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初衣在心里琢磨怎么样把报复这位失礼纸人·夏油的想法实现时，夜蛾正道制作咒骸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
想起刚才隐约听见她好像说了什么，夜蛾正道便想借由这个话题迈出社交第一步。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嗯？”
“刚才好像听见你说了什么。”夜蛾正道说道。
“啊……不，没什么，只是看道德经产生新的领悟而自言自语。”五条悟临走前什么也没说，轩辕初衣拿不准那件事能不能透露给夜蛾正道知道，只好先搪塞过去。
“……啊。”其实一直有注意轩辕初衣，知道那本《道德经》只是对方用来遮挡光线的夜蛾正道。
好不容易想到的话题被聊死，他没有再说话，准备等五条悟回来再说。
——因为五条悟把人领进高专后又匆匆离开却一句话都没交代，完全不知道轩辕初衣是谁以及她此行来高专目的的夜蛾正道，实在是搞不清楚该用那种方式对待她。
被某种麻烦咒灵诅咒了的普通人？
看着身上没有一丝咒力波动的轩辕初衣，夜蛾正道想也不想地否定了这种可能。
新捡来的学生？
看年纪的话，二十岁出头才入行明显有点晚了，所以大概率不是。
等等，没有咒力……啊，难道是类似伏黑甚尔和真依那种天与咒缚的特殊体质？
但那一身懒散的气质，不太像啊。
夜蛾正道想出好几种有可能的原因，可最后又觉得不太合理全部一一推翻。
他视线无意识地停留在轩辕初衣过分漂亮的脸上，随后脑海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想法。
不，还有一种可能——
莫非、她其实是悟从外面招惹来的女人？
虽然这种大摇大摆把情人带到工作地点还托付给校长的行为很荒唐，但如果这个人是悟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在夜蛾正道表情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轩辕初衣也在观察他……准确来说是在看他制作完成还拿在手里的咒骸。
“大叔。”她又想白嫖了，“哇，手里的玩偶做得真不错。呐，这里的玩偶都是大叔你做的吗？”
按照轩辕初衣预设的走向，问出这句话后一般对方会说，“谢谢夸奖。是的，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个。”
接着她假意推脱几句，顺其自然地说自己喜欢猴子。
最后顺理成章地，她过几天会获得一只猴子玩偶。
——贴心赠与纸人·夏油的，免费的新寄体。
但令轩辕初衣没想到的是。
“……啊。”夜蛾正道只是应了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轩辕初衣主动出击，双手合十，语气诚恳说：“虽然忽然说起这个有点冒昧，但因为风格实在是戳我萌点，所以还是想说拜托大叔给我制作一只猴子样式的玩偶~！”
顿了下，她声音压低了些：“我可以支付报酬，可以吗？”
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客气说不用钱吧？
但如果对方真要了，也所谓啦。
只是……如果价格太高就算了，她不配。
“……不是报酬问题。”夜蛾正道有点纠结怎么说，“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有点危险。”
——对于普通人来说。
“危险？”
“是的。”
“不会的，没有危险。”轩辕初衣歪了歪头，有点茫然，“毕竟花钱买的东西，我怎么会随便给玩坏呢？好奢侈的行为啊。”
“……欸，我不是——”
夜蛾正道想解释，但被房门忽然拉开的“喀拉”声响给打断了。
-
“哟，你们两个相处的很好嘛。”
五条悟门也不敲就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眼带青黑身穿白大褂的成熟女性，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见他进来，皱起眉头刚想说句什么，就被紧随其后的一句话全部打散。
五条悟说：“杰的尸体被人偷走了。”
“……什么！”
“是真的，我刚才已经确认了。”五条悟坐到轩辕初衣身边，注意到夜蛾正道忽然朝她瞥过来的目光，摆摆手说，“不是多余的人，有关杰的这件事初衣可以听。”
相信五条悟在这种事上不会胡来，夜蛾正道收回视线没再对此说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完全没有。”五条悟拄着手捂住下巴，表情有点严肃，“知道这件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安置杰尸体的秘密房间，没有‘看’见任何有关线索。”
夜蛾正道眉间褶皱更深了，意识到了不对。
首先，五条悟没有按照规则处理夏油杰的尸体这件事，完全是瞒着咒术界总监部干的，连夜蛾正道也是事后才知道。因为同样一份情感方面的私心作祟，他知道了却什么也没说。
毕竟说到底……夏油杰已经死了不可能复活，只是尸体而已不会有什么影响。
