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山城诡事(2)【巫寨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就连梁从云也顾不得对朝廷的厌恶催促着孙兆阳细说。

“这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的燕云战火连天、防守很弱,金兵经常长驱直入,就连和沛也常常被金军占领。是后来燕王李贞联合西北燕云十州筑成连城,这一情况才解决。”

梁从云摆摆手,让他别说些无关的话。

孙兆阳却说:“这可不是无关之事,是大大的有关!你们万万想不到,当年红极一时的玉环莺,她真正的情人究竟是谁。”孙兆阳一拍桌子,若是有说书人的惊堂木,他都想来一下。“是当时的金国大皇子,如今的金国主完颜优!”

“啥!”三人都吃了一惊。

“当时,那完颜优也非常中意这玉环莺,时常随金兵南下,玉环莺到哪里,金兵就打到哪里。”

“真是红颜祸水!”魏萌义愤填膺。

孙兆阳则是叹息:“这你就错了,这玉环莺可是铮铮傲骨,才不会爱上这践踏华夏的蛮族。爱上这蛮族王子的,是别人。”

“哦?怎么说。”

“你们有所不知。据说当时有一出戏,原本唱的是虞姬别西楚霸王,后来被人改了,唱的就是玉环莺拒金国王子抗诉金军暴行的。这玉环莺之傲骨可见一斑。不过,玉环莺有个妹妹,叫柳紫燕,是当时湘漤有名的琵琶歌姬。因为完颜优经常来找姐姐柳莺莺,柳紫燕就经常见着这位王子,久而久之她竟爱上了这金国王子。但柳莺莺抵死不从,柳紫燕无法如愿,一怒之下竟然杀了自己的姐姐,顶替了姐姐的身份。”

“啊?这怎么可能呢?!”

孙兆阳摇头,说:“怎么不可能?据说,两姐妹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很相似,柳紫燕本就经常帮姐姐伴奏练戏,自己也是有名的歌姬,熟悉玉环莺的身法唱法,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

梁从云皱眉:“你怎么知道死的是玉环莺,而不是妹妹柳紫燕呢?而且,如果玉环莺跟完颜氏有染,又怎么会被皇帝老儿看上,变成当今贵妃呢?”

“贵妃之事其实是这样。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前往巴蜀时路过和沛,听过玉环莺的戏,对玉环莺也很是着迷。后来,柳紫燕杀玉环莺取而代之,正巧赶上完颜优被燕王赶出中原,又被十二连城当在边疆。当时的州府就和戏班之主,也就是玉环莺借住的陈府的陈老爷,便将柳紫燕当做玉环莺献给了当今皇上,两人也因此平步青云。那个富商陈老爷,你们猜他现在是谁?”

“是谁?”梁从云颇为不耐地问。

孙兆阳一拍桌子,道:“是当今太学院执首掌教陈金麟!”

“而这边的人之所以笃定玉环莺已死,是柳紫燕取而代之,那是因为自柳家命案之后,玉环莺再也没有唱过那出让她声名大噪,也代表她铮铮傲骨的《西江月》!而且,当今贵妃厌恶琵琶是出了名的。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因为她厌恶琵琶,而不用琵琶乐师,而是她自己就是琵琶行家,看不上其他乐师,且琵琶还代表了她不愿让人知道的这段故事呢?”

梁从云三人都是一阵沉默,说不出是被这摊子狗血震惊更多,还是唏嘘更多。

“和沛城的人认为闹鬼的是玉环莺的鬼魂,依据也是这《西江月》。这《西江月》据说是独属玉环莺的一出戏,除了玉环莺,无人敢唱。可每当有人失踪的夜里,总有人在陈家别院附近听到有人吟唱这《西江月》。”

赵延炎一哆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魏萌思忖了片刻,说:“不对呀,师父说除了陈府老爷平步青云和柳贵妃未死,还有那仙门上仙呢。”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孙兆阳一拍大腿,“我知道那是谁了。那个人是泰安宗少宗主卓岩松啊!”

“什么!?”三人都吃了一惊。

这卓岩松比梁从云等人长了几岁,但算是同辈人,据说人已经是清虚境快要结丹的境界,加上这人乃是当代泰安宗主独子,地位非同一般。

“不会有错,就是此人。”孙兆阳笃定地说,“我亲眼见着他了,他已经是金丹修士。而且他就住在那陈府别院里!”

“可是,陈府别院若真有鬼,卓岩松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要撒谎呢?”魏萌不解地说。

梁从云嗤笑道:“也许这老小子是贪图人家‘鬼’的美色呢?”

