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池墨洗了遍冷水澡才上床睡觉的,好在夏天也不冷。
孙宴午说的是真的,池墨不重欲,如果不是在心里想着陆从砚,他根本就不会碰,平时就是这样的,任它自由发挥,池墨也面不改色,把疼痛忍了下来。
后来池墨也搜过别的片子,想着可能是频道不对,于是虚心矫正。他拉进度条看的,结果看完之后更瞎,他手速从未如此飞快地删掉了一切有关的浏览记录和文包等。
能挑逗起他身体情绪的人只有陆从砚。
第二天他就收拾了一点行李搬到江恒那边。
池墨往衣柜里挂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将行李箱推到角落,他站在卧室四处打量着,能看得出来,床上四件套都是新换的,江恒一向在这些小事上体贴。
他今天要去面试,先前线上投了几家公司聊了一下,池墨对于整个行业的需求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于是将考证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到对方约定的地点时间,是公司的人事面聊的他。
可能因为是实习生的原因,部门没有来人,看起来不是很重视,人事既不热情也不熟络,公事公办地说了池墨要做的事,给他找了一个位置就忙去了。
池墨安静地在工位上呆了一个上午,也不觉得无聊,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就研究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中午了,旁边的同事太忙了,饿的眼冒金星,抻腰起身的时候才看到有这么个人。
“你……”
池墨抬头看了一眼,起身道:“您好,我叫池墨,是新来的实习生。”
那人啊了一声,走过去握手,“你好你好,我叫向路,不好意思上午工作太忙了,没注意到你,吃饭去么,正好我给你讲讲部门的工作流程。”
池墨道了声谢。
想依着礼貌叫一声哥,但不知道叫路哥还是向哥,于是要脱口而出的称呼噎在喉咙里。
向路看起来很年轻,不知道也是实习生还是刚毕业上班,人没什么架子,他看出了池墨的为难,大方地说:“你叫我路哥就行,我应该比你大几岁。”
池墨说:“好的路哥。”
男生吃饭快,饭上来热气还没散,碗就已经空了。
是向路付的钱,池墨没抢过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主动说:“路哥,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这取决于活干没干完,上班时间做不完,就只能占用休息时间了。
向路上午赶得及,就是不想在休息时间还埋头工作。
他和池墨坐在咖啡厅里,这边写字楼多,又是这个时间,吧台排队的人很多。
向路有模有样的跟池墨说了一些他们部门要负责的业务,今早人事跟他说了一些,但没有向路说的细。
说完池墨去取咖啡,向路看着池墨坐下来,闲聊似的问:“池墨,你看起来年龄挺小的,是不是还没毕业?”
“对,我今年上大二。”
“哪个学校的?”
池墨说了之后,向路笑了,“学弟啊,我本科也是南大的,不过研究生念的别的学校。”
“我们这个专业是不是念研究生比较好一点。”
向路想了想,说:“看你自己吧,我本科是其他专业,研究生才考的这个,但我有点后悔,如果本科直接念我们的专业,出来就可以工作,没有必要再浪费三年时间,这个行业很吃资历的,学历固然重要,但能力也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了,被社会猛地一锤,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你依旧年轻。”
池墨说了这么一句,向路就笑了,“池墨啊,你也太会说话了。”
池墨也笑了笑。
出门的时候,池墨忽然看到了什么,跟向路说:“路哥,你先回去吧,我刚好像看到我朋友了。”
“好,记得不要错过时间啊,我们主管可是会骂人的。”
池墨说知道了。
看着向路离开,池墨往反方向跑了几步,追上陆从砚。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池墨眼神很亮,他说:“你怎么在这儿?”他记得陆从砚的写字楼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陆从砚说:“谈合作。”
池墨点点头。
他想跟陆从砚待一会儿,但是没多少时间了。
于是他放开了陆从砚的衣角,想说“那你去忙吧。”
陆从砚沉着眸子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池墨懵了一瞬,“什么。”
又想起什么,“你看到了啊,他是我的同事,正好趁着休息时间跟我讲了下部门的规则流程什么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池墨说:“我知道的,但我坐了一上午都没人理我,他是第一个跟我主动说话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很感谢他。”
陆从砚无奈地摸了下他的耳垂,“回去吧,要迟到了。”
池墨说好,“如果今晚按点下班的话,我能不能来找你吃饭。”
“可以。”
池墨笑了笑,看了眼时间,飞快跑了。
他到工位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工作,即便没到上班的时间。
向路看见他,递给他几个文件,让他把数据整理好归档。
池墨接过,于是就开始忙起来。
后面有人问这是谁,向路介绍了一下,于是池墨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泰山一般的文件夹。
池墨默默看了一眼,其实有点心慌,这么多东西,万一他弄错了怎么办,但是没办法,实习生就是这样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谁都不会在乎一个实习生的心理压力。
没有压力,还算什么上班。
有几处池墨不太懂,问了几句向路,向路也很忙,大家都很忙,池墨怕问多了别人烦,就只能自己埋头解决。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池墨终于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办公室已经空了,他猛地一抬头,想到什么,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陆从砚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江恒和郑雪也打了一个。
他的手机静音没听到。
池墨给郑雪和江恒分别发了消息,快速收拾完东西下楼,边走边给陆从砚打电话。
他不自觉往外走,一脚踩到雨里,被身后的人拽过来。
池墨转身,陆从砚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遮住了他。
池墨看了看陆从砚,喃喃道:“对不起,我手机静音了,没接到。”
又问:“你等了多久?”
