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我现在可精神了，不想睡。”陆离埋在裴应阑怀里蹭着他的胸，“还有别的事呢。”
“又偷跑出去做什么了？”裴应阑快被她蹭出火来了，他来只是想问问陆离回来之后又鬼鬼祟祟地跑出去和以前书院里会刺绣的同学在巷子里交易后拿了个包袱回来，不会是她那天吵着说自己也想穿的那种只能遮住胸的衣裳吧。
“新衣裳，好像洗了之后不能随便晾。”陆离说着头便往一处偏，“都快干了。”
裴应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两扇屏风被搬得更开了，中间的地方支了好几个火盆，难怪房间里这么热，他瞅着那缝隙里看到的东西眼前一黑，果然，这些根本就不能让外人看见，“在房间里你也不许换，这里连帷幔都没有。”
“我有屏风。”陆离顶嘴。
“我有床帐。”裴应阑反驳。
陆离闻言腰也不塌背也不驼了，直起身来亲了亲他嘴角：“你要让我勾引你啊？那把画本都还给我，不就是男精怪卖|骚，我看看又怎么了。”
裴应阑看着陆离一副‘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更不困了’的样子，头都大了，他知道这是人的本性，但未免也太奔放了，“元夫人知道她女儿给人缂这些东西练手吗？”
“你什么意思？”陆离怒了，她推了一把裴应阑，说：“我不找你犯贱了！”
裴应阑赶紧把人拉住抱紧，“我才贱，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不要脸。”
怀里的人全身都在抗拒，他赶紧补充道：“你可以绑我。”
陆离也不扑腾了，她问：“真的吗？不会骗我吧。”姓裴的一直不让她绑来着净折腾她了，她又嫌弃地说：“你不会忍不住吧？你要忍不住那就没意思了。”
“你可以先绑我。”裴应阑表面上这么说着，内心却是：小混蛋，你哪回不是用完就把我踢开？来来回回的我都没嫌你烦呢！
“玩这么大？我可是会上瘾的，”陆离兴奋地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那以后你想不让我绑都不行了。”
裴应阑认命地点了点头，“可以。”
陆离撑着人的肩膀跪坐起来继续问：“我还有鞭子呢。”
裴应阑咬牙切齿：“你别一开始就太过分。”他暗骂自己怎么一开始那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那就是可以很过分！”陆离对自己的这个理解非常满意。
……
裴应阑扶着额，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还是说了出来：“你觉得……”
陆离盘腿坐在床上把话接过：“我觉得挺好的，等夏天我就这么穿，特别凉快。”
裴应阑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这些东西就比我手掌宽那么一点，还没裹胸遮得多，那么短，还想夏天……”
他后面那句说得小声，但陆离听到了，“裹胸连肚子都要遮，我就要穿这个！”
裴应阑真的服了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试试的心态，“那你别穿我外袍。”
“你都洗干净了有本事坐过来啊！”陆离拍了拍床边。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裴应阑闭着眼睛走了过去，面向陆离侧坐着。
“不行，你手得绑在背后，你转过去。”陆离推着裴应阑让他个方向背对着自己坐着，但他死活不动，她只能自己挪到另一边给人绑手，边绑边说：“穿你一件外袍怎么了？我还穿着打你呢。”
裴应阑被陆离硬扯着后领拖了进去半躺半靠在床上。
陆离看他一动也不动，便提要求：“你反抗反抗做做样子。”裴应阑面露难色极为不适应地蹬了蹬腿，实际上就是动了两下膝盖。
陆离看不得他那一副良家夫男被迫绑来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她拿出来一截黑布给他蒙上，“你折腾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难为情呢。”
眼睛被蒙住之后裴应阑身体的感官随着衣领被扯开后被那若有似无的摸索勾起的异样感逐渐放大：“别乱摸。”
“你就是有特殊嗜好！”陆离并没有故意乱摸，和平时也差不多啊她心想，“你不喜欢我穿这样干嘛一直盯着看，脸都看红了。”
裴应阑是觉得脸很热，控制不住地胡乱喘息着说：“我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回应哪个问题。
“别狡辩，你就有！”陆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书上也没写过。
听着陆离翻书的声音，裴应阑轻笑道：“怎么？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就把绳子给我解开。”
