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骄阳洒在大地上,少年站在大树边,骄阳的光打在了少年的脸上,更加耀眼了。
林海生带着笑跑在前方,是那样的奔放。他将手影组成了一只蝴蝶,扇动着它的大翅膀飞向遥远的天空,“老江,你看我的影子。”
漫步的江少涵闻声望去,正巧一个狼头来咬自己的倒影,它嗷呜嗷呜的叫着,靠近自己的影子。
江少涵瞥向树边的影子,趁林海生不注意,抬脚将树阴子与他的影子融为一体。
“你的影子呢?”一个那么大的影子一不注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可信吗?不可信。总之他林海生是绝对不相信的。
江少涵对上林海生的视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其实我是吸血鬼。”
言罢,生怕傻蛋儿不信,他张开嘴露出俩颗尖尖的牙。
林海生笑着的脸一下垮了下来,眼睛撑得大大的盯着树影。
“要相信科学,你刚才还有影子呢?”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江少涵浑然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紧张。这一脸淡然爱信不信的模样,倒把林海生给恼火了。
“你倒是动一下啊。”
“不动。”
江少涵跟脚下生了跟似的拔也拔不动,拖也拖不动。
“……”林海生不死心的抱紧他的大腿,跟拔萝卜似的往上拔。
林海生换了各式各样的方法都没成功,还出了一身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你腿上钉了钉子还是生了根?”
一秒。
二秒。
十秒。
三十秒。
六十秒。
对视结束,林海生坚持不下去了,他揉着自己发酸的眼睛,生气的怒瞪,活脱脱像一个气鼓鼓的海豚。
“你赢了。”
“我知道。”
“……”
又冷场了,海生生气了罢工不暖场了,江少涵空调自冷机则更不会暖了。一时间,气氛变得落钉可闻。
一般到这时,会有几率恰巧碰到一个熟人给你打招乎,这不暖场工具不就来了嘛。
拐角处冒出一个寸头男,寸头男比同龄人要矮,穿着洗白的T恤。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路过江少涵俩人时,他抬起头打了声招呼,“江哥好。”
江少涵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寸头男抱着的酒箱子,问:“上哪去?”
说到这,寸头男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弱弱的回答道:“给我爸爸送酒去。”
“送完酒然后又让你爸打一顿?”江少涵说得话明明是疑问句,但他那笃定的语气,倒像个肯定句。
寸头男没点头也没摇头,就像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站着,安静的抠着手。
“你站这干嘛,带我们去。”江少涵说完,转过头问林海生去吗?
林海生在简单的几句闲谈里,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耳前这个身形较小的男生时常被自己的父亲家暴。他平时最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在江少涵问他时,几乎秒答道:“去。”
随后,亲昵的拍了拍那男生的后背,简单的自我介绍了几句:“我是林海生,你是?”
“段…夭。”男生犹犹豫豫的说出自己别有深意的名字后,快速的低下头处。这时的他眼里灌满了委屈的泪水。
温暖的温度从发白的衣服处浸处,是林海生在无声安慰他。
林海生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呢?但他最不会安慰人了,开开口口了几次,都没说出什么来。
此时一旁的江少涵帮段夭搬起一箱酒箱子,让有空闲的林海生从他口袋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段夭,语气与平常无异:“擦一下。”
“对,擦一下,我俩护着你。”林海咐合道。
段夭点点头,接过纸巾,声音还是不太大,但是充满了感激,眼睛闪闪的:“谢谢你们。”
江少涵说完那句后,便没再吭声,淡淡的望着前边正在谈笑风生的某人。
“段兄,你多大了。”
“18。”
“比我小哎,以后我叫你小段好吗?”
“好。”
少年的声音在街边回荡,他们笑着,打闹着,正值佳年。
洒满酒瓶的房间,一个臃肿的男人猛灌着酒,他身上的XXL的衣服因肚子的撑大而短了半节。肚子上可怖的皱纹暴露在空气。
半晌,男人见手中的酒喝完了,有意的望向关闭的房门,顿时恼火起来,大骂道:“妈的,段夭,你给老子死哪去了?还没给回来?怎么不去死啊?”
骂声传过房屋,直入段夭的耳朵中。他的拳头紧了紧,双脚不由得有些颤抖。
那道难听的骂声,有将他拽回痛苦的往昔。
在无光的房间里,永远只存在这打骂。
“啪——”
“老子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勾引人的吗?长得这么骚给谁看?”
