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说多久,那些妖兽又来了一波。
景云泽看了看地上的鱼骨,问:“这还能捡起来再用用嘛?”
白芷看了看地上的鱼骨,用脚踢了踢,那鱼骨瞬间化成灰被风吹走了。
“不能,一次性的。”
景云泽拿出桃木剑递给他,“用这个。”
白芷看了一眼,摇头:“你要用的。”
“那你想用什么?”
白芷想了想,“弓有吗?”
“有。”
手一翻,一把古朴的黑石弓出现在手上,白芷接过试了试,感觉还不错。
景云泽瞧见他的动作,把刚要吐出口的【小心,这弓有点重咽了回去】。
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任谁发现原本以为的乖软小可怜变成战力爆表的高手,都有点接受不良。
景云泽没有多想,把那两朵花交给白芷,让他看好,自己近身上前杀妖兽。
白芷在他的身后,替他拉弓射杀他顾及不了的危险。
两人配合的很好,但妖兽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景云泽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白芷发现了这一现象,赶忙将他从妖兽堆里拉出来护在身后。
景云泽的灵力耗尽,身体和眼皮都有些沉重。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灵力正往他的体内输送。
潺潺如林间清泉,温和细缓。
白芷见他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就放下手,将妖力凝结在弓身,使出全力射出一箭。
嗖——
箭矢破空呼啸着冲向妖兽,刺中一只后陡然爆裂开来,形成一个光圈,被光照到的妖兽嘶吼着死去。
白芷刚想动作,突然止住脚步,转身对景云泽说:“这弓不会有事的。”
景云泽:……?
景云泽有点疑惑,但是下一秒白芷的动作就为他解答了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道蓝色身影如离弦之箭冲进妖兽堆里,修长白皙的双手握住弓身中部向两端动作,那把弓也在双手到达两端时变成黑木剑。
白芷身影快速在妖兽堆中,只能看见蓝色残影。
木剑在他的手里犹如削铁如泥的神兵,不多时地上便躺了一地的妖兽尸体。
可惜白芷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妖兽的数量太多,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景云泽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白芷,也发现他渐渐力不从心。
他想了想,不顾灵力枯竭,从袖子里飞快掷出全部山鬼花钱。
铜钱在空中迅速翻转,每两枚铜钱之间形成一条带着雷电的金线,将那些妖兽牢牢困在里面。
白芷在看见铜钱掷过来的瞬间就立刻远离妖兽,在景云泽的身旁站定,扶住他下坠的身体。
妖兽在雷电形成的包围圈里嘶吼着横冲直撞,在接触到雷电屏障后被雷电包围,不多时化为灰烬。
这样的场景震慑住剩下的妖兽,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白芷抓住景云泽的手为他再次输送灵力,不一会儿,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但看见景云泽的脸恢复些许红润之后,勾起淡淡的微笑。
他将景云泽连同那两朵花转移到房间里,月明楠看见突然出现的景云泽连忙上前接住他,把他放到软榻上。
她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白芷,神色隐藏在暗处,窥不见分毫。
白芷抬头望去,看不见窗前的月明楠,只是觉得刚刚有人在看他。
不过大概是错觉,在妖兽潮袭来之前,他给福来镇上的每一户都设下保护罩,里面的人看不见,听不见,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也看不见。
白芷冷眼看着眼前的妖兽,觉得他们长得真丑,他一点都不愿意碰它们。
景云泽现在不在,也没人看见他们,白芷放下手里的木剑,双手飞快结印。
一个巨大的法阵笼罩着整个小镇。
在妖兽脱逃快要消失的雷阵时,先一步被他设下的剑阵贯穿。
万千光剑倾泻而下,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消灭所有妖兽。
白芷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尸体,有点嫌弃的向后躲开,将它们全部收到法阵里。
阳光透过乌云照耀下来,驱散黑暗。
白芷眨了眨眼,血色眸光渐渐隐藏恢复。
他撤下福来镇上的保护罩,也不管百姓死里逃生的欢呼,转身进入房间里。
月明楠看见他安然无恙回来,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他:“有受伤吗?”
