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父亲为人如何?

“姑娘?”伊然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我还以为苍云国会有这样白净的公子呢,白云国的男人个个膀大腰圆的,让人看着实在生不出喜欢。”

虽说鱼散与叶无痕也不属于魁梧身形,可终究是男儿身,伊然显然是喜欢比较白嫩柔弱的男人。

不过下一秒伊然便不再纠结,“管他女人男人的,你们今天是要出去玩吗?”

知道云潭是姑娘后她也不再避讳,直接跨上云潭的胳膊。

“对,今天要去茶馆听戏,恰巧听说白云国没有戏曲,便想着带伊然公主一起前去。”叶无痕说道。

“好啊。”伊然语气中满是惊喜,可眼神还落在云潭身上满眼落寞,似乎仍旧有些遗憾云潭的性别。

云潭正在心中暗骂鱼散,好不容易有了新人加入,她原本想逗弄伊然谁知鱼散竟然当场将她拆穿,实在是扫人雅兴。

几人来到城中一座茶楼之中,叶无痕也是这间茶楼的常客店家都认得他了,看到他带人来连忙安排了二楼位置最好的雅间。

这间茶楼的戏子算是安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名角,常有城中贵族前来品茶听戏,刚上二楼叶无痕便遇到一位相熟的公子,两人闲聊几句互相都有朋友在等便散了去。

台下烛光被熄灭,只剩几盏将戏台照亮,身着戏服的伶人上台开演。

云潭坐着坐着,忽而腹中一阵绞痛,她想起自己每每吃了大补食材后定然会拉肚子,今天玩心大发将此事忘却,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无奈,云潭只好先离席独自一人去楼内茅房,等云潭出来时,二楼包厢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她正找着自己是从哪个厢房出来的却忽而瞟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下意识,云潭立马躲到柱子后,等脚步声远去才探出半个头。

是徐道长。

他竟然也来了这间茶楼,莫名的一股预感涌上心头,徐道长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饮茶听戏,云潭相信他没有这样的好兴致。

那便是来这里见人了。

究竟是什么人需要来这间茶馆见面,云潭看着徐道长进入最里面直对走廊的一间厢房,这间厢房显然是被贵客给承包了,门口专门设立了屏风。

云潭走近,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刚走进却被路过端茶的小厮绊倒,一只大手从后方及时将她抓住。

云潭回身看去,那男人戴着一副青铜面罩,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眉眼,男人浑身都穿着黑色着装看起来格外神秘。

在云潭回头之后,男人抓住她的动作显然也是一顿。

“多谢。”云潭微微颔首。

男人同样点头,最后看了云潭一眼才抬脚,他原本是朝着里面的方向去,此时却转了个方向问向小厮,“茅厕在哪里?”

云潭在他开口的刹那便听出男人的声音是经过特殊伪装的。

“直走然后左转。”小厮对男人道。

男人点头,朝着他所说的方向离开。

云潭站在原地久久陷入沉思,她分明看到那男人是要去最里面徐道长所去的那间厢房,怎么却在看见她之后改变了主意?

还有……如果云潭没看错,这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云潭?”伊然从包厢内出来就见云潭站在原地发呆,开口便叫她,“包厢在那边,你走过了。”

“哦,好。”云潭答应着。

“怎么了?”伊然有些疑惑,“你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云潭看着伊然,想了想才道,“没事,有些拉肚子,你这是要去哪?”

“害,我茶水喝多了,要去如厕。”伊然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那你先进去吧。”

云潭应下,走向他们原先的厢房。

此时无论有多怀疑都只是猜测,将这个事说出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她决定暂时不声张,只是心中一旦起疑难免会多想,这么一想,总觉得先前不合理之处仿佛都变得有迹可循。

整个下午云潭都心不在焉的,几人也看出了她的反常,云潭找了个身子不适的理由搪塞过去,等到傍晚,几人戏曲也听完了。

叶无痕原本打算送云潭回山上,却被鱼散拦下。

“你先送公主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同云潭商量,她就由我送。”鱼散道。

叶无痕不解,“你俩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停的。”

只是鱼散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叶无痕便也不敢再说,他毕竟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是换个人送罢了,不算什么大事。

就这样两拨人分道扬镳。

路上鱼散见云潭一直沉默不语,主动开口,“看样子不像是身子不适,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今日我戳穿你的身份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云潭扯了扯唇角,她想起来自己今日临行前特地装在身上的东西,从袖袋将其拿了出来,“我今日出来原本是想着给你这个的,差点忘了。”

那是一条黑金配色的单边眼罩,整体用透明薄纱制作,做工精细绣样精美。

“你的眼罩还是会阻挡一部分视线,这个眼罩我做了特殊处理,从里面你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清你的瞳孔。”云潭将这个眼罩交给鱼散,“当日你要送我眼罩,只是送了我这几日你就没办法用了,如今有了替换,你眼罩可带了?”

