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从来都不会害怕雷声,但是陆从砚未免有些太过分,他怎么能跟着雷声一起呢。
雨滴落下来时,房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是池墨挣扎着那个姿势关掉的。
夏天多雨,未免也有点太热,池墨躺在床上,全身被汗浸湿,眼泪流了满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对视时能看到陆从砚眼底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太自不量力了,怎么可以用那么低级的手段挑逗这个对他有着**的男人,简直自寻死路。
他紧紧抱着陆从砚,希望他能温柔一点,因为池墨实在是有点害怕。
第二天池墨直接睡到下午一点。
醒来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
他下楼时,看到陆从砚穿着一件白衬在花园除草,袖子挽在手肘,露出一截有骨感的手臂。昨晚就是这双手,按着池墨,把人弄得失声尖叫。
池墨撇开眼,没多久陆从砚就进来了。
“你怎么没去上班。”池墨穿着陆从砚的衬衫站着问。
陆从砚走过来摸了一把池墨的脸,脸颊红润,倒是有一副好气色。
“今天没什么事。”他走过去盛温在锅里的粥。
池墨站着喝完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觉得经此一遭,以后都不敢再随随便便勾引陆从砚了。
想不到陆从砚看着温柔,床上那么可怕。
“在想什么?”
池墨说:“就是觉得你表里不一。”
陆从砚好笑道:“怎么一睡醒就骂人啊。”
“你……”池墨都不想说,但又觉得不说不行,于是很友好地提醒他道,“哥,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太忙没有时间发泄啊,怎么一有劲就往我身上使,这样可不好,年纪轻轻地别憋坏了。”
陆从砚又把他围在琉璃台上,看着池墨的眼睛道:“池墨,昨晚是谁先开始的。”
池墨理不直气不壮地道:“我还以为你很温柔呢。”
陆从砚掩了一部分笑意,说:“抱歉。”
“倒也不用道歉。”池墨刚说了这么一句,就听到陆从砚的话。
“是我们家池墨魅力无边,一开始没忍住,后面尝到甜头就更忍不住了。”
池墨推了一把陆从砚,笑着骂他,“滚。”
陆从砚没滚,反而靠近抱住了他,问:“很疼吗?”
池墨眨了眨圆眼,说:“也没有。”
好像那个被挺到最深处崩溃流泪的人不是他。
池墨很喜欢陆从砚抱他,陆从砚的拥抱很温柔,就算在床上也是这样的,只要他伸开双手抱住他,陆从砚会稍微轻一点点。
下午阳光正好,洒在陆从砚的肩头,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
他不知道江恒几点回来,但是又不想离开陆从砚,刚做完爱不久,池墨想要一点温存,于是就没管时间。
下午陆从砚有点事,池墨就没再缠着人,自己回了华庭。
池墨上楼,发现不仅江恒回来了,张妙盈也在。
他忽然才想起来,哦对,今天是周五,但这时间未免有点早。
进门之后,池墨说:“妙妙姐。哥,你回来啦。”
江恒没有理他。
张妙盈说:“最近加了很多班,今天周五,我就提前过来了,池墨,你吃了没,不然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可以啊。”池墨说。
“池墨,你今晚先回去吧,我跟你妙妙姐还有点事要谈。”江恒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池墨很快就说好。
张妙盈看了一眼江恒,觉得莫名其妙。
池墨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又吵架了,他也没敢问,回房间收拾行李,孙宴午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有几天才开学,池墨也想回去陪陪室友,之前就跟江恒提过了,江恒现在说起这件事也很正常。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江恒进来,看了他几秒,忽然上前揭开了池墨的衣领。
池墨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捂着脖颈。
“蚊子咬的吗?”
