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事

两人显然都不是会讲故事的人,所以这个故事还是由我来转述。 自古中国人讲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村里深山密林不少,早年靠打猎为生的猎户不少,这几年为了保护野生动物,打猎就禁了,政府查的严,又搞了各种扶贫开发工作,现在的年轻人基本连猎枪都不会使了(政府组织收缴过,基本这玩意现在也见不到了)。 老头叫王贵,老年得了个儿子,叫王佑是个快三十的小伙子,到现在也单着,大刘叫刘大壮,还有个弟弟,故事发生在他弟弟刘宁和王佑身上。 王刘都是一个村里的,从小穿的一条开裆裤长大,关系都挺铁,这种深山农村的孩子受文化教育程度不高,很早刘宁就外出打拼了,王佑因为自家老爹当心肝似的宠着,说什么也不让出去。 要知道这年头出去混社会搞不好真不如在农村挖土,这要赶上改革开放那几年,有胆下海的基本都发了,换成现在,没学历没胆识,社会分分钟教你做人。 很不幸,这个刘宁就是让社会逮着教育的那种人,他出去混了一遭,啥名堂没混出来,又灰溜溜的回了老家。 回到农村,两兄弟自然又聚到了一起,刘宁到底是混过社会的,不甘心在家做农活,他拉着王佑一合计,要不往深山里走走,草药值钱,靠村的山早就挖遍了,要找值钱的得再往后翻两座山,那都是常年不见人烟的地方,山势险峻,完全没有路,乱石嶙峋,一年四季树木遮天,虽比不上原始森林,但老猎户都不敢走。 两人仗着年轻,王佑又被怂恿,决心一起闯一闯,走的时候刘宁让王佑把他家里那把老猎枪带上,说是怕遇着突发情况,这把猎枪是政府搜索下的漏网之鱼,王贵年轻的时候是猎人,上缴的时候一把猎枪一百块钱,他没舍得。 两人当天翻了两座山,都年轻,一直走到傍晚才停下,那几天雨水多,树林里的柴火根本点不燃,火生不起来,眼看快要入夜了,两人只好找了棵大树窝在树下。 王佑走了一天没找到什么值钱的草药,又见刘宁白天的心思根本不在找草药上,这样下去明天还得继续深入,再往里的山太陡,根本没人去过,要是出了什么事,救人都没法救,想到这里,王佑不由得有点生气。 “刘宁,你到底靠不靠谱?你说山里的草药值钱,我才跟你来的,现在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草药,回头我爹见了又得说我。” 刘宁有点不耐烦:“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三句不离你爹你爹的,你他妈是要跟你爹过一辈子吗?” 王佑的母亲去的早,一直是他爹养的他。 王佑没有刘宁那种气势,被他一吼就萎了,“我就是有点害怕,这深山老林的,听说最近野生动物活动猖獗,上次村里人见着野猪得四百多斤,闯到村里来,庄稼都毁了好多,万一咋们不小心碰上了,多危险。” 刘宁端了端手上的猎枪,冷笑道:“还怕他不来呢。” “什么?”王佑吓了一跳,“你不是来找草药的?” 刘宁看着他:“草药才值几个钱,那野猪,城里的黑市卖六十一斤,他们就爱吃这种山里蹦跶的野货,四百斤就是两万四,我们整一头,老板我都联系好了,我们只管打,回头他自己来拉。到时候分了钱我们一人一半。” 王佑颤声道:“这,这可是违法的,政府不允许。”他们的地要是被野猪扒了可以找政府要赔偿,但野猪不允许打,政策就是这么个政策。 刘宁就看不上他这个弱鸡样,说:“不违法,赚钱的事能轮到你?再说了,打个野猪而已,我们在深山里,谁能发现,钱不知不觉就赚了,那野猪扒了庄稼,才赔几个钱,都不够买粮食种的,你他妈要是怂就滚回去!” 王佑也是被他爹束缚久了,到底是个汉子,被他一激,来了信心,再说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回去。 “好!我跟你干,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信你。” 刘宁见人被说服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其实内心也怂,毕竟没经历过,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比一个人把握大。 刘宁让王佑把手电打开,他借着灯光从背包里摸出个口袋,刘宁一打开那味道就差点把王佑熏吐了。 “什么玩意啊?这么臭。”王佑捂着鼻子问。 刘宁没看他,一边低头摆弄口袋一边说“兔子,死了有两天了,野猪喜欢吃腐肉,而且大都在黄昏捕食,味道不大引不来野猪。”他将手中的肉四散撒了一些,继续对王佑说道:“咱们上树上呆会,一会野猪来了,瞅准了就开枪,咱们在树上,它拿咱们没办法。” 王佑本想问他枪法怎么样,但看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没敢多问。 两人麻溜的爬上去,一人找了跟粗大的枝条开始蹲守,这一守就守到了半夜,两人早已睡的昏天黑地的。 刘宁是被晃醒的,身下的树晃动的厉害,要不是他们都用绳子做了简单的固定,这会已经掉下去了。 刘宁一边喊着王佑,一边打起手电往下看,这一看不得了,树下两头成年野猪在一起撞树,刘宁哪知道是这样的场面,一下吓得魂都去了半截。 一头变两头,他们俩就是大力士都干不过,那把猎枪里只有两发子弹。 他一下也顾不得王佑了,拼了老命的往上窜! 王佑才被喊醒,他睡的稀里糊涂,一看刘宁已经窜了老高,再一看下面,两头野猪青面獠牙的望着他,气的破口大骂:“姓刘的,你他妈也太不靠谱了,这他妈两头谁干的过!” 