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宋凛安慰池墨,“没事的,你哥就是临近毕业,有点焦虑,不是冲你。”
池墨点点头没说话。
回学校之后,晚上江恒给他打了个电话,很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了。
之后又是很久没联系,不管是陆从砚还是江恒。
池墨总觉得,这个社会好像会吃人。
江恒以前多么活泼开朗,多么肆意的一个人啊,就因为一份工作,把人折磨得直接没眼看。
至于陆从砚,他们除了偶遇,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联系。
池墨有时会上线做逆行者的任务,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也没必要倾注太多的心血。但有时还是会遇到陆从砚,他似乎也只是为了等级上一下然后挂着,池墨还能盯着游戏界面看许久。
时间长了室友都困惑起来,那个游戏虽说建模确实好看,但也没到看不腻的地步吧,池墨经常就将人物挂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还能值得这样看。
又是一个周末,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江恒难得给池墨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就他们两个人。
他俩从小都在一起,闹过许多矛盾,长大了懂事了这种情况就少了,就算有,每次都是江恒低头,他情商高一点,知道怎么给台阶下比较好,当然他的错比池墨的要多一点。
池墨固执且认死理。
不联系就不联系。那天过后江恒又忙了许久,池墨也不会找他。
到地方之后,池墨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是一家川菜馆。晚上人满为患,但江恒不知怎么还是占到了窗边比较好的位置。
池墨刚坐下,服务员就上菜了。
江恒了解他的口味,点的都是池墨爱吃的。
池墨半晌无言的看着,“点这么多能吃完吗?”
“没事。”江恒给他的杯子里添水,“吃不完我打包拿回去。”
他又问:“最近在做什么?”
池墨说:“上课,去图书馆看书,吃饭,睡觉,然后就没了,最近比较闲。”
“闲着怎么不来找我?”
池墨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怕你忙吗?”
看着池墨终于笑了,江恒轻吐一口气,他俩太熟了,说道歉之类的话着实有点奇怪,反而会显得生分起来。
当时他过完生日的第二天还要上班,去陆从砚他们公司附近送了个文件,顺便中午就一起吃了一顿饭。陆从砚看起来就是情绪非常稳定的人,可能也是家世托底,没有什么非把人逼到歇斯底里的地步的事情。
五年来都是这样的,但就是这样的沉默,显得江恒看自己越发无能失望。
陆从砚吃饭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个最近他们公司合作的项目,如果江恒自己能带着公司的团队竞标成功的话,他的职位肯定能再升一层。
所以他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忙这个事情。
除了工作的事,陆从砚还说:“你昨天吓到池墨了,有时间跟他说说吧。”
江恒没说他晚上其实给池墨打过电话的事情,只说:“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等我忙完了找他,池墨向来不计较这些的。”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陆从砚也不好多说,淡漠地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和池墨吃饭的时候又聊了许多,看起来就跟以前一样。
池墨忍着没问张妙盈的事,还是江恒在吃完饭之后主动说了,“下周你妙妙姐过来,记得来家里吃饭。”
池墨弯眼笑了,很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了好。
情侣在一起难免会吵架,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只要在一起,一切事情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下个周末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池墨观察了一下,他们就还跟以前一样,江恒可能是事业有点起色,也不再说回家的事了。
吃完饭池墨帮着收拾完碗筷坐在沙发上瘫着,没过一会儿江恒也坐下来了,他才想起来今天有事要问江恒,但不知道该怎么切入一下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
之前寒假的时候池墨问陆从砚的生日,好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当时陆从砚只说在夏天,现在马上快入夏了。池墨先前就有点着急,但由于出了江恒的这事,他也不好问,这次过来的时候才想到,现在问应该是没事的。
池墨犹豫了一会儿道:“哥,今天怎么没叫宋凛哥和师兄啊。”
江恒看着手机说:“宋凛说有事,从砚好像出差去了。”
说完他问了跟陆从砚一样的问题,“怎么宋凛就是宋凛哥,到从砚那里就是师兄了?你这还搞特殊呢。”
“因为陆从砚一看就很博学,担得起师兄二字。”池墨随口胡扯。
江恒笑了,“那照你这么说,师兄还是一个很高级的称呼了?”
“也没有多高级吧。”池墨腹诽。
“为了不区别对待,”池墨想了想说,“下次我直接叫陆从砚。”
江恒轻点了一下他的头,“从砚好歹比你大那么多,你连名带姓的叫人合适么?”
“那你说,我叫什么?”池墨恼了。
江恒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随便吧,师兄,哥,什么都可以,从砚也不像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池墨点了点头。
江恒又问:“你跟从砚挺熟的啊。”
池墨问:“有……吗?”
“没有吗?”
“说到这儿,”池墨说,“哥,我问你件事,陆从砚的生日在什么时候啊?”
江恒说了一个日期,又问:“还说不熟,都问起生日了。”
池墨说:“他之前帮了我一个忙,我还人情的。”
“那个时间不会你们都毕业了吧。”
池墨其实不太确信,陆从砚毕业之后是否会和他联系,毕竟,让陆从砚舍不得离开的是学校,不是什么人。
一毕业,大家都会回到各自的阶层,陆从砚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经池墨这么一提醒,江恒才意识到,陆从砚的生日就在答辩后的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一起过。
正想着呢,张妙盈洗了脸从厕所里出来,她坐到沙发上,“你俩兄弟聊什么呢。”
江恒说:“没什么,就是池墨问从砚的生日在什么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几天刚好毕业,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一起聚一下。”
张妙盈闻言很巧妙地看了一眼池墨,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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