在意识模糊之际,兰渊的眼睫轻颤,他微微睁开了双眼。看见了一张惊艳感十足的脸,还离他离得特别近。
这种距离,实在是让人不安,还莫名让他觉得羞耻。
于是他双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努力推他从自己身上起来,只是因为身体此刻正承受着极度的愉悦,手脚绵软,并使不出来多少力气。
他的挣扎落在望清的感知里,便如同顽皮的猫儿在小抓小挠,望清甚至都没有睁眼查看,只用他的一只手掌,便轻而易举的同时擒住了兰渊作乱的两只手,并将它们牢牢地束缚在兰渊的头顶上方。
“别动,老实点。”
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淡,但他又靠的实在是太近了,在兰渊听来,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涩感,尤其他们两个现在处于一种极其亲密暧昧的姿势下,这种训诫的话更像是在**,更加让人面红耳赤。
“唔……”兰渊想说什么,偏偏又脑子一团糨糊,只能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零星呓语。
动弹不得的兰渊,仅剩下一点点力气很快就消磨殆尽,他最后努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将男人的眉眼记在心里,便再次失去意识。
再加上帮兰渊调整灵力运行,比望清自己修炼要麻烦多了,稍有不慎,灵力失去控制,兰渊就会立刻走火入魔,再次陷入灵气暴走所带来的痛苦折磨,甚至会导致灵力爆体的严重后果。
认真为他疏导灵力的望清,从头到尾,都并不知晓兰渊曾苏醒过片刻。
等到兰渊完全恢复清醒,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还是陵游告诉他的,否则他自己压根未曾察觉时间的流逝。
“我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竟然就过去三年之久?”
“你我修行之人,闭关个三年五载的,本就是常事,你怎么还大惊小怪的。剑尊每次闭关,都长达几十年,甚至百年之久呢,这你难道不知?”
“我现下不是都已经把以前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嘛。”
兰渊有些心虚,随后又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男人,忍不住找陵游打听。
“我记得你之前说起,九峰只有本峰弟子可以自行出入,那如果是其他境界很高的大能,他们有可能进去吗?”
陵游想了想,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虽然九峰的阵法是剑尊亲自设下的,但若有精通阵法的大师,也不是没有办法潜入。”
他看向兰渊,皱着眉有些担心地问道:“难不成你发现有人潜入了九峰?那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兰渊第一时间猛地摇头否认。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陵游那双狐狸眼骤然带了两分看透了的了然。
“是吗?我可不信。”
他接着继续分析道:“九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山头,那人费尽心思地潜入其中,自然不是为了财。那就是为了色?”
随后他的视线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兰渊,嘴里啧啧有声。
兰渊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扒光了,尴尬的双手抱胸。
“陵游!你往哪儿看呢,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你家弋阳了。”羞恼的兰渊开始言语威胁对方。
“别恼啊,快与我仔细说说,那人是男还是女?他都怎么你了?”
“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兰渊被他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个烂借口迅速遁走。
回到九峰之后,兰渊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躺在床上,把自己用被子蒙住。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想起那个男人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还有缓缓喷到他脸上的那股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虽然隔着衣物,但兰渊还是能够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的感觉,他的身材肯定很好,绝对有八块腹肌的那种好。
还有他当时把自己的双手,压在头顶上禁锢住,所带来的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兰渊突然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有点呼吸不过来,一把掀开自己蒙住全身的被褥,大口喘气。
平静下来后,兰渊又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我靠,被一个男人压了一次也就算了,我还在这里回味,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竟然好这口?”
“啊——我完了——,我脏了——我不纯洁了!我竟然喜欢——”
“喜欢谁?”
突然听见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还开口质问,兰渊忙把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抬眼一看。
“你是……惊鹤?”他有点不是很敢确认。
面前的男子和记忆里的少年实在相去甚远,他长高了许多,看着也结实了许多,再看不出昔日里的单薄。
“是弟子,弟子回来了。”惊鹤跨入房间,往里走了几步,又在距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驻足,跪下对着床上的兰渊行礼。
“弟子拜见师尊。”
兰渊笑着下了床,快步走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徒弟面前,伸出双手去搀扶他起身。
“快起来,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在为师面前跪来跪去的。看样子,你下山这三年,倒确实是历练了不少,为师方才险些没认出来是你。”
惊鹤贪恋地盯着面前日思夜想的师尊,轻声问:“师尊呢?这三年过得好吗?有没有……想弟子?”