魏萌和赵延炎苦笑以对。

“也不全无可能。”孙兆阳思忖片刻,说:“我不是说美色哈,我是说,云阳寺的和尚不是说有上仙助妖人灭了他们的寺吗?嗯,师父也说过,仙盟中不排除有败类。这泰安宗发家本就不正,这代宗主就是个像土财主一样的窝囊废。其子卓岩松倒是有些才华,也很有手腕。不过,我之前跟师、呃,吴阁首去仙盟清谈会的时候见过卓氏父子。卓岩松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修仙之士。”

魏萌苦笑:“孙师兄你可别说这话,你忘了咱家掌门了吗?”

孙兆阳一怔,尴尬得捂口不言。

梁从云哼了一声,以示对两人口中人的不屑,话锋一转。“别说这些晦气的人了,眼下还真有件非孙师弟你不可的事。”说着,拍了拍桌上的那张招工告示。

纸上抬头三个大字:

五福楼。

五福楼,五福楼。

集天下之福,庆天下之福,是天下大大的福店。

好大的口气!

可这天下福店后院,屋设破败污秽堆积,堪称落魄。一方廊桥架在山间沟壑间,前面看着还稍朴素些,后面却是极尽敷衍,就连地上也去了青砖,就是普通的泥地。管事领着几名仆役,走出廊桥却见高耸陡峭的岩壁,对边则是一排种得密集的高树,矮枝下有竹编的栅栏墙,将廊桥之外的亭台挡得严严实实。

几名腰挂兵刃的壮汉坐在这边廊桥口边,似在推牌九,时不时有叫骂谈笑声传来,看样子不像是护卫倒像是街上的地痞,其中就数一名赤着上身的络腮胡汉子嗓门最大。

管事不悦地骂道:“怎么做事的?青天白日喝酒烂赌!”

那汉子袒胸露□□上包着扎巾,拍着肚子,看都没看管事和他带来的人,大笑说:“呦,这是又有新人?放心吧,跑不了。倒是你,再拿些酒和炒花生来,你看兄弟们都吃完了。”

“你……”管事瞪了那大汉一眼,又瞄了一眼身后的仆役。“你可闭嘴吧,不该管的别管。你们这么大声,被前面客人听着,看那鬼苑的东家不收拾你们!”

那汉子原本不屑与这管事说,一听‘鬼苑的东家’立马蔫了,嘴上抱怨着:“哎,你这话说的,这不这几日还早,都没什么客人嘛!”一边拍了拍桌子,让另几名壮汉都收声,谄媚地笑对管事:“还请主管大人不要……”

管事不屑地哼了一声,领着几名新人仆役绕开那些个壮汉,朝山壁边的一排矮屋走去。

与墙外华美的酒楼客栈庭院截然不同,排屋很简陋,屋顶是茅草堆的,墙是纯木拼的,木头间还有缝隙和鼠蚁啃食出的孔洞。其间清晰地有谈笑声传来,与屋外无异。

管事轻“啧”了一声,敲了敲房门,声音中带着怒气:“开门。”

屋中的嬉笑声立刻停了,紧接着是一阵收拾声,很快就有一个脚步声快速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人干瘦细长,侧脸上有一些黑一块青一块的斑块,也不知是沾的污迹还是胎记。“牛总管,您怎么来了?”

这姓牛的管事哼了一声,拿头撇了下身后,说:“来新人了,你们收拾下,给人腾个床。”

“唉,好嘞。”那男人连忙点头哈腰,让牛管事身后的几名仆役快进来,招呼着屋内的几人把摊在通铺上的杂物拿开,挪出几个能睡人的位置来。这斑脸男人长得虽丑,人却热情。“你们之后就睡这,行李就放那边架子上。”他时不时转头去看站在门外牛管事,谄笑道:“哎呦,这次招的几个小年轻还挺俊俏呀?嘶,这次是不是又用不着我了?”

牛管事是一句话都没搭理这人。

突然屋内有人争吵起来。一名歪脸的仆役正想抓过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手中的包裹。

斑脸男子连忙过去,喝止:“干什么干什么?总管面前欺负新人呐?”

“嗐,这不迟早都是我们……”那歪脸仆役还想争辩。斑脸男子瞪了他一眼,笑着安抚那少年:“哎呀,小兄弟,他就是想帮你放下东西。你看你个这么矮,怕你够不着呢。”

那少年还是抱着包裹,低着头嘟囔:“他分明就是想抢我东西。这是我娘给我的,我谁都不给。”

斑脸男子和歪脸的都是表情一狰,很快又假笑起来。“哎呀,小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起做工的兄弟了,没人会图你那些东西的,何必这么防着呢?”

三人僵持不下,门口牛管事发话了。“赶紧的,放完东西,跟我出来,还得安排工作呢!”

少年无法,戒备地将包裹压在他睡的枕头下,又警告似地瞪了斑脸男人和歪脸一眼,与几名新来的仆役跟着牛管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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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玄止
连载中云舟隐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