“啪——”
“你她妈的要找奶奶,你也配,你要赶出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哐——”
“妈的,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只会勾引别人的贱货。”
他从前也反抗过,但换回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腿脚。
身上没有干净的一处,脸上遍布的淤青,永无休止的叫骂,这是他的童年…
他常常在深夜中无声痛哭,虔诚的跪倒在地,一遍又一遍询问老天:“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可不可以救救我?我要带奶奶过好生活。”
以此往复,不见天明。
直到,奶奶死了,他再也不相信老天。
寂静的夜里,便再也没有了虔诚的身影。
那时的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绝望没有声音。
……
“好了,小段别伤心了。”林海生担忧的看着段夭,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他俯身轻声问:“小段,你想不想逃离这里。”
段夭怕被屋头的人发现,点了点头,用口型说:“我在干兼职,能负担得起伙食费,而且我是住宿。”
林海生了然,指了指手机,小声说:“我要录下来,你可能要受吃点苦头。”
段夭早不怕吃苦头了,呆在这个家,什么苦的尝过了,还怕吃什么一苦头吗?
三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读出了几个字:行动。
林海生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准备录相。俩人隐至墙边窗户下,相互传递了个眼神,示意段夭行动。
段夭敲了敲门。
“妈的,段夭是你吗?是你就赶给我滚进来。”
“是我。”抱在江少涵身上的酒箱子又回到了段夭身上,他吃力的打开门,应了声。
走进房屋,寻找落脚角处,艰难的走进男人身边,将箱子放下。
在箱子放下的一瞬间,“啪”的一声,段夭白皙的脸上浮出了清晰的巴掌印。
“妈的,怎么慢,平时的饭是白吃的。”他抡起衣领对着段夭脸上又是一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段夭似觉得还不够,灿烂一笑,那眼神就像是在挑衅男人一般。
男人被气笑了,他抓了个酒瓶子,正要失去理智时,他的心声告诉不要砸,可能一棒子就没了。
“啪啪啪——”又是连着三巴掌,还咐加踹了他一脚。把段夭扇得都懵了,“你在这样看老子试试,老子不打死你。”
见时机成熟,俩人从没关门的门口处冒出,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屋外的阳光。
他们逆光而行,高如巨人。
“老头,你要去吃牢饭吗?我把你家暴录、下、来、了。”林海生率先笑嘻嘻的开口询问道。“牢饭好吃的嘞。”
江少涵则去扶起被打倒再地的段夭,带他去医院。离走时,问:“能解决的了吗?”看见林海生信誓旦旦的点头,才松了口气,转过头,径直而去。
“妈的,小兔崽子你刚刚说什么?”男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骂道。
听道话的林海生十分不爽,“小兔崽子是你叫的?”
下一刻,男人拖动着肥大的身躯,如猛虎般扑来,眼中全恨意。
面对比身体肥大无数次的林海生,收起了笑脸,眼神狠厉。他知道男人目标是他的手机,但手机已经被江少涵他们拿走了,所以他也没什么顾虑了。
他直接给男人来了个过肩摔,男人的身体完全到了外面,也不怕他拿酒瓶子来砸他了。
只见林海生拿起一个酒瓶子向墙上一砸,瞬间瓶底便化为了一堆碎扎,瓶中则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尖山。
男人惊恐的看着林海生手上的酒瓶,吞了吞水说:“杀我是犯法的?”
预“杀人犯”林海生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梦魇似的微笑,“你刚才可是打我,我在你身上扎个洞不过伤吧。”
“再者,这个屋外头又没有人,你怎么人是我摔的,人是我杀的。”
他说得漫不经心,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酒瓶,人畜无害的笑着。但男人恐怕一辈都望不了就个“人畜无害”的笑了。
“叔啊,别发抖,我是不一定去吃牢饭的。但是你,嘻嘻,只要我想你是一定要吃牢饭的。”林海生在口袋里默默打开了录音,录下了下面的话。
“所以叔啊,听弟一句劝,别在去打段夭了啊,也别去找他了。”他的语气中尽是委婉,但眼神就不一定了,他的眼神里是**裸的威胁。
男人哪还有刚才半点嚣张劲,赶忙点头,说:“好的好的。”
林海生满意的笑了,他没再去管身后颤抖的男人,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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