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恒顶着一脸的黑眼圈起床,池墨看见吓了一跳,“哥,你没睡好啊。”
江恒冷冷地看着他,心想,还不是托你的福。
吃饭的时候,池墨很隐晦地劝他:“工作而已,还是身体要紧。”
“池墨。”江恒叫了他一声,忽然说:“你觉得我辞职怎么样?”
池墨比较平静地问:“想换个公司吗?”
“想换个行业。”
池墨大惊,“你不想干建筑这一行了,为什么?”
当初他亲眼见证了江恒为了考南大的建筑系有多努力,可以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了。
江恒说:“我就是觉得,我们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像陆从砚一样的高度,所以不想继续下去了。”
池墨心里一跳,他尽量平稳呼吸:“跟陆从砚有什么关系。”
“之前就一直很想回家,我爸妈在老家那边有着自己的小公司,日子也还能过下去,你妙妙姐不让,非要在南城发展,南城就南城吧,我无所谓,但是有华宇在,你知道不管我画出多么优秀精美的图纸,他们都不会看到了,所以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这种仰陆从砚鼻息的日子我过够了。”
江恒说这话难听,池墨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要这么说陆从砚。
看了他一会儿,池墨说:“哥,你是你,陆从砚是陆从砚,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没必要纠结这么多的。”
“你知道吗,之前我晋升的那个关键项目就是陆从砚介绍给我的。”
池墨坚定道:“那也是你自己有本事,这个机会是你自己抓住的。”
江恒哼了一声,想不到池墨和陆从砚说的话一模一样。
“你不明白。”
江恒说:“池墨,小姨把你养的很好,但你要知道,我们跟陆从砚这种盘桓在南城的世家还是有点差距的。”
池墨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忽然就有点吃不下了。
这可能是江恒能想到的最体面的全部。
这天下班之后,池墨出了楼,就看到江恒等在门口,他现在正好得了一份清闲,于是就来接池墨下班,他们两座写字楼之间隔得近。
池墨观察了一下,江恒脸色看起来还不错。
他们两个是在外面吃的,池墨的手机偶尔震动一下,他没有看。
又是一个周末,张妙盈过来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宋凛和陆从砚没有来。不止这个周末,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也没有。
住在江恒这里他不好联系陆从砚,陆从砚也不能来见他。
池墨和陆从砚的联系方式依旧是打字,只是池墨上班忙,下班真的太困了,每每还没说几句就会睡着,仔细想来,他与陆从砚已经很久没见了。
原本暑假实习有一半的缘故就是想多见见陆从砚,结果现在本末倒置了。
于是在一个张妙盈在的周末,池墨悄悄地向张妙盈提及了一下江恒的想法,毕竟工作是工作,再怎么也不能影响他和陆从砚他们之间的感情。
张妙盈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池墨,心想,等江恒知道事情的真相,怕就不是工作的事这么简单了。
马上快开学了,池墨也顺利结束实习,办公室的人都提议去喝一杯,顺便给池墨践行,毕竟,池墨在这段时间也出了不少力,帮他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那位严肃的主管也在,还趁人少的时候跟池墨说以后想来他们公司都可以,十分欢迎。
池墨笑着应了,敬了杯酒。
虽然大家平时都不苟言笑的,主要是忙,闲下来或者工作任务完成,项目达标,他们也会真心实意地笑几分,顺带连池墨都看顺眼了。
昨天江恒就跟他说要去隔壁市出差,两天,明天回来。
池墨今晚很想去找陆从砚,但是最近陆从砚好像也很忙的样子。池墨知道江恒对陆从砚有点心结,于是在家里也不敢有关陆从砚的任何,他们好像把恋爱谈成异地恋的样子了。
他看着陆从砚中午给他发的消息愣神,半晌都没有动静,其实还是怕打扰。
但是酒精作祟很容易上头,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在洗手间拨通了陆从砚的电话。
哪怕听一听陆从砚的声音也好。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他好久没有听过陆从砚的声音了。
只是想了想,就血流涌动,心中澎湃不止。
“池墨。”
池墨嗯了一声。
陆从砚问:“在哪。”
池墨说了个地址。
“喝酒了?”