后面那句他是夹带着私情特意问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兰渊笑着点头。
“为师这三年都在闭关,今日还跟你陵游师叔说起你呢,没想到这么巧,一转眼你就真的出现在为师面前了。累不累?要不你先回——”
作为一个体贴的师尊,兰渊当然是想着让徒弟赶紧先好好休息,谁知徒弟却打断了他。
“弟子一点都不累,倒是方才不小心听师尊说起喜欢,师尊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着急,双手也不自觉地牢牢反攥着兰渊的手腕,像是很迫切地想要从兰渊的嘴里知道答案。
“什么心上人?没有的事!”兰渊矢口否认。
为了打消徒弟的怀疑,他紧接着还加了一句:“你刚才肯定是听错了!”
他不加这句还好,加了之后,反而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像是在故意遮掩什么似的。
“是这样吗?”惊鹤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细微表情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兰渊挣开他的手,故作轻松地打趣他。
“惊鹤,你这才下山短短三年,就知道心上人了,难不成——”
他突然凑到小徒弟的面前,才把后半句问了出来。
“你遇到你的心上人了?”
惊鹤到底年轻,不如他师尊脸皮厚,少年人被拆穿了心事,第一反应自然是躲避,他后退了一步,露出瞬间充血爆红的耳朵。
“还害羞了,你放心,为师不是那种迂腐之辈,你快跟为师说说,你那心上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家住哪儿?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惊鹤被他问地步步后退,最后实在受不住,转身逃了出去。
“弟子先去给师尊做饭。”
兰渊双手环胸,得意极了。
“小屁孩儿,我收拾不了陵游,还收拾不了你了。”
“不过小徒弟看起来,应该确实是春心萌动了,我是不是还得想办法,先替他准备一份给人家姑娘的彩礼来着?”一想到这个,兰渊又有些发愁了,他实在是穷啊。
师徒二人难得又坐在一张桌上用饭,一边吃,少不得就要一边聊天,不过更多的是惊鹤说,兰渊听着。
惊鹤说起了他们这三年来经历的种种,兰渊时不时发出惊呼和感叹。
“如此说来,你们下山之后,没过多久就闯进了那个秘境,却没想到那秘境还处处是幻境,虽然不致死,却把你们困在里边整整待了三年。”
惊鹤摇了摇头,补充解释道:“秘境里的时间流速要比外面快上十倍,真正算起来,应该是我们在里面已经待了有三十年之久。”
对此兰渊还反应了一下,才扭头看向徒弟,他想查看一下徒弟的境界,结果发现徒弟的丹田处,有一颗发淡淡金光的球体,约莫乒乓球大小。
“所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再是炼气期,而是……已经结丹了?”
惊鹤点了点头。
兰渊对此深吸了一口气,他出关后,顶着陵游羡慕的眼神,从他嘴里得知了修行进阶的万分不易。
寻常弟子,从入门到筑基,最少的也花个十年,多的直到寿终正寝都未必能突破,境界越是往上,需要耗费的时间和资源就越多。
这条修行大道上,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其中一半的人会倒在筑基这一关,之后又有十之**会倒在结丹这一关,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就已经鲜有敌手,足以支撑一个小宗门,而达到化神期的大能,更是凤毛麟角,一般都是些大宗们所供奉的太上长老,根本就不会轻易露面,常年都在自己的洞府里闭关。
就比如说,清川剑宗的望清真人,乃化神期巅峰,是最接近飞升大道的人,世人都称之为剑尊。
而现在,他的小徒弟,三年前还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入门三个月成为练气期,下山一趟回来,直接跨过筑基期,成了金丹期,跟他这个师尊平起平坐了,修行速度窜地跟坐了火箭似的。
凄惨的出身,随便可遇的大机缘,不就是妥妥的龙傲天大男主设定吗?
激动的兰渊重重地拍了一下徒弟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语重心长地叮嘱他。
“惊鹤!以后振兴咱们九峰的重担就交给你一人来承担,你一定要专心修行,早日飞升,为师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徒弟飞升,他这个师尊也少不了被带飞,就算不能一起飞升,以后也能仗着徒弟的名气,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想想就爽。
然而被他寄予厚望的惊鹤,此时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满脑子都在重复着:师尊他靠我太近了……耳朵好烫。
偏偏他又舍不得挪开,甘愿忍受着这份“折磨”,压根没有把他师尊的叮嘱听进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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