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梅茜就只想知道──
为什么。杰森能这么迟钝？
这不像是她或达米安有意隐瞒；更正，或许达米安有。
可是，他们有没有为此撒谎？没有。他们是不是否认事实？不是。
这就，像是，到底为什么？
杰森确实知道有个人带着达米安，远度重洋从南达帕尔巴特到纽约再到哥谭。这不是信息量不足造成的误会。那是为什么？梅茜不懂，实在不懂。难道是达米安在进行某些幕后操纵？也不是。达米安不屑于此。
分明证据都放在杰森的眼前，杰森就是从来没看懂。她墙上的挂毯、一些预计要给达米安做衬衫的布料、同款素描簿，然后杰森就那样地放过每一条线索。轻而易举，梅茜会说。有时她只是在等杰森开口问。
现在，纯粹的好奇已经凌驾于一切。
照进度，梅茜几乎会相信，杰森永远都不能发现真相。
而达米安。自从她决定和达米安固定一周一次见面，达米安在情绪上就显得稳定多。至少杰森不再被生理上的刺伤、或心理上的被敲打。梅茜这阶段对达米安要求不多，青春期，内分泌，行吧都医学常识她懂。
实际上达米安成长得很好。不论如何，梅茜会相信，当时她选择把达米安送进庄园而非留在身边是正确的，尽管最终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变得扭曲。她在南达帕尔巴特把孩子从尸堆里捡起来的时候，达米安可不仅仅只是一只有愤怒问题又天生脾气暴躁的杀人小猫。
达米安要高二了。十一年级。梅茜从未有过和平度日的儿时记忆，她会羡慕达米安能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
然后达米安拿出一迭剑桥大学的入学说明。
“选你喜欢的科目。”他说，绿眼睛里有着过份的冷静，“你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校园生活在你眼前。”
梅茜先盯着入学说明，再盯着达米安。又盯着入学说明，再盯着达米安。
他们在咖啡厅。不好说具体有多高级，从建筑外型到室内陈设到侍者和餐点和隐密性，全是完美的。毕竟，这是达米安。只求最好是塔莉亚刻在他骨子里的一句话，而他顶着的两方姓氏也足以让他享受奢侈。
达米安是南达帕尔巴特的王子。货真价实。
思及此，梅茜深深地叹了口气。混合辛香料的咖啡豆香、都不能给她无语的内心带来一点安慰，热气蒸腾着的薄荷茶也不能。
“你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去。”
“无须置疑。否则谁将在英国照顾你，麦琪？”
梅茜头疼，想捏眉心。今天的会面才开始不过十分钟，她已经想捏眉心。是太早了还太晚了？可能当年她不该在南达帕尔巴特捡了这个刺客宝宝。达米安一个人也能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他行的，他会好得很。
原来达米安沉寂两周是在酝酿这个。
也是。刺客联盟少主从不轻易放走猎物。
梅茜竟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刚才那句话听上去很像杰森。
“瞧，达米安，这儿有些事会成为阻碍。”梅茜试图晓之以理，“除了钱我不知道我哪能符合入学门坎。身份是问题，学历是问题。”
达米安嗤笑，调整出接近困惑的无辜眼神。
“既然你都说了有钱。”
“仍然没有被说服。那是个竞争激烈的高水平教育中心，在那儿我活不下去。不会每个教授都接受你的有钱套路。放弃吧达米安。”
“要他们将超英身份时的表现也列入评分计算。”达米安冷哼，瞇起眼，昂起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起入学。我会照顾你，帮助你。还有什么会需要你挂虑？”
到这步，梅茜听懂了。
她缓缓地，将目光从达米安的头发最前端，移到达米安的下颔线条，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再原路返回。
乍看之下达米安尤其平静。
问题就是他太平静。
“哇。耳目一新。”她干巴巴地说，但其实心里是有些好笑，“你现在是用我的招式来对付我了。进步神速，达米安，我可真为你感到骄傲。”
达米安的嘴角微微上翘，往后靠上椅背。隐约可见一些紧张或焦虑从他身上褪去。白瓷制的糖罐横在桌面中央，其中一个装了肉桂粉。
“这不是我同意了被你绑去英国。”梅茜淡淡地说，换了坐姿，交迭双腿并上半身向前倾，以左手撑起下颔。“此外，不是现在。我想，达米安。而我不会否认。但，不会是外头还有一堆残物横行的时候。不能是。”
“使命感。”
“关于这点我们都是一样的，罗伯。”
“你错了。”达米安转动眼珠。漂亮的绿眼睛里有着清晰分明的不以为然。“你要更换你的行动方式，用团队提升效率，达成降低未来十年工作总量的利益目标。当整座星球只有你一个猎魔人时，坚守你猎魔人式生活模式是愚蠢的。唯有团队才能将你的门派传递下去。你该看得更远。”
“……你是，”梅茜的眉毛有些颤抖，和扭曲，“在给我说教？达米？在团队合作这方面？”
达米安显然也意识到，他的表情变得尴尬。“格雷森向我证明了团队合作在一些事上有其必要性。”他说，努力板着脸，试图不脸红，“为了更大的利益和永续发展。”
“说得对。”梅茜含笑颔首，端详起达米安越发利落分明的面部轮廓，揣测迪克·格雷森看着达米安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受；看着一只尖叫着要刺伤每个人的杀人小猫，蜕变成会提倡团队合作的俊美少年，这能满足为人父母的教养成就感。
如果这正是塔莉亚当年从基茵合成预测结果中预见的，那梅茜会理解塔莉亚窃取布鲁斯·韦恩基因、在巨大试管中制作出达米安的所有动机。因为，布鲁斯·韦恩和塔莉亚·奥古基茵结合后的成果，那是真的很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