“一点点。”
池墨声音很轻,他很快又鼓起勇气说:“我其实有点想你。”
很想很想你。
被身后的人拍了一把,向路调侃:“跟对象打电话呢。”
池墨说是。
向路说:“看不出来啊。”
“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会是那种好好学习的乖乖娃。”
池墨说:“我十九了,不算早恋。”
向路笑了。
池墨看了眼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就有点迷茫。
明天还有工作,大家也不敢玩太过,没多久就散了。
池墨跟在向路身后,一个一个打招呼说再见。
向路看池墨不太清醒的样子,执意要送他,池墨拒绝了,说过会儿有人来。
向路门儿清,想着可能是女朋友,不想打扰二人世界,于是也撤了。
池墨难受地扶着树低头,他喝酒从没吐过,只是单纯有点晕而已,缓缓就好了,他不知道陆从砚会不会来,但还是想等等,之前一直都是陆从砚等他。
池墨想着,等不到也没关系。
有人温柔地抚上他的背,轻轻拍了几下。
池墨抬眼看过去,陆从砚风尘仆仆地赶来,手里捏着一瓶水。
“你真的来了啊。”
“怎么喝这么多。”陆从砚皱着眉问。
池墨眼神还算清明,他说:“其实没有很多,同事都看我年龄小,照顾我,是我太菜了。”
说完将兜里的工资卡递给陆从砚,“同事说之前还没有提前发工资的先例,本来要等一段时间的,主管见我表现好,就通知人事给我结了,都给你。”
池墨看陆从砚接过工资卡,朝他笑了笑,说:“上班真的好忙啊,都没时间谈恋爱了,对不起。”
陆从砚心中酸软一片,他揽着池墨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走,池墨很自然地揽住了陆从砚的脖子,低声说:“今晚江恒不在,我想去你那边。”
陆从砚说好。
到家之后,池墨去洗澡,陆从砚在厨房给池墨煮解酒茶。
池墨其实真没醉,洗完澡他就彻底清醒了,但看着陆从砚这么认真地模样,他只好含着碗边,将茶一一饮尽。
他在之前住过的房间里洗的澡,陆从砚也回去洗澡了,他呆了片刻,走到对面关上了卧室的门。
陆从砚擦着头发出来,看见池墨也没有说什么,跟池墨一样倚在桌前,回了几个工作消息。
他只开了床头的暖灯,余光不明不亮地照着桌角。
池墨只牵了一下陆从砚的手,陆从砚就扔了毛巾亲上去。
又是这个姿势,两人互相纠缠着,耳鬓厮磨,池墨腰都快亲断了,陆从砚终于善良地在后面扶了一把。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了,池墨很容易就被挑起情绪。
他听着耳边的嘬吻声,脸颊红了一片,手也不自觉攀上陆从砚的肩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从砚将池墨单手抱到桌子上,继续亲他,手也没有顾忌地抚上了他的腰。
摸到哪里的时候,池墨闷哼一声,咬了一下陆从砚的舌头,陆从砚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的嘴唇,转而亲到他的脖颈处。
他真的太喜欢这处地方了。
池墨感觉到滚烫的呼吸,有时候都觉得这块地方会破皮。
过了很久,池墨察觉到身体的变化,陆从砚适时地将他抱到床上,俯身。
额头抵着额头,池墨看着他,陆从砚的眼睛很好看,凤眼微眯着,单看有点冷,眼尾瞥过去又带着点别的意味,垂下来时仿若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让池墨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让池墨缓了一会儿,池墨忽然说:“江恒之前跟我说想辞职。”
陆从砚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你……”
池墨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和江恒之间的关系。
陆从砚倏然一下子捏着池墨下颌亲上去,温声说:“池墨,想我。别的事情你不需要考虑,我都会一一解决的。”
池墨想说他没有那个意思,这个事情都不好说,顺其自然就行了,但是陆从砚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几乎亲遍了池墨全身,却也没有要做的意思。
陆从砚最后要起身,池墨揽着人的肩头带下来继续亲他,他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从砚在他耳边轻吐一口气,说:“没东西。”
池墨说没关系,他握着陆从砚的手往后摸,他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太敏感了。
到深夜时,开始下雨了,雷声轰隆隆直响,伴随着叭叭的声音,闪电劈下去房间瞬时变得十分敞亮,照亮一片,池墨莫名觉得有点羞耻,拿被子盖过去。
结果就是,被子湿了。
他从未这样门户大开过,所有的一切都袒露于人前。
但他不在意,因为面前的人是陆从砚。
其实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但池墨就是等不及了。
他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留遗憾。
池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想法,好像在为后面做打算一样,他之前都不敢想他和陆从砚分开了他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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