鱼散锋眉轻挑,眸中流露欣喜之色,虽然只溢出些许可在他的脸上能看到半分神色就已实属不易。

他将自己腰间挂着的眼罩递给云潭。

月光之下,两人亲手所制之物作交换,分明随意,可寂静月色之下却被衬托得格外隆重,仿佛做了什么特殊的约定般。

鱼散收下云潭做的眼罩,放在眼上比试,撞上云潭探究的目光,鱼散视线有一瞬闪躲,“好看吗?”

“好看。”云潭评价地十分认真。

“我做得不太好,比不上你这个,你别介意”鱼散低下头,当日他酒醉非要将自己的眼罩送给云潭,这东西原本就不名贵,加之云潭也不需要这个物件,可是酒醒之后他也确实记得此事,承诺出口抵赖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等云潭将眼罩做好与她互换。

自从那日养息院中回来,鱼散又醉酒后,两人之间总是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氛围。

从前经常互相挤兑,如今再遇到意见不合之事倒是开不了口,即使开口却总觉讽刺有了别的意味。

“这几日府中父亲寿宴所要操办的事务繁忙,所以回去得早了些。”鱼散开口莫名说了这么一句。

云潭一怔。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

“这是你的私事。”嘴上这么说,云潭心中却安定。

“你今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云潭问道。

鱼散点头,“不知为何,总觉得该同你说一声。”

“……”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并排向前走,月光冷清将二人身影拉长融合,随着走动影子重叠交织。

“鱼散。”

云潭开口叫他。

鱼散侧头看向云潭,这才发现云潭面上神色格外认真,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同他讲。

“怎么了?”

“你觉得……”云潭深吸口气整理措辞,“你父亲为人如何?”

“主公是说,她可能发现了什么?”密室之中徐道长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男人重重点头,“虽然我不能确定,但可不能大意,她毕竟是云思度的种,今日她看我的眼神中分明有所怀疑。”

“若是当日她师傅没有赶回来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她师傅赶回来了,巫玄异那老东西修行不如我长,奈何他修的是正统术法,又多年行善积德。”徐道长有些焦灼,“如今云潭在他手中,我怕是伤不了她半分。”

“我知道。”男人自己也修邪道,对于其中门路自然清楚,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我们要加快进程了,三天内!不,明早之前,我要集齐所有魂魄,今年是甲子之年鲤悦节当晚红夜会再度现世,到时就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今晚!”徐道长为难道,“手上处子之魂还差十几条,一晚集齐未免太过于大动干戈,恐怕会暴露啊,主公!更何况你明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向来理智的男人此时显然是害怕了,“原本我只是想要守住我爱的人,我不想害谁的,只是他们却一次次坏我的好事,如今养息院被查,聚宝局也封锁我们的入账已经支撑不住了。”

“可是还有寺庙都是开着,今日你不是还与——”

“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男人厉声打断,“当初要不是没钱,我就不会犯下大错,也就不会有他苏沂什么事了,要是我有钱,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明白吗!”

见男人情绪不稳,徐道长不再多说,只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偶尔听眼前的男人曾说起过,他似乎很是后悔当年做出的一些事,如今那滴神血便是他弥补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所设立的法阵是要在年关将至时施展,他们也只需要在此之前集齐十几个魂魄就可,如今时间提前,计划有变,其中的纰漏也只会变多。

男人想要得太多,他不仅要钱还要权,当局者迷,徐道长只从只言片语中也听出来,那个心爱之人无非就是男人为自己贪念所找的借口。

“死侍,我要死侍!”男人摘下面罩,深邃柔和的五官此时布满狰狞之色,孟仁安手中操控着一团黑雾,身后的墙便向上抬起,露出里面一张张惨白的面容。

孟仁安发疯似的冲向其中一名死侍,先前的稳重儒雅不复存在,他如同牲口般撕咬着死侍脖颈间的烂肉。

这些死侍都是淘汰下来的残次品,皆为人死后的尸体而成。

徐道长忍不住掩住口鼻,整个密室此时弥漫着难言的恶臭,孟仁安嘴角挂着乌黑的血,齿缝中也全是烂肉夹杂着血丝。

这些死侍是他如今维持体内功法运行,压制邪气最重要的一件物品,如果不是它,他或许早就被鱼散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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