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是林家的接风洗尘宴刚上了菜,林氏宗族那边就来人了。
黛玉堂弟,林如源之子林祖兴刚逛了花楼回来,他听说楼里来了个扬州花魁,喝个茶要一百两银子起价竞拍,于是他去了,觉得自己不是专业的,于是过来请陈姨娘一起去品鉴品鉴。
陈姨娘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堵着人不让进后院。
林祖兴生气了,怒问:“是不是看着到饭点了,婶子怕侄子蹭饭?呵,我林家二房还没穷得揭不开锅。”
说着转身要走,陈姨娘心道可算是把这傻缺二货送走了。
哪知林二公子就是趁这个出其不意的空挡,回身一侧,就进了内院的门,还大摇大摆地笑道:“哈哈哈哈,本公子就是来蹭饭的,我老娘的饭菜哪有婶子这边的香。”
毫不避讳,也不守礼。
混账二公子直奔饭堂,看着一屋子的人,又看见其中有个面熟的,开心地大喊起来:
“哎哟,我的姐姐们,你们到了,可想死我了!”
跳着就往张飞面前蹦。
张飞:这二傻子谁呀?
紫鹃捂嘴轻笑:“这是林二叔家的二堂弟,也就小几月,听说小时候关系很亲。”
王嬷嬷也笑着:“可不,以前撵都撵不走。”
林二蹦跶到林姑娘面前,显示恭谨地对王嬷嬷问了好,又冲紫鹃招呼道姑娘辛苦了,最后才直勾勾地瞧他思念的姐姐。
看着看着就哭了,一边扯袖子抹泪,一边委屈巴巴地说:“我就知道是他们胡说,我家林姑娘是仙女姐姐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说没就没的,定是北方那边没把你照顾好,往后咱不去了,就留在姑苏,南方多好呀,山清水秀美人也多······”
越说越不着调。
姐弟情深的苦情戏码衍成了地主家傻儿子只顾玩乐。
张飞真想甩一鞭子过去,起身喝到:“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没听过流血流汗不流泪?”
林二一愣,忘了哭了,傻乎乎地问道:“你不是应该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样才够文采!
三方场面有点尴尬。
紫鹃将人拉过,说了一下南下途中的经过,告之病症原由,让他改称呼。
这时厨房上了最后一道主菜,小丫头端上桌,宣告可以开席了。
陈姨娘手里绞着帕子心里很急,怎么杀出个二愣子来,这后面药到底下没下成,这人还继续吃不吃了?
为了不漏端倪,陈姨娘面上带着虚假的笑意寒暄上桌落座。
安排黛玉为首居中落座,王嬷嬷居左,其后是紫鹃等人,她居右空了个座位落座,并指着位置说:“即是一家人就不必拘礼了,二公子请座,你们姐弟好好说说话。”
林二上桌后自行斟了一杯,恭恭敬敬地对张飞举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张飞:???
林二豪言壮志:“大哥请,大哥随意,小弟干了!”
感情深一口闷。
张飞大笑,这小子轻浮是轻浮了点,但这喝酒的架势,合他脾气。
遂连连称好,拿了酒杯,饮了一口。
本想接着难得有个喝酒的人,一醉方休,没成想才第三杯,紫鹃就将杯子收走了,还放话道还想不想喝上半月的粥了,以示提醒。
林二见他大哥受管,本想说上两句,但又想着他这个姐姐自幼身子就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也就不敢再劝,也只凭着紫鹃的脾气说不定他自己也讨不到好。
“大哥喝不上酒,小弟也不喝了,吃菜吃菜,咱们多吃菜!”
林二说着就拿筷子夹了一块鱼,问到:“这是江鲈吧?今儿打的?看起来挺鲜。”
“哎!”
陈姨娘半起了身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才自觉失礼坐回去尬笑到:“二公子,小,小心刺。”
林二点点头,用心挑刺。
陈姨娘看得心惊胆战,这条鱼是她选的,想着这群人打北方而来,定是要尝一下南方的特色菜,这个时节的江鲈不好捞,所以珍贵。
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贵客,这样她就可以不动筷看着人吃。
要是一下把林家二房的独苗苗也药死了,那二房能放过她吗?陈姨娘内心慌得一批。
只见林二挑了刺,又吹了吹,手腕一转,将肉放至旁人碟中。
陈姨娘噗通乱跳的心,一下就稳了。
林二献宝,说着这鱼如何难得,但能进他大哥的五脏庙,是它的福气。
张飞想吃,嘴巴也能接受,但鼻子不行,受不了腥味,放在旁边没管,只到:“你自己吃你的,不必招呼我。”
林二没在意,又夹了一块鱼,继续挑刺。
陈姨娘只当他是继续为大小姐布菜,没想到他这次一嘴吃了。
林二细嚼慢咽,陈姨娘冷汗乍起,一口汤呛了嘴,“咳咳咳·····”
来不及顺气,冲小丫头吩咐到:“快,快去找管家过来。”
小丫头刚跑出门,林二大叫一声,“啊!”
只见他唇角溢出一缕鲜血,惨状甚是吓人。
张三差点一把掀了桌子,嚷道:“有毒?”
林二捂着嗓子,眼看着往后倒,快要往地上一躺了,指着陈姨娘,苍白着脸道:“对,对······有,有毒!”
张三一把将陈姨娘揪起来,以防人跑了。
张飞起身扶住刚认的小弟,才喝了一顿酒人就没了,心情多多少少有点难过,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替他挡了灾。
有仇不报不是他的性格。
啪地一声,张飞抽了鞭子就冲陈姨娘招呼过去:“大胆贱妇,胆敢下毒,快说是什么毒?”
细皮嫩肉的陈姨娘挨鞭惨叫,但被人拿住又挣脱不得。
见东窗事发,她连忙摆手摇头:“不,不是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