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操场上的人依旧不少,大多是拿着卡刷跑步的步数的。
池墨第三次走向刷卡机,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说:“跑这么多啊。”
池墨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微微喘着气,转头看去,陆从砚一身白t黑裤,大学生的模样,整个人清爽又干净,他又闻到了之前在陆从砚家用过的那种沐浴露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儿?”
陆从砚很淡地笑了笑,“闲来无事,随便转转。”
池墨了然的点点头,最近是答辩的时间,很多毕业生都来了。江恒也请了一周的假,一直在学校待着,昨晚两人还在食堂吃了个饭。
他看向池墨手里的卡,又问:“怎么拿三张卡?”
池墨慢慢走到跑道外围,陆从砚便也跟着他走,听见池墨说:“帮室友跑的,一个室友感冒了,另一个约会去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下:“之前我脚崴的时候也是他们帮我跑的。”
话音刚落,池墨这才意识到不对,他脚崴的时候还跟陆从砚在联系,但是却没有告诉他,虽然陆从砚待他如故,但只有池墨自己知道,他居心不正,却在见了面之后又不舍得远离。
“你怎么没有去?”
“什么?”池墨不解看他。
陆从砚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约会。
池墨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他突然想,陆从砚这个人真是可恶,怎么能这样问他呢。
刚开始知道孙宴午有对象的时候,池墨可以说是比较震惊的,但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孙宴午长相还算周正,最加分的还是他的性格,走在路上好像学校里的人他都认识,跟班上的女生关系也比较好,其中也有暧昧过的,但是不知怎么一直没同意,直到一天晚上,宿舍熄了灯他们躺在床上,孙宴午说他有女朋友了,改天可以见见,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池墨和周晨光都不是八卦的性格,但既然是孙宴午主动开口了,他们便也少了许多顾忌,一问才知道,他俩原来是初中同学,高中也在一个学校。
孙宴午喜欢她很长时间了,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想表白,话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对方似是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所以很巧妙地揭过了话题。孙宴午大概也是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他尊重她的选择,选择远离,还给她平静的生活。
女生文科较好,但是最后填表的时候还是填的理科,这就导致她高考没考好,或者说高三一直就没学上去过,最后只是考上了南城一所普通的二本,离南大也不远。
他们一起约着吃了几顿饭就在一起了,看起来有些仓促,但是少年人的情感就是这样,像南城的天气似的,阴晴不定,暴雨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周晨光想争取一下本校的保研资格,刚上大一就开始卷绩点,加入学生会参加社团活动,后面认识熟一点的老师就开始跟着做项目,一天忙得不见人影,所以池墨跟孙宴午走得近一些。
可能是脱单的人都有些做月老的心思,见不得身旁的人吃没有爱情的苦,于是信誓旦旦地问池墨的理想型,立誓要给池墨找一个出来。池墨的答案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这边的回答倒是不同于江恒那边,没过几天就火急火燎地给池墨推过来一个人,再三保证绝对和池墨要求的一模一样,池墨婉拒了。
面对孙宴午的质问,池墨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孙宴午可能是看出了池墨当时随口一说应付人的心思,便不再上心此事。毕竟,男生宿舍里偶尔讨论禁忌话题看视频时,池墨一点兴趣都没有,人怎么可以活得一点**都没有呢。
陆从砚跟上来他便没有再跑,围着跑步散步偶尔闲谈几句,池墨没有回答陆从砚那句话,陆从砚也很识相地没有再问。
他忽然想起有一天下课孙宴午跟他并着肩走,抱着手机给女朋友报备了行踪,见池墨一副呆愣的样子,莫名想提点几句,就问池墨:“你长这么大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吗?”
“之前上学比较忙,没想过这些。”
池墨的回答真的能震惊死一个人,孙宴午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多忙?”
“还是你家长特意嘱咐过你不要早恋。”
池墨摇摇头,说:“我念的初高中作业都挺多的,课程很紧,稍一不留神就会被挤下去。好不容易等到放假,还要补觉写作业,偶尔朋友叫着去电玩城放松一下,感觉时间都被填满了。”
“那现在呢?”
“什么?”
孙宴午重复道:“之前上学忙,没想过,那现在想想呢。”
池墨愣了许久,都没对孙宴午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见池墨是真心不想说,孙宴午猜测池墨可能是有一个过渡期,需要好好整理思索一下,于是便说起他和他女朋友来。
女生之所以高中的时候察觉到他的心思没有接受,是担心两个人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所以就一直等着。等到他们有时间有精力能够好好处理这段感情了,有合适的余地了再在一起。在一起时间越长,他便说自己对女生感情越深厚,先前还不觉得自己能被一份感情桎梏到此地步,但他现在对池墨说起,他能用“心爱”二字来形容。
池墨怔了神,不自觉重复道:“心爱。”
听孙宴午说过许多他和他女朋友的事迹,池墨唯独对心爱一词印象深刻。眼下和陆从砚走在一起,他又想到了,想到了却不知该如何处理。
剪不断,理还乱。
这样想着,池墨忽然心跳得很快,他担心陆从砚听到,欲盖弥彰地用手覆了一下心脏的位置,没成想陆从砚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停下来看着池墨,拧眉道:“怎么了?”
说完他抬手抚上池墨的脸,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从砚每一次触碰对池墨而言都是酷刑,他不着痕迹地退开,扯着嘴角笑笑,“没事。”
“去医院。”陆从砚的语气看似真的不好拒绝。
池墨在他转身的时候喊了一句:“陆从砚。”
原来真的喊出来时,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陆从砚听到池墨对他的称呼,看起来也没有很大的反应,但他还是如愿转身,池墨道:“我真的没事,可能是跑太久了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于是两人离开操场往宿舍楼走,刚出操场宋凛的电话就打来了,池墨听到答辩一类的字眼,陆从砚嗯了几声便摁掉电话。
看这样子陆从砚应该是要去他之前的宿舍,比池墨得要近一些,没几步路就走到了,到楼下池墨主动说:“我先走了。”
池墨走了两步,陆从砚叫了一声池墨。
池墨回头。
陆从砚走到他面前,说:“过几天答辩,答辩完要出去聚会,你去吗?”
“我去做什么?”
问完池墨才想起来,几天后就是陆从砚的生日,他的朋友大概是想毕业聚会加生日一起过了。
他看着陆从砚,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又抿唇嘱咐道:“好好答辩,明年不要来了。”
陆从砚很淡地笑了下,“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池墨说没有。
陆从砚想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池墨反应很快地退后了一步,很没有气势地解释:“有汗。”
“回去洗个澡,不要感冒了。”陆从砚没在意,但还是放下了手。
池墨点点头,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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