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的时候山阳的情况好了不少,隔壁被杀空的济阴郡太守的位置还空着,钟遇很希望他和张邈中间来一个谁都行。
不然他要忍不住冲去陈留把张邈抖起来绑去打窝了。
昔年辟雍同窗也有不少人和钟遇有着信件来往,不少人知晓钟遇和张邈之间就隔着一个济阴郡后都表示了同情。
决定以后任仕的时候避开济阴,他们可没有钟遇的武力,也没有张邈的智力,可别夹在两人之间难受了。
哦对,钟不期的智力和张邈也难分高下。
钟遇收到信的时候读了信中内容后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无他,辟雍学宫出身,只要拉的下面子,无论谁都算被各家争夺的人才,混的如此的……钟遇实在没有见过。
诸葛瑾。
他昔日的同窗,和钟遇的交集便是当年钟遇不小心烧了他外袍,赔了他一套衣服。
钟遇提笔随手写下答复,又思索了片刻,让侍从准备一些钱财。
一起随着信寄了过去。
他这边缺人手,人单独来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想要带着家眷,这边战乱严重,颇为不妥。
如果愿意过来这些钱就是路费,如果不愿这些钱就算提前祝贺他乔迁之喜。
钟遇写完了信就抛之脑后,他还忙着和张邈互嘴,还有练兵,更别提还要休生养息——这些简直都不是人干的!
最近些时候钟遇觉都睡的少,成天想着怎么利用流民再杀一波不安分的世家。
西凉那边的消息也很少,钟遇在那边没有认识的人,这让西凉传出来的消息滞后性很强。
黄巾军才是山阳的大麻烦,钟遇拿出烟斗点燃,上半身探出窗子看外面的菜园。
菜园钟遇可不太会打理,不过有一位下人打理的极好,钟遇思索着要将此人往专家的地方发展,已经将这人派过去看田了。
有俸禄的那种。
如今的山阳哪儿都要人,袁氏那边钟遇已经在催随便来一个都行赶紧来一个人吧——
然后袁术乐呵呵的赶过来和钟遇面面相觑。
钟遇两眼一黑差点人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强撑着发信去问袁基,好说歹说,顺便还给袁术出主意,才让袁术这人先在山阳呆着,好歹先混一个军功,然后再打着袁氏嫡二公子的名头去别处招兵买马。
“我这儿吃的东西都不多了。”钟遇说的明白,春耕这个时候山阳郡谁不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钟遇已经看不顺眼占着济阴郡的黄巾流民很久了。
刚好不是来了一个将会有军队的袁术吗?!
袁术——收编济阴郡的黄巾军,你就能压过袁绍一头了,赶紧去吧!
军营中,袁术坐于上首。
钟遇坐于右下。
除此之外,帐中其余人,全是——钟遇的人。
此局——是为袁氏三公子造势。
帐中人除了袁术之外都心知肚明。
袁术发出号令,“出兵!”
钟遇带兵前往济阴!
打的名头自然是袁氏三公子袁术,张邈听闻这消息,忍不住又写了一封信来嘲笑钟遇。
钟遇不为所动,他这些时候都在前头冲锋,打着袁术的名头给他收编流民,同时也在计算军饷,计算自己这边牺牲人的抚恤。
最后林林总总给袁术编出来了万人。
编出来的时候钟遇有些于心不忍,但看着他们那种终于可以活下来的炽烈眼神,他握紧了冠军剑。
真的不是一个好世道啊。
他在心对冠军剑道。
现在问题来了,这些军队,袁术要养在哪。山阳郡这边的财政已经彻底赤字了,本来就是经济不甚发达的地方,如果要养这样的一只军队压根就是痴人说梦。
袁基!!!