刘宁紧紧巴着树干,生怕掉下去:“我哪里知道,没听说野猪还成群结对的,这两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逮着我们不放干什么!” 野猪獠牙锋利,撞击力度又大,几下下来,树已经开始歪了。 王佑一边往上爬,一边冲刘宁吼:“枪在你手上,开枪啊!” 刘宁才反应过来,他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光有那点气势,真出了事比谁都怂,他端着枪,手不停的发抖,树下的野猪在不停的动,他大骂一声:“不行!狗日的,描不准!就两发,打歪了怎么办?” 眼见着树越来越歪,王佑心里把刘宁祖宗都问了一遍!他们父辈基本都会使猎枪,到他们小时候也玩过几发,他冲刘宁吼:“你把猎枪扔给我!” 王佑在刘宁下面,本来距离很近,谁知刘宁不行,一甩手猎枪脱手,直接往地面飞去,王佑见状简直要晕死过去! “刘宁!我□□祖宗!” 王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猎枪拿不回来他们必死无疑,他将身上的包取下来,往远处扔去,趁着野猪转移注意力的一瞬间攀着树一溜划到地下,抄起猎枪就跑! 王佑一下跑出去几百米,人在绝望中爆发的潜力非常大,等他停下,四周一片寂静,天上就那么点星星,他连路都看不清。 他大口呼吸,刚刚全凭一口气在跑,这会一身汗,王佑将包里的手电拿出来,打开才看到身上好几处都被树枝刮了,羽绒服里的鹅毛满天乱窜。 王佑整了整衣服,身后的野猪没有追过来,他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刚想松一口气,突然想起刘宁还在那边。 刘宁趴在树上,他既不敢往下跳,也不敢再呆在树上,树就在倒的边缘,王佑跳下去居然没有把野猪引开,他这会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自己想遗言。 正绝望中树林里想起两声枪响,树下的野猪“嗷嗷”叫了两声,顿时散去。 刘宁抹着鼻涕滑下来,见王佑走过来。王佑现在比他淡定的多,他正打着手电查看四周,看了半天,他抬起头对王佑说: “我打中野猪了,我们得追,刚刚差点命都没了,既然打中了就不能放过。” 刘宁喘着气,他还心有余悸:“那可是两头,你都打中了?” 王佑说:“我都打在一头身上,它们往不同方向跑的,地上有血迹。”,他说完拿着手电的手晃过了那些血迹。 刘宁又歇了好一会,这会确定没危险了他又开始有点自大,当即一拍手,表示“好”! 两人寻着血迹开始追,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他们就越兴奋,两人一直追到天放亮,这时候它们也到了第三座山。 两人爬的上气不接下气,树林的路又滑又难走,前头的野猪像是也挺不住了,终于力竭倒下。 即使如此,两人我不敢怠慢,王佑提着猎枪,刘宁从林中摸了根棍子慢慢靠近,他们在原地等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这头野猪是真的不行了。 两人看着野猪,这一夜的惊险刺激,加上又跟着走了一夜,这会都有点累极,确定野猪不动了,两人身子一软,纷纷倒在野猪旁边。 休息够了,两人站起来,这会才开始细看,这野猪估量着有三百多斤,一身坚硬的黑毛,嘴巴的两颗獠牙看着渗人,王佑一枪打在了肚子上,一枪打在了脖子上。 若非如此,这猪不会死。 王佑拍了拍身上的泥,“走吧,我们回去,卖的事交给你。” 刘宁点点头,他昨晚没出力不说还拖了后腿,与一开始的豪气大相径庭,这使他丧失了话语权,更抬不起头来,于是他起身的时候对着野猪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脚下的地踹出个大洞来,两人一猪顿时混着泥土往洞里滚去。 我的转述到此为止,刘宁这样的人我生活里见了很多,对此我不想过多评论。据王贵所说,两人在洞里发现了一口棺材,里面流出不少瓷器,那洞很深,他们往里面探了,然后就没有音讯了。 说到这里,王贵将一只白釉的小碟子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端详,这是德化的工艺,德化盛产白瓷,这工艺仿的是明朝,实际应该就是民国那会的东西。 明代是德化瓷器最兴旺的时候,那会出了很多诸如张寿山、林朝景之类的工艺大家,所造多为皇家贡品,民国的时候军阀混战,日本,美国又横插一脚,盗墓猖獗,古董交易泛滥,自然作假的东西也多。 我手里的小碟做工精美,算得上高仿,这种造的好的,不一定是为了作假,有人也喜好收藏,比真品便宜,外行人看不出来。 有段时间我淘了一些放到吴山居,让王萌专照外国人推销,结果这小子挺能,卖出去了不少,那个月吴山居的流水总算突破了六位数。 我将碟子还给他:“你的忙我帮不了。” 他们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想让我们下去找人。 我这几年虽然被人叫“吴小佛爷”,但我自认我跟“佛”字是不搭边的,这世上好人多,我吴邪绝对划不到好人那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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