江恒语气正常,池墨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不自然,就放下了手,继续低头收拾行李。
衣领因为刚才江恒的动作被掀开了一点,池墨没有察觉,江恒睨着眼瞧着那片红痕,手指紧握成拳,心中早已翻涌一片。
江恒给池墨叫了车,已经在楼下等了,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情侣的事情他不该插手,便提着行李箱抬脚离开。
张妙盈以为江恒又对池墨发脾气了,她也很无措,自从江恒上班之后,压力大,脾气也见长,她都没什么办法,就算室友都回来了,多住一晚上又能怎么样。
她无奈地跟着池墨出来,在池墨要进电梯的时候说了一句:“池墨,回去小心点,到宿舍发个消息。”
池墨说好。
看着池墨进了电梯,张妙盈关上门进来,就看到江恒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表情有些阴冷。
张妙盈说:“你又莫名其妙发什么火啊,池墨是你亲弟弟,你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是他想室友了。”江恒语气尽量平静地说。
张妙盈无语:“那晚上的饭呢,宋凛刚才在群里说都许久没聚了,怎么不让池墨吃顿饭再走啊。”
江恒哼笑一声,冷冷说:“他今晚怕是吃不了火锅。”
张妙盈莫名其妙。
没过多久宋凛就来了,陆从砚发消息说还要一会儿。
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宋凛说:“要不我们先去买菜,这样干坐着有点奇怪。”
平时都是这样的也不见奇怪。
主要是今天,江恒真的太反常了。
江恒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说:“你和妙盈去买吧,我今天刚出差回来有点累。”
张妙盈和宋凛对视一眼,张妙盈说:“行,正好你等等从砚,不然他回来要扑空了。”
江恒没应。
张妙盈和宋凛出去了。
屋子安静下来,江恒根本就坐不住,鬼知道他是怎么在他俩面前忍下来的。
江恒看着外面的天气,火红的夕阳,笼罩在城市上空,明明是很美的场景,他看着却觉得凄凉,应该说是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霞光隐退,客厅被黑暗笼罩。
敲门声响起,他走过去开门,才发现自己站得有些腿麻。
江恒顺便开了玄关的灯,打开了门。
陆从砚看着江恒说:“有点事,迟到了。”
江恒无所谓地点点头让他进来。
他关门转身,抬起下巴,微眯着眼看向陆从砚,冷声问:“我听人说你谈恋爱了?”
陆从砚沉默几秒,说是。
江恒很想维持正常,维持体面,隐忍着情绪看似开玩笑地说:“谁啊?”
陆从砚薄唇紧闭,沉着眸子看向江恒,半晌说道:“你这样问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池墨。”他仿佛给了江恒重拳一击。
江恒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眶猩红,咬着牙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从砚说:“对不起。”
江恒重申道:“池墨刚成年,十九岁生日都没有过,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陆从砚微垂着眼眸看向江恒的双拳,他知道江恒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了,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说:“想打便打吧。”
“你什么意思啊陆从砚,”江恒被气笑了,略微讽刺的语气说,“我把你当兄弟,你背着我跟我弟谈恋爱。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池墨,你跟池墨才认识多久,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三岁吗?”
陆从砚说:“池墨成年了,他有最基本的对感情的判断能力。”
“呵……”江恒扯着嘴角,“你的意思是,池墨看上你是他眼光好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恒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其实我在池墨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当时只是在想,池墨还是太小了,这世界上的人他见过的太少了,他对你只是家世性情样貌的崇拜,他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你,池墨是那么清醒的一个人。”
“上班的这两个月,我一直拘着他,他也没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也不会联系你,我就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
他好像在这上面也想跟陆从砚挣个输赢,他想证明他对池墨的猜测是对的,但是他就离开了两天不到,陆从砚就将人带上了床。
但他还是不死心想确定一下,可能是玩闹时留下的也不一定,于是问:“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你弄的吧?”
陆从砚没说话。那是昨晚情急时留下的,平时陆从砚控制的不错,不会在比较明显的地方留下印子叫人看见。
气氛沉默一瞬,江恒说出那个最难以置信但不肯相信的猜测:“你跟他上床了吗?”
只要陆从砚说没有,江恒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从砚依旧沉默,江恒心中依赖的最后一颗稻草仿佛被压断,他一拳直接砸上去,用尽全力,砸的陆从砚踉跄一下没站稳,江恒又提起他的领子揍了好几拳。
宋凛和张妙盈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宋凛喝道:“哎,做什么呢。”
两人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江恒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宋凛花了好大力气把陆从砚从江恒手里扯出来,张妙盈拦着他的胳膊:“你发什么疯?”
江恒彻底崩溃,指着陆从砚的鼻子吼道:“你问问他啊,你问问他对池墨做了什么畜生行径。”
说完不解气还想扑上去,被张妙盈死死拦住:“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
江恒不知吃了什么牛力气那么大,宋凛和张妙盈都没拉住,混乱中宋凛都差点被他甩地上。
张妙盈双手睁开挡在陆从砚前面,呼吸有点急促地道:“你先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你让开。”江恒一把拽过张妙盈,揪着陆从砚的领子看着他,恨不得杀人泄愤。
宋凛和张妙盈都上前来拉江恒的手臂,那一拳头差点就落下去了,张妙盈大声说:“你住手,我早就看出来了,池墨喜欢陆从砚。”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这样做,该如何面对池墨呢。”
愣神之际,宋凛拖着陆从砚坐到沙发上,大家好像都喘了一口气。
江恒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漫无目的地左右转了几圈,踢翻了一旁的花盆,怒吼一声:“艹”
“面对什么面对,他一个臭小孩需要面对什么,他们认识都是因为我,接触契机都是因为我,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呢。”他绝望地说。
说着眼泪不自觉流下来,江恒粗糙地抹了一把,对陆从砚说:“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们分手,我们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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