钟遇写信让袁基赶紧把袁术带走,军队有了,军功有了,人带走赶快的,我要在山阴郡安心发展——
袁基把袁术和他的军队接走了。
钟遇说着这件事和张邈依然凭着信互嘴,结果等到袁基写过来一份歉意满满的信,附带一个眼巴巴的曹操。
“本初见公路收编了一只军队,说我偏心,我也无法……还请不期多多担当,本初难得有事求我……”
张邈听闻消息哈哈大笑,愉快的写信挖苦讽刺了钟遇一顿。
钟遇看完信青筋暴起,身边的曹操看着钟遇身上散发出黑气,掀起帐帘冲外面喊,“备马!我去陈留一趟!”
王贺赶忙给钟遇备上马匹。
曹操思索着陈留有谁值得钟遇如此生气,突然想起昔日同窗说济阴这地方致仕的人要想清楚受不受得了张邈,压不压的下钟遇。
张邈此人是一个常人都受不了,钟遇……钟遇乃是辟雍学宫提前毕业的奇才。
能压下的人——曹操觉得不多,他见过战场上钟遇的样子,也见过钟遇的计谋。
如果是敌人是一个颇为可怕的人物,但——曹操眼神坚定,他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
招兵买马诶,他可以帮我招兵诶!
“备马!不期等我!我可以帮你套孟卓麻袋!”
曹操策马去追。
徐州广陵。
广陵雀部传来情报。
广陵世子打开一看。
陈留太守被山阳太守用时一日用麻袋带回,被丢下河中作为打窝的饵料。陈留太守挣扎间留下一言,凶手是曹操曹孟德。
张邈病怏怏的躺在了山阳太守府,钟遇下手颇有分寸,但奈何他身边还有一个曹操。
曹操生怕张邈不沉,用愧疚的眼神往麻袋里面装了好几个石头。
张邈往水里面沉了一些的时候钟遇赶忙下水把人捞了上来,不然陈留太守就要真的要变成钓鱼的打窝饵料了。
钟遇又不喜欢钓鱼!
这打窝饵料会浪费的!!!
“将就养一下身子吧。”钟遇卸下甲胄,他端了一碗药来,调羹舀起一勺便往张邈嘴里灌。
张邈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张嘴他居然发不出声音了?!
“这是哑药。”钟遇扶起张邈来,又一调羹给张邈喂了一口苦药,“治病的药还在熬,不用谢。”
张邈挣扎着扑向钟遇。
钟遇先一碗哑药给张邈全灌下。
一手搭上张邈手腕,他挑眉,“我以为你会对于自己的性命更加在意一点?”
张邈盯着他。
他嘴唇动了动。
钟遇装作没有看懂。
他收拾好被丢下的碗,人要走出门,张邈就扯着他的马尾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
钟遇今日是随便扎的马尾,甚至没有用发冠梳起来。他总说长发碍事,实际上对于他的那一头头发宝贵的很。
那可是浓密极少掉发的长发,所有学计算机的梦中情发!
“张孟卓!”钟遇喊人,“我头发养这样容易嘛我!你想要干什么?!把手从我头发上松开!”
张邈没有撒手。
他的目光近乎挑剔的看着他,钟遇反应过来,他转身,头发还在张邈的手里面,他看向张邈的眼神几乎舍弃所有情绪。
如同精密的仪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几乎同种人。
你没有野心,张邈开口无声,但他知道钟遇一定看得懂,或者到了一个地步,你的野心会惊人的很大很大。你看不上袁术,甚至也看不上当今天子。
钟遇没有开口出声。
他无声的以口型回应,说的不知是大胆还是讽刺,你觉得我会看上一个这样的废物?
天子权势来源于他是天子。
张邈答。
但天子的权势也会在于各方还当他会是天子。
钟遇道。
你要当这个各方之一?
张邈无声问。
你难道不是这个各方之一?
钟遇反问。
张邈松开了手,我有一三子之局,想请君入子。
钟遇笑起,眉目间的温和被锋利的切开,反而展现一种疯狂的味道,我皆可,但你要让我看见三子中有让我下子的资格。
若不成呢?张邈摩挲着袖子的布料。
那我不介意掀翻所有的棋盘。钟遇笑答,他轻轻的点点自己的剑,衣袍翻飞,耳边金色朱砂摇晃。
刮起的风带着点血腥气,却又带着更多的草药的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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