陆从砚说:“没多久,不用道歉,走吧,带你去吃饭。”
直到池墨坐在车上还在想,第一天他就这么忙,那平时的陆从砚和江恒是何模样,他们又承担了多少呢。
吃完饭之后,陆从砚送池墨回华庭。
车子停在楼下,池墨解开安全带下车,陆从砚也下来了。
今天并没有聚会什么的,陆从砚没有合理的借口这么晚上去。
池墨忙了一个下午,脑子有点懵,额头上还渗着细细密密的汗。
他的眼眸在黑夜里明亮又透彻,是很纯粹地那种干净,这样直直看着陆从砚,陆从砚倒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池墨忽然走上前,说:“我今天做的应该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小细节在同事的帮助指点下也改正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学到的东西比在学校上了一周课学的多。”
陆从砚抬手整理了一下池墨额前的碎发,说:“那就好,你已经很厉害了。”
池墨摇摇头,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年纪小,还没有学会喜怒不显于人前的本领,所以能看得出来,虽然忙碌,但是是真的开心。
就是放了陆从砚鸽子这件事还颇为懊悔,早知道就不说吃饭的事了,他知道陆从砚等了很久,但不会告诉他他到底等了多久,于是落在池墨心里,就只有心疼。
他走得更近了一点,环抱住陆从砚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实习期结束有五千块钱,到时候我给你吧。”
“为什么要给我钱啊。”陆从砚揽着他的腰好笑地问。
“你嫌少吗?”
池墨又说:“我原本实习不为挣钱,就为了能多积累一些经验,你要是嫌少的话我还可以继续挣。”
陆从砚摸摸他的头,说:“不嫌,我们家池墨是最厉害的,已经能挣钱了。”
这种哄小孩似的语气,听得池墨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陆从砚说:“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池墨上楼,江恒悠悠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锅里有饭。”
池墨一愣,“我已经吃了,明天我热着吃吧。”
于是跑到厨房把饭盛出来放冰箱。
江恒起身走过去,抱着手臂睨着眼问:“跟谁吃的?”
“同事,正好一起加班,就吃了。”
池墨把锅放水池里,听到江恒又问:“你怎么回来的?”
池墨头也不抬地说:“地铁,四站路。”
这个动作,他便没有看到,江恒在听完他的答案后眼底的讽刺。
江恒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池墨一脸莫名。
他洗澡的时候忽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战战兢兢地穿好衣服出来,想问问江恒来着。但是坐在沙发上看到手机的消息,又想了想,应该没这么巧。
张妙盈给他发消息说,江恒最近工作不太顺利,要是有什么臭脾气,别理他。
池墨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给张妙盈回了消息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恒却很久没睡,他最近工作确实不顺。
新人一批里面,他升的太快了,尤其是上次还见了一面公司的老总,喝了杯茶,许多人眼红,直属领导也看不惯他骑在自己头上,把他好不容易谈来的项目分给别人了,美曰其名分点工作量,实则就是想搓搓锐气。
江恒有点不忿,但是想到池墨今天第一天上班,他还是忍着情绪去超市买了菜做好了饭。
给池墨打电话没接,再次接到郑雪电话的时候,江恒就猜到池墨可能在忙。
他吃完收拾好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过了一会儿池墨发了消息,江恒看着时间提着垃圾下楼,屋里太闷了,借着接池墨的缘故,他正好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结果呢,新鲜空气没了,还让他看到震惊三观的一幕。
他看到池墨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男人就男人吧,他擦亮眼睛一看,那个人居然是陆从砚。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陆从砚呢。
江恒想上去质问的,不知怎么的,忍住了。
他提着垃圾下楼,又提着垃圾上楼。
想了许多。
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劝告池墨。
池墨看着没脾气,但实际上性格是真的倔,他看上的东西,认定的人,谁说都不管用。
所以为什么是陆从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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