白芷摇头,走到软榻前,将手指搭在景云泽的手腕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芷眉间沟壑越来越深。
景云泽的身体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内里空虚,心火微暗,经脉错乱,断骨增生。
就像一件上好的玉器被打碎,用了粗糙的手法将它们随意拼接,看着还行,但摸上去就会发现扎手的很。
白芷将他的手放回去,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月明楠瞧着他的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
“月姑娘,劳烦你将这花加四碗水熬成一碗,放凉端过来。”
“哦,好。”
月明楠接过那朵红色的大花,看了看转身离开。
白芷见她离开,想了想,给房间和池暄身上都下了禁制。
等了一会儿,没发现周围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芷解开衣裳,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随后,胸膛慢慢覆盖上黑色的鳞片,双腿也变成黑色的蛇尾。
黑色的尾巴不断拍打地面,显得很焦躁。
白芷无视尾巴的动作,伸手将腹部柔软白皙的鳞片摘了下来。
红色又带点金色的液体从伤口上缓缓流出。
白芷伸手在伤口上粘了一个无色的薄膜,流出液体被薄膜兜住,不再滴落。
他轻轻挥袖,立马又变回人的模样。
白芷将那两片白鳞握在手心碾碎成粉,又将装满血液的薄膜拿下,将白粉塞进里面,液体随着白粉的加入慢慢变得清澈,直至变成透明无味的液体。
白芷将景云泽扶起,慢慢将液体喂进他的嘴里。
想了想,白芷替他盖上被子,然后又去看看池暄。
池暄的状态在他进入识海修补一番后稳定了不少,只是他有点记不清在识海中到底看见了什么。
只是隐约记得火光冲天,一只巨鸟哀鸣着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时,那朵插在盆里的花,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随后待在池暄的枕头旁伸出绿色枝条抚摸他的脸。
白芷待在一旁不打扰它们,只是静静的看着。
一只小小的花朵,鲜艳热烈的红色,五片花瓣组合在一起犹如飞天的凤凰。
白芷看着它思考着,传说凤凰花是凤和凰的伴生灵,守护着凤凰,必要时会牺牲自己来为凤凰取得一线生机。
还有一种说法是,凤凰花是凤和凰的母亲,在它们还是幼崽的时候抚养照顾它们,但却要在成年时杀死凤凰花,让凤凰花成为它们身体的一部分,用于抵御由心而生的梦魔。
那就是相当于,孩子要杀死自己的母亲,让母亲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再一次庇护它们。
相当残忍。
那是死了也不得安息。
用凡尘境的话来说,就是白眼狼,吸血虫。
既然看见花满衣的本体是凤凰花,那池暄的身份就好猜了。
凤为雄,凰为雌。
池暄是凤。
但即使是被封印了血脉之力,也不会从神兽堕落成妖魔。
白芷一瞬间想起那火凤凄厉的哀鸣。
那只火凤可能就是池暄,而池暄的堕落一定有什么连伴生灵都不可承受的伤害。
“花姑娘,你在吗?”
小红花没理他,白芷自顾自说了下去。
“池暄的状态很差,而我也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让他出梦乐城的理由了。”
白芷见那小红花愣了一下,其实也看不出愣住,只是一种感觉。
“池暄是凤,而你是凤凰的伴生灵,虽然不知道你是这么在凤凰的成年礼上活下来的,但是很显然,你存活的代价是池暄的堕落。”
话音刚落,白芷看见那朵红花疯狂抖动,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茎条被无形的东西割破,绿色的汁液流到池暄的身下消失不见。
大概是被池暄吸收了,白芷看着这副场景猜测,毕竟汁液消失后,池暄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接着,他听见花满衣的声音,很虚弱:“我没有,我不会伤害阿暄的,谁都会伤害他,我永远不会。”
声音虚弱又哀伤,像是沉寂了百年,越来越痛苦。
花满衣的痛苦不似作假。
“小…公子,你可以带阿暄离开这里吗?”
“为什么?”
白芷等不到花满衣的回答,却等到了月明楠端着药的敲门声。
“进。”
月明楠推门进来,将碗放在靠床的桌子上。
“诶,池暄看起来好多了。”月明楠有些惊讶,也很高兴。
“嗯。”
白芷将碗端起来,试了试温度,然后将池暄扶起来靠在床棱上喂他。
刚开始池暄不喝,白芷还很耐心的慢慢喂他,但是在是被他的不听话惹毛了,直接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为了防止他吐出来,给他下了禁言术,嘴巴粘起来。
喂完之后,白芷赶忙握住冰魄晶降温。
池暄虽然好多了,但是体温对白芷来说还是有点烫。
就掐着下巴一小会儿,白皙的指尖红了一大块。
握住冰魄晶一会儿,指尖的灼痛感消失了。
白芷舒服的叹出一口气。
月明楠瞧见他的动作好奇的问:“很烫?”
说着摸了一下池暄的额头,是温热的,不是很烫,就像平常发热的温度。
“我是蛇妖,对我来说你们正常人的体温都很烫。”
“哦~”
月明楠看了看池暄,又看了看景云泽,“他们什么时候醒?”
“不知道。”
月明楠一撇嘴,撑着腰说:“听天由命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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