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细心地检查着装备,尤其是灵儿那一份,深怕给她落下什么。
“小哥,看着,我学你。”灵儿侧过身来,双手捏住帽沿,一抬便把帽子盖在了头上,披着的长发从两边垂下来,从背面看过去,这就是缩小版的张起灵。她回眸得意的笑着,自在得很,根本不把他强调的危险放在心上。
看着这个缩小版的“自己”,张起灵破天荒地笑了,眼中泛起柔波,嘴角轻扬。尽管他笑容轻浅,一闪而过,灵儿还是捕捉到了那个瞬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她怔住了,原来,小哥也是会笑的。
一路奔波,两日后,终于在西安城边的一个村子里见到了瞎子。瞎子大老远的看着他俩,撑开了双手朝着他们走来,俨然一副黑老大的气派。
“瞎子。”灵儿拉着张起灵快速地跑了过去。
“一路上还顺利吧?”瞎子边说边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起灵。
“自然顺利。”灵儿回道。
“你这身行头,小号哑巴张?你什么时候也来个小号黑眼镜?”
“给我个墨镜,分分钟变装!”
“既然来了,要听安排啊!”瞎子叮嘱她。
“黑爷放心,我肯定听调遣。”她嘻笑着,只要能来,干什么不行?
瞎子身后站着一群人,张起灵扫了一眼,都是些新面孔。不过,他不认识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
这堆人里,有个留着一撇八字胡的人,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此人姓赵,干的本是算命的营生。虽有“卦不落空,命不轻谈”之说,凡给人算命,多少都该收些钱。可这赵半仙学艺不精,张嘴胡说,到处坑蒙拐骗,把他老祖宗的好名声都尽数败坏了。这一次下秦岭的斗,便是这赵半仙联系的瞎子。瞎子原以为是他夹的喇嘛,到西安见到了人,才知都是群散盗。这赵半仙在道上听过“南瞎北哑”的名声,自知手段不如人,故而卖了些消息给瞎子,把自己得知的相关信息都说了些给瞎子听。
见张起灵也加入了这次行动,这赵半仙先是一愣,后连忙喜笑颜开迎上前来。第一次合作,不了解张起灵的脾性,叫了一声张爷,显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里面有个叫杜启的,是个愣头青,一觉得张起灵年轻没什么能耐还一副独孤傲的态度,二看灵儿长得漂亮,心生歹意。他气势汹汹地指着张起灵骂道:“孙子,你他娘的这什么态度?”此话一出,赵半仙的脸都绿了。
然而,张起灵的眼神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撇了杜启一眼,便兀自看向了远方,压根就没把杜启放在眼里。灵儿就不乐意了,有人骂她小哥。
“你才是孙子,你他娘的又是什么态度。”她小小的身体挡在了张起灵的面前,仰头怼着那个比自己高一截的壮汉。
“哟,长这么漂亮,脾气很大嘛。”杜启语调充满调戏意味,伸手就想摸灵儿的脸。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抬手就抓住了杜启的手腕,眼神十分凌厉。只稍用了力,那杜启疼得大叫,不由自主躬身弯了下腰,一点儿反抗的劲儿也使不上来。灵儿未看清张起灵的动作,就被他另外一只手拉到了他左侧站住。
赵半仙见状,赶忙上来劝阻,“张爷,消消气儿,他是新来的,不了解张爷您的脾气,保证他不敢了,您别生气!”
带杜启出来的一个男人,满头的黄发,人送外号“黄毛”,见这架势,心中暗怵,也忙上前说道,“张爷,我这兄弟有眼无珠,我替他向您道歉。要还有下次,不劳您动手,我替您收拾他。”
人群里几个不认识张起灵的见状,也突然意识到这个叫张起灵的不好惹,看着年轻,却有番手段。混在这一行的,但凡知道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见了他们,大多也得往后站,就是看着年长的,也得拱手叫这二位一声爷。
张起灵并不在意其他人,只是一直盯着杜启,迟迟不放手。那杜启终于疼得受不了了,手腕处的骨头如万根细针直穿,立马卸了脾气,喘着粗气道:“张爷…我…我错了,求您…放我一马,我不…敢了。”
一番操作也把灵儿看呆了,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张起灵的衣角,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收拾人,和在家里的冷淡完全是两码事。此时的张起灵,眼里带着杀气。凝视着杜启道完歉,他才松了手。杜启握着自己的手腕跪在地上,被同行的几人扶起来拉到了一旁。
瞎子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摆了摆手,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反而增加了他凌人的气势,嘴角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取而代之的是透着狠劲儿的威胁。
“我先叮嘱下各位,大家都在道上混,我们这一行,虽然干的是卖命的活儿,该守的规矩还要守,要是坏了规矩,动了我的人,那不好意思,别说分东西,你先考虑下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一番警告让这支无首的队伍不知不觉就站了队,纷纷以瞎子和张起灵为带头人。虽说个个都是亡命徒,但是也都掂得了孰轻孰重。这买卖又不是只干一回,只要有钱赚,非要惹那张起灵干什么?杜启虽有几分气不过,但也不能怎么样。
倒是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男人不以为意,这人名叫李国雄,白白浪费了他爹给他取的这个名字。他原是长沙的一人贩子,常年干的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他妻子也是他拐来被迫嫁给他的。刚结婚的第一年,他倒是还收了心,后来玩腻了,又开始在各地干起拐卖人口的活来,被拐来的女孩先被他玩得腻了才又卖到各地去。很多女孩受不了这种侮辱自杀了,有一些反抗厉害的也被他打得不轻。他妻子受不了他干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本想杀了他之后自尽,但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子,被李国雄拿起刀反杀了。他脸上的那道疤便是他妻子留下的。后来,他死了结婚的念头,女人都是玩一个扔一个。由于爱玩又爱打女人,他手里的货都卖不到好价钱。听人家说盗墓来钱来得快,而且现在上头也没心思管,他便转到了盗墓这一行来。李国雄常年干着违法的事,局子也进过几回,在里面和条子打过架。无法无天惯了,人就容易搞不清自己的定位,总想找刺激,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瞎子这种话他也听过几次了,甚至自己当老大也讲过,所以一点儿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面不改色,但也没有任何动作,见张起灵收拾杜启,他自知不能正面和他们起冲突。张起灵和瞎子还没来之前,队伍里好一些都为他马首是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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