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辞看了一会儿贺从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到:“你为什么不四处找一下机关呢?”
贺从云累到眼神呆滞:“青鸟的意思应该是要推开棺材盖……”
叶以辞看向贺从云的目光充满了不理解的困惑:“你怎么有勇气信青鸟呢?”
贺从云:“……”
贺从云捂脸蹲下,他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他会没有意识到。他只感觉十分尴尬,蹲在地上自闭了半盏茶的时间。
叶以辞看着他的动作,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贺从云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耳朵根还有一点薄红,他绕着棺椁仔细检查了几遍,发现了机关的卡扣。
贺从云自己折腾了许久都没弄明白,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去找叶以辞,声音有些蔫巴:“师尊,我不会解那个机关。”
叶以辞伸手揉了揉贺从云的脑袋,打算自己站起身去看一看。他刚用手撑着身子打算站起来,贺从云就紧张兮兮的伸手去来扶他。
叶以辞盘膝坐在了棺椁的机关之前,这个机关确实是十分的精巧和复杂,他尝试了几次也没解开。
叶以辞来了兴趣,他好久都没遇到这种具有挑战性的难题了。
贺从云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叶以辞动作,一开始目光是落在机关上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关注的重点就变成了师尊的手指好长好白,拨弄机关的时候真的很赏心悦目。他自己的手指因为年纪小还有些幼态,他无意识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心想要是自己以后的手能和师尊一样好看就好了。
在贺从云走神的功夫,棺椁接连发出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原先难以打开的棺盖正在自动的缓缓打开。
叶以辞拉着贺从云后退了好几步,两人皆戒备的看向棺椁。
棺盖缓缓打开后便不见了动静,贺从云吞了一下口水,已经做好准备和里面的尸体面对面了,却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尸体。
在棺椁内部堆满了各色的晶石做为陪衬,其中有些晶石已经因为耗光了灵气而变成了黯淡无光的灰白色。正中间静静放着一柄出鞘的宝剑,剑刃并非金属,而是似玉非玉的半透明材质,呈现出一种极其漂亮的蓝色,看上去不像兵器,反而更像是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叶以辞用手撑在棺椁边,默默看了良久,心想这应该就是千檀剑了。
千檀剑似乎是因为棺椁被打开而剑身微微颤抖,陪衬在它四周的晶石在以极快的速度暗淡下去,汹涌的灵气涌入剑身,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叶以辞眼疾手快的将贺从云扯到自己身后,他不在犹豫,伸手握住了千檀剑的剑柄。
霎时之间天旋地转,叶以辞感觉到了一股纯粹的肃杀之意,明明是相比火属性而言更加温和的水木双属性的法器,所拥有的杀伐之意竟然毫不逊色于他所见过的任意一把兵器。
叶以辞稳住心神,握住剑柄挥出千檀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在山洞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划痕。
叶以辞顿时明白了,心怀杀伐的决心才能驾驭千檀剑。但是此刻他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没有什么敌人在侧,千檀剑的凛冽杀气无从发泄,棺椁内外也没有剑鞘,一直这样耗下去不知道他和剑谁先顶不住。
叶以辞凝神细看千檀剑,他发现整柄宝剑都是极其旺盛的水属性灵力,并没有木属性的灵气。他灵光一闪,尝试着凝结出木属性的灵气包裹住剑身,杀伐之气顿时消弭于无形,剑身上凝结了一层十分光滑的墨绿色的半透明的玉,尾端伸出纤弱的白色根茎缠住剑柄,末了还开出一朵素净的小花。
整个宝剑线条流畅而自然,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手笔,外形虽不华美,却自有一番素雅的韵味,尤其是剑柄的那朵小花,犹如画龙点睛之笔,让千檀剑平添几分灵动。
叶以辞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朵小花,柔软的花瓣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卷住叶以辞的手指,然后飞快的刺破他的手指吸走一颗血珠,单方面霸道的缔结了血契。
叶以辞:“……”
这么上赶着认主的兵器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作为一柄天阶上品法器,不应该眼光挑剔的挣扎一下吗?
贺从云凑上来看千檀剑那薄薄的刃,半透明的仿佛易碎的宝石,他不经发出疑问:“这个剑砍人真的不会被折断吗?”
叶以辞心念一动,墨绿色的剑鞘瞬间消失,他轻轻握剑向下一划,棺椁就像切豆腐一样被轻易的切成了两截。
贺从云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材质,竟然比玄铁还厉害。”
叶以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四周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墙壁上的各种异兽的雕像好似活了过来,纷纷抬起了低垂的脑袋,一双眼睛上盖上了一层艳红色的光芒。
叶以辞一脚踹开断成两截的棺椁,就见棺椁底下有一个大洞。叶以辞顺手将离他最近的贺从云丢了进去,然后快步跑过去将还趴在地上睡觉的白熊拎了起来,塞进了空间法器之中。青鸟迅速钻进叶以辞的衣襟,黑猫几个灵活的跳跃后自己钻进了空间法器。
短短几个瞬息的功夫,墙壁上的雕像彻底活了过来,四面八方的向叶以辞扑来。
叶以辞足尖轻点地面,飞身而起,极快的向四周挥砍出剑气,在自己周身清出一片安全地带。这些异兽数量多且移动速度快,如果叶以辞靠着青鸟瞬移到棺椁之下的入口处,有极大的可能和向潮水一般从墙上掉落下来的异兽来个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
因为叶以辞先前将贺从云扔进了那处入口,所以比起青鸟的瞬移让他和异兽面对面,他更担心青鸟直接将他移到别处去。
叶以辞手中的千檀剑上光华流转,异兽身体犹如金石,劈砍之间火光乍现。金石粉末漫天飞舞,许多落在了叶以辞的发间,又随着他利落的砍杀动作飘落,灿灿若细碎日光。
贺从云手脚并用的从那个洞里爬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叶以辞也看见他露出来的脑袋,目光一凝,反手将剑向贺从云的方向扔去。
凌厉的剑风割断了贺从云耳侧的几缕碎发,叮的一声将从贺从云身后扑来的一群异兽钉在地上。
叶以辞用水属性结界硬抗了几次异兽的扑咬,瞬息之间就来到了贺从云身旁将他一把搂住,另一只手抽剑,两人就这么滚进了地洞。
叶以辞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贺从云的脑袋,他刚刚为了速战速决用光了灵力,此刻连一个缓冲撞击的结界也凝聚不出来。
想象之中磕碰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贺从云默默用灵力凝聚出一个厚厚的缓冲结界。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在接近垂直的地洞中磕磕绊绊的滚到了底部。
等到落了地,贺从云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抱着叶以辞的腰。
叶以辞一落地就松开了贺从云,贺从云却像是没回过神一样抱着他没松手。
叶以辞以为刚刚吓到了贺从云,他想教训贺从云刚刚那种露头的危险行为的话堵在了嘴边,伸手拍了拍贺从云的脑袋:“怎么?哭鼻子了?”
贺从云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鬼使神差的捏了一下叶以辞劲瘦的腰。叶以辞闷哼一声后气笑了,伸手将贺从云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多大的人了还童心未泯的挠我痒痒?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骂你了吗?刚刚你在洞口露头就算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呆着不动是来送靶子的吗?你是不是看异兽在我这里被削的太惨了,所以凑上去给它们爱的安慰,让它们一口一块小孩肉,尝尝味道又填不饱肚子,企图用这种方式气死它们吗……”
贺从云乖巧的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在反省了。
叶以辞拎着贺从云边走边说,地洞里的空间不大,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除了一块石碑和一口石棺,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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