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将军,为何不打马向前?
张飞一巴掌锤桌:淦!
那贼婆子三千两就把林家的独苗苗给卖了!
才三千两!
昨夜让那贼婆子的同伙给跑了,今夜就等着,最好来个船上捉龟孙,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正道的光。
船上捉龟孙?
紫娟迟疑:“可是要瓮中捉鳖?”
张飞清点了银票,笑着点头:“小丫头也是读书人呀,学得不错!”
紫娟:……这失魂症的后遗症有点重啊。
料想昨日跑掉的那伙人没有得手,交不了差,不会罢休,定会再来探探究竟,所以当他们发现那醉酒的瘦马,也没立即将人赶走,出钱又包下一夜。
于是乎,有丝竹雅乐还有女儿们的笑声回荡在河夜之中,远远听来还是达官显贵富贾巨商那一派的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没想到江面风平浪静,一夜无事。
权当休整一夜。
次日天明,张飞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操练起来。
还有一船古董字画与其让哪个不长眼的小贼继续或偷或当,不如全卖了换成现银傍身,才是好打算。
说干就干,当下就让紫鹃收拾出一批占地方的古玩带走卖了先,然后再买几匹汗血好马当坐骑。
紫鹃自是听她主子的吩咐,她虽还没干过这等差事,但自幼跟在贾母身边也是见过好东西的,自然知道行情如何。
主仆二人领着粗使伙计上岸租了车轿,直奔交易市场。
张飞将典卖一事交予紫鹃,自己则领着人去了马市。
就这么逛起了扬州城。
张飞越看越眼熟,这他姥姥的不就是变了样的江都城嘛!
昔日袁术孙策两贼都驻屯于江都,以图我大哥的徐州,虽然这二贼没有得逞,但那该死的三姓家奴吕布使诈,勾结曹豹那厮,害劳资丢了大哥的地盘。
豁,好气噢!
一想到曾经的败绩,张飞气得龇牙瞪目,恨不得剐了吕布。
但黛玉本就有心绞痛的病根,这娇弱的身板如何承受得起大喜大悲的情绪。
她揪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黛玉原先身边的大丫头,雪雁在京中嫁了人,藕官剪了头发做了姑子,除了紫鹃就剩下一个春纤,年岁小一些,倒也机灵。
春纤兴高采烈地看着南边的新鲜花样,一回头看见主子不好就慌了,好在临行前紫鹃给了她黛玉的药瓶,当下掏出一粒人参养荣丸给喂服下。
帮着顺气,急切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就喘不上了,这是怎么了?快,咱们去找大夫。”
许是这乱糟糟臭烘烘的马市环境实在糟糕,骡子马驴的都是牲口,这,这哪是大家闺秀该来的地儿?!
春纤扶着人就要转道去医馆。
张飞服药后有所好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春纤见状一颗悬着的心落下,这药瓶原是紫鹃留下做个念想的,想不到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
马市贩卖牲口的商户见来了两个清秀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初出江湖人傻钱多的主,一下都围了过来,招呼起来并展示自家的货。
春纤差点被这股混合着屎尿的膻味给呕吐了,紧紧地挨着她主子,生怕把人走丢了。
张飞强行按捺住了反胃的冲动,伸手摸着眼前的各色骏马,越看越欢喜,一眼就挑中了其中一匹黑色的。
别的不说,膘肥体壮毛色发亮。
养得好!
见他们主仆两人没有过多废话敲定好价格,爽快地掏了银钱,果真是大主顾,更多人围了过来,不仅有卖家还有找活干的讨饭的,一会就围得水泄不通。
这年头穷苦人家为了口吃的就能卖儿鬻女,大街上大把大把的青壮年等着找活计挣口粮吃。
有一对兄弟也挤了过来,抬手就打千作揖问少东家好,请东家赏饭吃,当牛做马什么活都能做。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张飞打量起这两兄弟,身子骨瞅着都不错,适合打仗。
为首的一个宽肩窄腰标准倒三角身材,手臂健硕,像是能抡上两板斧的,做骑兵合适;小的一个虽年幼些,但下盘结实腿上的腱子肉虬起,是块步兵好材料。
一看就不好惹,春纤拉着人想走,常言道财不外露,果真是有道理的。
张飞却看起了兴致,问:“叫什么?哪来的?”
见有眉目,两兄弟相视一眼,大的那个立即答道:“回东家,小的姓张,祖籍韩城,因排行三,所以就得了个张三的诨号,这是小人兄弟。”
“小的张四,见过东家。”
张三?
哈哈哈哈这可不巧了么!
张飞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而在旁牵马的伙计闻言,却惊讶地指着人问:“你,你就是那个法外狂徒张三?”