其次，夜蛾正道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偷走尸体的人是如何知道夏油杰尸体没有销毁？以及对方是如何在不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潜入高专并成功运走尸体的？
最后，偷走尸体到底要做什么？
他总感觉……这其中或许藏着巨大的阴谋。
夜蛾正道思索说，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最终目的呢——这种不可告人的行为背后是想针对高专？还是……悟？”
五条悟没说话。
虽然也在思索原因，但他完全没有因为背后之人或许想针对自己而产生任何焦虑担心的心理，只为对方这种偷走挚友尸体行为而非常火大。
真是……超不爽啊。
轩辕初衣忽然问了句：“说起来，这位夏油的术式和实力怎么样？”
“杰是特级咒术师，术式……很特殊。”回答她的是夜蛾正道，“高专时期，杰和悟是最强二人组。”
“这样啊……那就有一种可能——”
轩辕初衣若有所思地说道，“因为实力不错外加术式的某种特性，为了成功达到某个目的，才会被人偷走拿来借尸还魂之类的。”
这是一种新的思路，而且听起来还算合理。
“的确有这种可能。”五条悟说，“已经记录在册的术式种类多到有些根本没听过，每年民间还会诞生拥有非家族传承术式的术师，没记录在册的更不用提了——所以说，绝大可能存在可以占据别人身体的术式。”
轩辕初衣不了解咒术界，只能说自己已知信息：“嘛，反正能确定的是尸体状态已经处于正在使用中。”
“是啊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对方在暗处……也只好等他露头的那天了。”五条悟话题忽然跳转，“不过，正在使用中什么的……听起来好奇怪啊。”
“事实啦。”
“不好听嘛。因为初衣的说法，就好像杰是什么共同游乐设施一样……”五条悟一扫沉重，声音活泼的与之前判若两人，“还不如登录中呢。”
轩辕初衣反驳：“登录中——像游戏账号一样，这不是和我差不多嘛？”
之前的讨论以及现在某两个人的争论，家入硝子一直没发表什么看法，安静且惫懒地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蛾正道则还在思索此次事件。
片刻后，他打断还在争论的两人：“悟，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好好回忆一下，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没用的。”五条悟指了指轩辕初衣，“因为初衣看见了杰的幽魂又发现状态不对劲，才知道尸体被占据这件事。”
夜蛾正道努力消化，但还是冒出问号。
“看到幽魂……哈？”
“欸，为什么这幅反应？”五条悟也懵了下，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啊哈哈，我没说过吗——初衣是一个超厉害的华夏道士，接下来会加入高专当助教这件事。”
夜蛾正道脑门蹦出井字：完全没有！
……
迟到了许久的互相介绍，五条悟只花费了三分钟的时间，超级简短。
大约是来的路上五条悟有说明过，家入硝子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和好奇的神色，与轩辕初衣自我介绍了一下就没再说什么。
夜蛾正道知道处于武力天花板的五条悟对实力标准有多挑剔，能被他花了一周时间才成功邀请加入高专当助教的轩辕初衣，实力自然是无需任何测试。
而且他们现在也知道了昨晚和五条悟战斗的人是谁。
实力什么的，他们也不是没有亲眼看见……高专惨不忍睹大概要很久才能修复的森林区域就是证据。
“夜蛾校长，那个猴子玩偶？”轩辕初衣没忘记这件事。
“啊，可以。”夜蛾正道承诺送她。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对了，我会的蛮多的。比如卜卦看面相——”
轩辕初衣想起五条悟吹捧高专薪资多高，语气稍微热情了一点，“你们想不想算命什么的？看在未来一段时间会是同事关系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九点九折。”
“不需要哦。”
回答的不是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而是忽然站到双方中间的五条悟。
“高专禁止算命，今天新添加的规则。”五条悟捂住轩辕初衣的眼睛，长长的尾音挂着一些玩笑意味，“真是的，快点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可不会给初衣拿工伤当作申请病假的机会哦。”
“哈？什么工伤？”
“‘看’咒术师面相会受伤，不是吗？”
其实是五条三三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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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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