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妙丫头等人跟着春纤一起去扯内院里的丧仪装饰。
张飞看着却很淡定,他原地没动。
只是这心里突然间有些伤感起来。
思绪飞至三国年间,他二哥的丧仪是他在军中操持的,他的丧仪想必是大哥来主持,当日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想不到二哥与他先走一步,就剩下大哥一人,该是多伤心多寂寞啊。
见一向和善的紫鹃也变脸生怒了,陈姨娘慌张起来,解释道:“这不一时还没来得及吗,姑娘别动怒。”
言毕就转身冲着管家喝到:“你看看你手下这些人,见我是个心慈又不经事的姨娘,整日里游手好闲,就这么一点活半天都干不出来,你还不去催。”
林诚陪了罪,立即又去呵斥丫头小厮再敢偷懒磨叽就赶出府去。
所有人才加快了动作,就连他也一起加入了摘白色灯笼的队伍里。
陈姨娘转头又问紫鹃:“那小姐真还在世?她人呢?”
面带期许,眼中含着“幸亏佛祖保佑”的泪光。
紫鹃暗哼一声,装模作样。
她指了指张飞,“喏,不在这的吗?”
陈姨娘快步上前,走到人身侧,抬头仔细打量。
先前她以为是外男,只瞄了一眼见是清秀雅致的书生,以为是贾府扶棺送亲的公子少爷,顾及身份就没好细看。
现下一看,这细眉黛眼可不就是好几年前在扬州见过的林姑娘吗。
当时她与荣国府链二爷南下打理的林老爷的丧仪,人虽年幼,但表态姿仪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如今怎么作起男子装扮来了?而且来信不是说,她病逝了吗?
张飞很不喜欢这样探视的目光,挑了眉看过去,对视陈姓姨娘。
心中默到:这个妇人好不知羞耻。
陈姨娘被冷眼一盯,有点心虚,立即挪开了视线,感伤地哭了起来:
“那日一别,一晃七八年不曾见过小姐了,如今竟出落得这般风仪玉立婀娜娉婷,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定是欣慰的。”
张飞皱眉:这娘们儿说俺像姑娘。
陈姨娘擦了擦泪,伸手拉人,破涕而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往后咱们娘两好好过日子,姨娘我一定替你寻个好人家······”得个好姻缘,告慰老爷夫人。
张飞把袖一甩,毫不留情:“你可别扒拉本将军,你谁啊?”
这次紫鹃也没话说了,快步离去。
陈姨娘再次下不来台,咬了咬牙,忿忿地跟上。
张飞四下看了看,实在没什么印象,因为书中没记载这一段,笔记不详。
他小声问紫鹃:“这真是林大妹子的老家?”
紫鹃只当他失魂症还未痊愈,点头道:“林老爷过的时候,是我陪着来的,先去的扬州,接了棺椁回这,入葬林家宗祠,院子的格局园子的装点没多大变化,就是这人变了很多,除了陈姨娘,我竟是一个不认识了。”
何止是只来过一次的紫鹃,连王嬷嬷也是,她在一旁抓了一个拆白布的小丫头问林府以前的老人呢,小丫头只摇头说没听过这名字,还说她一进府就是姨娘管家。
气得王嬷嬷进屋就喝了好大一口茶,直道真是反了天了,又道还好她的姑娘回来了,否则这偌大的家业,竟被外面的狐媚妖孽享了去。
陈姨娘在门前讨了没趣,借口去后厨看看午饭准备得怎样,来到后院。
拉着管家就好一顿抱怨,老爷走后留下一堆烂摊子,解决了东南西北好几拨打秋风的,她才勉强维持住了林家的家业,眼看刚过上几年好日子,这又是哪冒出来的祖宗,一个更赛一个,就连婆子丫头都扫她颜面,真是岂有此理。
林管家宽慰道:“夫人消消气,夫人为林府的贡献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不过是些不长眼的婆子丫鬟,等往后得了空,打发了卖出去就不再惹夫人的眼了。”
被好言好色的安慰一番,陈姨娘叹气一声:“老婆子小丫头都是好打发的,这明明就断气死绝的人,她怎么就活过来了呢?这可真是青天白日的活见鬼了。”
林管家四下左右看了一眼,才近身一步,低身附耳道:“夫人莫慌,既然是鬼,就应该是鬼的去处,一切都在安排中,夫人放心。”
说着,掏出一个药包。
陈姨娘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有看官帮着盲猜:不是石比霜就是鹤顶红。
陈姨娘一瞬就转惊讶为喝彩,眯眼笑道:“对,既然北边信上通知我们的是准备丧仪,林家宗亲也都收到了信,没死又怎样,咱们就让她再死一次!往后呀,林家还是我们说了算,哈哈哈哈······”
美艳的面孔上露出毒蝎心计。
两人敲定主意,转身进了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
飞天鼠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玩味地笑着,是不是又要涨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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