“你笑什么笑？”被人嘲笑之后陆离气得牙痒痒，直接揽着人的脖子对着他滚动的喉结咬了一口。
“呃、”裴应阑整个人都僵了呼吸开始急促，这种感觉说不上疼但十分诡异，“你别……”
“我知道了！”陆离把书一扔，肆无忌惮地把他衣领扯得更开在他前胸探来探去，只在周围徘徊就是不去管那重点。
“能不能痛快点。”裴应阑被这么乱点火还吊着胃口给刺激地十分空虚又难受，“你先把里面的那件往上拉一点。”少跟他的外袍多接触。
“不要。”陆离想也不想就拒绝，“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拿着绳子从他衣服领口探到了后背，因为被蒙住眼睛被捆住手时不时还会碰到少女的肌肤和穿了很薄一层衣物的柔软的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整得裴应阑也不靠着背后的墙而是弓着腰难受地想要蜷起来不让绳子再往他身上绑。
……
又过了好一阵，“满意了吗？”缓过来的裴应阑摘下蒙眼睛的黑布问陆离。
“嗯。”陆离摸着下巴点头表示很满意，“你现在衣衫不整十分凌乱，整个人乱糟糟的像是被我糟蹋遍了。”说完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我去冲洗，不许跑，该我了。”裴应阑把人拉近在她耳边说，“再亲我一下。”说完把唇凑了过去。
陆离偏要逗弄他，在快要凑上去的瞬间换了个地方，又咬在喉结上。
裴应阑被刺激地把人腰掐住：“不知死活，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我、不、信。”陆离摇头晃脑地挑衅着，“你前脚去我后脚就把上衣换下来。”
“快被你气死了。”裴应阑在人胸口没有被外袍遮住的地方啄了一口，“敢换我就把它们全试一遍。”
陆离：“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我怕你？”
裴应阑威胁：“看你明天下不下得了床！”
“你才下不了床呢！你就是欠人打。”陆离推着人赶紧去，还顺便在人胸上掐了一把。
“嘶——”裴应阑捂着胸口赶紧跑了。
*
一个脖子上套了铁环的小孩被从屋子里牵了出来拴在廊道与台阶交接处的大红柱子上，她走下台阶抬头望着下着鹅毛般大雪的天空，她捧着两只手想去接但是再多再大的雪一落进手心就化了，半天接不到的小孩只好蹲下去捧了一把往嘴里塞着企图充饥，因为今天在屋子里拴着的时候把周围的东西弄坏了，所以没饭吃。
“你又犯事了？”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问那小孩。
小孩充满敌意地看向他，虽然只见过几次还每次都是不一样的脸，但她知道这人是谁，每次都是说她又犯事了需要乖乖听话。
“要不是你开口第一句话是‘娘’我都懒得来看你。”那人蹲下来后看到了小孩充满敌意的眼神，把手里装了吃的准备递过去的一个纸包收了回来：“看来你是不饿。”
那老头又起身走了，走之前还留了句话，也不管这小孩儿听不听得懂，他说：“你每天不是发疯就是饿肚子，除了叫过几天娘，被拴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喂不熟……”
后脚一个男人端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扔到那小孩脚边，对她说：“吃。”
见小孩看着地上的东西没动，男人一手掰开她嘴一手拿着碗给她往里灌，那小孩麻木地吞咽着，等吃完之后又被牵着去别的屋子里。
……
“小畜生！”一声怒骂之后，‘咚’的一声，一团东西撞到了书架上，由于书架上放置的书册有些没放好便支棱了一部分在外面，被踢的是一个被拴住的两三岁的孩子，她磕在书架上往下落的时候带翻了一连串的书掉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还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乳牙镶嵌在牙床上。她手里拿着个不知哪里来的锋利铁片，上面带着血，不过这血不是她的而是踢她的男人的，她被踢了一脚掉在地上成堆的书册里。
“养不熟的兔崽子。”那个男人捂着脖子骂道。
被叫兔崽子的小孩嘴角磕破血了都没叫疼，还是要继续撑着爬起来，活像个被疯狗咬了在发疯一般，她挣扎着还要爬起来往前冲，在男人再次走过去准备踢的一脚时，书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老头冲了进来：“你干什么！？她母亲才死几年？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孩子，这么踢会死人的！”
“我的孩子？”男人扯了扯嘴角，说：“她叫过我爹吗？我看她乖乖看地图想去给她挂个银锁，结果呢？小畜生弑父呢？就不该在她会走路了才拴的，这不也是爹你默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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