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繁华在夜色中渐渐沉寂,只有谢国公府内依旧灯火通明,一片忙碌。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了几分凉意,也吹动了院中那几株桂花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桂花香气随风飘散,弥漫在空气中,与书房内的墨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谢克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他的笔触有力而坚定,仿佛在描绘着未来的蓝图。
“大公子,雍州那边传来消息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声音低沉而恭敬。
谢克己闻言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暗卫:“详细说来,小姐现在何处?”
暗卫低下头,,双手呈上一张密信,将所知的一切详细禀报:“我们在雍州发现了小姐的踪迹,她身边有个眼盲的男人,武功高强,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小姐。
小姐在雍州闲云山庄废了二庄主的手。而后小姐就一个人从客栈出来了,那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我们一路跟着小姐,发现小姐现在正和云麾将军杨慎在一起。”
谢克己听完,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轻轻一顿,茶水漾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他的脸色忽的变得阴晴不定,眼中闪过愤怒:“废物!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让一个瞎子吓住了,还有,小姐怎么会和杨慎搅在一起?”
暗卫闻言,身子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大公子息怒,那男人武功实在高强,我们……”
“够了!”谢克己喝一声,打断了暗卫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姐接回来,确保她的安全。你立刻派人去,暗中保护小姐,不得有误!”
暗卫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谢克己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杨慎此人,虽然年轻,但战功赫赫,深得皇上器重。陛下也曾议过他与宝儿的亲事,只是当时二人年纪小,不曾定下。
如今他二人在一处,难道是宝儿给杨慎传信了,也对,他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或许有联系。
难道宝儿对杨慎有心思,若是如此,便要再做打算了,总不能让宝儿和他去西北那黄沙漫天之地。
想到此,谢克己眼神一凛,将手中的玉珏在柱子上击了击。随后,一个侍卫从门侧悄然而入。
“公子。”岁寒低声道。
“事情照旧,不要伤了小姐。”
侍卫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谢克己站在窗前,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屋檐,仿佛能穿透夜色,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与决绝。
秋日夜长,此时已至卯时,却只是天光微亮,秋风撒在人脸上,竟还有些冬日的冷冽。
岁寒的身影悄然出现,他身穿一袭夜行衣,脸上戴着半面铁面具,只露出阴鸷的双眼和紧抿的薄唇,身后一群身着黑衣的杀手紧随其后。
岁寒停下脚步,目光如鹰隼般地扫视着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除了小姐,其他的人一个不留。”
杀手们闻言,纷纷点头,如百鬼夜行,悄无声息地向着前方潜行而去。
此时,杨慎正带着谢月凌等人,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扎营休憩。山路两旁,是密不透风的树林,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地方不妥呀,怎么选在这地方扎营。”谢月凌吃着手中的馕,含糊的说着。不得不说,沐映的手艺真不错,原本干巴巴的馕过了她的手,竟然和现烙的似得。
“你放心吧,杨大哥选的地方一定好,两边地势高,秋日风冷,能挡风。”
“是吗?”谢月凌悄悄挪过去,悄声说,“虽然不冷了,可万一有盗匪啥的,岂不是跑都跑不了。”
“云姑娘不是道士吗,不若给我们算一卦,看看我们今日运势,会不会遇上匪贼。”杨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二人背后,听见了她们的话。
“小瞧我,我这就算一卦。六爻占卜,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刻秋风萧瑟,旭日初升,正是问卦的好时机。”
谢月凌从腰间缓缓抽出三枚铜钱,那铜钱表面有些斑驳了,她轻轻吹了口气,铜钱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随即稳稳落在掌心之中,如此往返三次。
“此卦为‘泽水困’,但变爻在九四,转为‘地风升’。困而后升,寓意目前的境遇虽有小阻,但转机即在眼前,看来我们今日运势应当不错呢。”
“是吗。”杨慎挑了挑眉,接着说:“那你帮我算个姻缘,算准了我就将之前收的十两银子还给你。”
“这...我还没怎么算过姻缘,不过,既然大侠有所求,我就帮你算算。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再结合卦象,为你细细推算。”
杨慎闻言,微微点头,缓缓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谢月凌一边听着,一边疑惑,这八字,这命盘,好熟悉啊,难不成她给眼前这人算过。
“嗯……此卦象显示,你的姻缘之路虽有些曲折,但你与命中注定之人乃天作之合,旁人轻易不能拆散的。
”谢月凌缓缓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笃定,“而且,根据卦象的指引,你的命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沐映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红,她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云儿,你这卦象说得也太玄乎了,姻缘之事,玄之又玄。”
“对啊,眼下就我们三个姑娘,哪来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夕云在一旁道,不过她转念一想,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揶揄道:“哦,原来如此。”
“陈大夫,什么原来如此?”
“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些做什么。”陈夕云用指尖点了点谢月凌的头。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快要及笄了,是大人了。”谢月凌鼓着脸说道。
“是吗,小道长大人,哈哈哈。”
“算的不好,钱没了。”杨慎挑了挑眉。
“别呀!怎么会,我极少算错的。”
旁边的亲卫解释道:“小道长确实算错啦,我们未来的夫人在上京,大人和夫人从小就说定了亲事,此次我们大人回京就是成亲的。”
“那可说不定,话本子多的是青梅竹马反被...”
“小道长有所不知,我们大人对未来夫人情深的很,必定是要长长久久厮守的。”
“别乱说,还未换庚帖,传出去坏人名声。”杨慎顿了顿,又看向陈夕云,作揖道“陈神医,此次请您去上京,所求之事并未说明,现如今是该相告了。
所求正是为这位姑娘,她自幼身体不好,大夫也诊过,却一直没好,一直在陈郡老家养病,如今听闻她回上京了,特想请神医为她看看。”
“好说好说,医者仁心,任何病人我都会救之,跟何况大人救命之恩,本就要报答。”陈夕云也作揖回礼。
谢月凌听此话,突然如遭雷击,脸色都变了,怎么感觉这人越听越像自己呢。
之前这位公子就说好像见过她,如今说这些,是在点她?可,自己何时有个‘情深义重’的未婚夫呢。
杨慎察觉到了谢月凌的异常,道:“云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月凌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破风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几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如同鬼魂般向着他们扑来。
杨慎反应极快,他大喝一声,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剑,迎上了冲在最前面的岁寒。
“迎敌。”杨慎一边与岁寒激战,一边大声喝道。
沐映和陈夕云闻言,立刻挡在了谢月凌的身前,警惕地看着四周。几个亲卫也迅速散开,呈扇形将谢月凌等人护在中间。
岁寒的武功虽不高,但剑招凌厉而狠辣,每一剑都直指杨慎的要害。杨慎则以身法见长,他身形飘忽不定,长剑挥舞间,剑光如织,将岁寒的攻势一一化解。
剑光闪烁之际,一个清冷身影突然闪入战圈,正是昕寒。
他的双眼被一块白布紧紧蒙住,但手中的长剑却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疾速斩断了岁寒握在手中的长剑,随后给了他一掌。
岁寒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杨慎则趁机欺身而上,一脚踢在了岁寒的胸口。岁寒口吐鲜血,身体如同破布般飞出,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无力地滑落在地。
其他杀手见状,纷纷心生退意,然而,就在这时,两边的山上突然传来了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盔甲的碰撞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紧接着,只见两边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下,迅速将杀手们团团围住。
这些士兵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此时,杨慎从人群中走出:“全部拿下。”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士兵们便开始有序地收网,将杀手们全部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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