不大不小的一声,左右的人一听,都停下了动作。
一秒后,立即作鸟兽散。
春纤不解:“法外狂徒?”
“张三在江湖上可不是一个好名号,专干法条上写的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所不能。”卖马的欲哭无泪,解释完把马绳马鞭往买主手里一放,转身就跑,生怕刚得的银子被盯上。
春纤被生生吓退了一步。
张飞心底毫不介意,还道狂的好,就喜欢狂的!够气魄,能打仗!
“这么说,你们”,他眼神在两青年间来回扫了一眼,“是土匪窝里出来的?”
春纤一小姑娘都快哭了。
张三生怕自己把财东吓跑,着急地解释:“东家勿怪,我兄弟二人为了八十老母,早已金盆洗手,并且发誓绝不再干偷鸡摸狗的事。”
“而且我们多半是劫富济贫。”张四补充。
张飞暗赞:是条汉子。
那今儿本将军就来个招安。
他笑道:“你们那边还有多少兄弟想从良的?全部喊过来,我全收编了。”
春纤傻眼了,使劲儿拽他袖子。
“此话当真?”
张家兄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只见那容貌昳丽的年轻少爷伸手比划道:“月银二十两,每月两套衣服鞋帽,差事办得好另有打赏。”
今日真是出门烧了高香,居然遇上一个大财神,二十两?!
张三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有有有,东家稍候,小的这就叫人去。”
张飞抬手打住,又说到:“只有一条,既然这些人是你们兄弟引荐的,往后就由你们来管好他们!”
张家兄弟应和道自然是愿意作保。
张飞收了笑意,丑话说在前头:“一不得违背我的规;二不得再干伤天害理的事。若有违背,就寻你兄弟二人开刀。”
春纤眼看这场面有点往控制不住的方向跑,斗胆劝道:“将军,收这兄弟两人做做看家护卫已经足够,没必要再添人手了吧。”
一人二十两呐,贾府大管家的月钱才这么多。
她们这种内院的丫头,破天了顶多不过五两。
张飞抬手一挥,“无妨,不限制人数,有多少本将军收多少,打天下靠的就是兄弟!”
劝不动的春纤急得跺脚,怎么这会子紫鹃姐姐不在呢,这林姑娘又犯病了。
张家兄弟自动理解为少东家是走南闯北的做生意,闯天下,遂抱拳:“得令,保证寻的都是靠谱的兄弟,还个个皆是好手!”
“等等。”
兄弟二人要走,被春纤叫住,听她道:“你们兄弟俩走了运道,得我家主人青眼相看,可以二十两的月钱,至于其他人,也要等来了,主人相看后再定。”
春纤这话不无道理,万一来个缺胳膊少腿的也二十两岂不亏大发了。
张家兄弟常在江湖混,自然明白是这个理,点头后离去。
半盏茶时间,黑黝黝的一片从四面八方涌来。
都是精壮的汉子,约摸估计不少于二十人头。
这个个一声腱子肉,铁骨铮铮的,张飞看得是满心欢喜,就差要直接上手了,被丫头春纤死死拉住。
他一高兴,带着人回去就喊着要开宴席。
当下就摆了席面。
四五桌酒席摆在船头,称兄道弟地喝起来。
紫鹃回来后也跟着傻眼了。
她昨日趁着她采买丫头们的成衣时,还想着让老马夫去找雇两个得力的壮年,嘱咐道不用多高大强壮老实本分就好,今儿倒好,直接来了一船。
春纤把马市的所见所闻如数告之,又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她这性子变得也太大了,以前也不知柴米油盐贵,但也没这般招摇的。
紫鹃能说啥,安慰到人回来就好,由着她高兴吧。
又吩咐到:“正好布庄掌柜在这,你回去清点了人数,造个花名册,让他们再如数赶制了送来。”
春纤叹气,若不是在罗婆子身上搜出几千两,否则还真不够这样的花销。
布庄老板大喜,果然是大主顾,主动让了一成的利好,还不加收赶工费。
昨儿这家豪客买了全部成衣,今日赶制出来的订单,便亲自送过来,就是也想结交一下幕后真正的金主,没成想又来一个大大的买卖。
张飞听到紫鹃的话,赞道:“好丫头,正合我意,快来喝一杯。”
紫鹃连连劝道:“我的祖宗,你少喝点,身子受不住的!”
三杯酒下肚,已经不胜酒力的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整齐的队伍,兴致颇高,带头打起了一套拳,让后面的小的们全都动起来。
左边一列又紫娟打头,后面是七八个男装的女娃娃军;右边一列是新雇来的一众护卫。
打闹了半天,月上柳梢头。
见时辰差不多了,着人把来财那小厮提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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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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