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阳光下,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有的赶班、老年的行人纷纷侧目,不知是羡慕他的散漫,还是羡慕他的正值佳年。
林海生停下来,望着医院的大门,拉开门进去,按照江少涵说的给他拍的照片一个个找。
在路过一个门前,一支指如葱根的手快、准、狠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刚想反击,耳边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这,你要走到哪里去?”
江少涵的声音在他全部的认识的人里面是很独特的,他的冷淡声音中会隐藏着许多情绪,比如此时的无语。
“我这不是没看到吗?”林海生刚抬起的手僵硬的放下,而后尴尬的转移视线。
江少涵平静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吐出几个字,“进来。”
还没等林海生抬步,他感觉一双大手拎起了他的后面的衣领子,微微一发力,白皙的手上绿色的青筋暴起。落地的脚悬在了半空中。
他被人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拎起来了?
老子他妈一个大男人,就被如些顺手的拎起来了?这说出去会被笑死的。
林海生一时之间脸上变幻莫测,要笑不笑,要哭不哭。挣扎了几下,发现没用,后边的大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不高兴的将头埋得低低的,手动要刘海完全遮住自己的脸。同时也在心里记了江少涵一过。
“林哥,你来了。”坐在病床上的段夭身上四处都涂了碘伏,像他青紫的痕迹一样,遍布了全身。他狭长的眉眼望见林海生时轻轻弯了弯,像冬日里开花的梅,坚韧不拔,又不失美丽。
走过冬日的寒,接下来便是春日的暖。
“小段!”
江少涵在确定林海生站稳后,果断松了手,他挽起袖口捏了捏发疼的手,手上的绳影露出了真容,是一条蓝绳,蓝绳的中间处挂着一个小铃铛。
蓝绳随着手腕的活动,挂在绳中央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江少涵手不疼后,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刚巧遮住了蓝绳。他往四周一瞥,瞥见一双热情似火的眼神望着…他的手。江少涵心底罕见的升起一股调戏的恶趣味,于是便说道:“好看吗?想牵吗?”
本来是句完笑话,可被某人当了真。某人俩眼放光,刚才的怨气顿时溜得烟消云散,他激动的擦着手,问:“可以吗?可以吗?”
你不问当然不可以,你问了…
看林海生这幅傻样,不知怎地江少涵有些想笑,刚才不悦的情绪弥留在了上一刻。在林海生的注视下,他微微颌首,算是同意了。
指尖在触碰的时候,温暖的触感瞬间像爆米花似的炸开,炸得让人酥酥麻麻的,突如其来的妙感,让江少涵的手一颤。
在俩人后边,平坦的病床上鼓起一个小鼓包。段夭不想破坏俩人,造就一个尴尬的氛围,所幸就忍忍牙,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围了起来,彻起一个小山丘、小鼓包。
林海生回过神,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想要刚才的温热的余温驻足的久一点。
在无尽的寒冬下,他一直贪恋那抹暖阳。
太阳割画出的光线,透过无色的窗,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林海生的手上。感受到太阳的灼热的温度,林海生回过神来,双手如往昔一样插在裤兜中。
“小段,你在干嘛?”他仰头注视着小鼓包。
听到声音的小鼓包肉眼可见的一怔,接下来小鼓包在被子里寻找出处,不过几秒钟,一个脑瓜子便露了出来。
“我没干什么。”段夭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海生的问题,含糊的回答道。
好在林海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对不说话的江少涵伸出手,说:“我的手机。”
话毕,一个黑色长方形物体以一个极为精美的弧线落到了林海生的手上。
“还给你了。”
“江!少!涵!你能不能不要丢我手机啊!万一坏了怎么办。”这一举动,直接让心大的林海生炸了毛。他的瞳孔中挤满了愤怒的火焰。
被点到名的江少涵身形一抖,有些不懂为什么一个手机而已,林海生会发这么大火气?也许里面有他视为珍宝的东西。
“对不起。”他很少与人说对不起。从小到大,在他家人眼中他做得事都是错的,或者说,他连出生都是错的。
错事做得多了,对不起自然不管用了。
“啊?嗯。”林海生面带惊讶的应声,视线在江少涵身上来回游走。
不是哥们?你被夺舍了?
“那个…视频录像怎么办?”段夭见俩人迟迟不提录像的事,壮起胆子问。
林海生思索了一番,说:“放着呗。坐牢他只呆个几年就出来了。保留证据放着,他会担心受怕一辈子。”
“而且啊,一个爱名声的人名声臭了,保不定会做出什么大事来。”他意有所指的看着段夭,语气轻挑,但他说的话如巨石般,重千斤。
闻言,段夭陷入沉思,据他对他父亲的了解,他要是名声臭了,一定会回来拼命的。到那时,未来才是真的黑暗。
想到这,段夭点了点头,支持林海生的说法。
沉默许久的江少涵,决定不再沉默,而是伺机加一刀:“隔两三个月,等到他忘记时,将录像发给他。”
点头/认同X2
“我丢,老江,这招狠啊,让他没办法又忘不了啊。高,实在是高。”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万了以防万一,我这几天做你俩的临时保膘。放心,不要钱,免费的。”
被云彩遮住的太阳,终是将光茫散在了地上。
段夭因为伤休息了几天,在这几天里,林海生和江少涵都雷打不动的来照顾他。下雨就打伞,太阳太晒就带遮阳冒。
俩人一左一右走来时,手上都会提一个袋子,透明的袋子里,一个纸盒子冒着层层热气,几枝竹签插入纸盒子深处。单人病房中香气四散。
段夭定睛一看是烧烤,还有几瓶饮料,看包装,棕色的塑料表皮中间是深蓝,这好像是阿萨姆,而且还是原味阿萨姆。
他看着这对组合俩眼放光,心情都喜悦了不少,“江哥,林哥,你们来了。”
一脸淡漠的淡漠一哥淡漠的点头应声。“嗯。”
相比江少涵的淡漠,林海生则像个太阳花似的,笑得灿烂,热情的应了声:“嗯,我来了,小段,你还好吗?有没有想你林哥啊?对了,你还有多久出院啊?”
面对林海生一箩筐的问题,段夭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笑容不自在的僵直了几秒,决定不理会林海生的油嘴滑舌:“伤口愈合的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
林海生骄傲的仰头,手指轻轻捏了捏段夭的脸蛋。经过这几天的滋养,段夭的脸蛋圆润,指尖轻微触碰,还会回弹。
“不愧是我。”
“谢谢。”段夭小声的说,声音轻如鸿毛,他早想感谢他们了,只是这些日子没有什么机会将这句感谢的话语插入其中,现在说出来了,心里顺畅了不少。
“谢什么?”
正时,一颗灼热的泪顺着脸线滑落到林海的手上,那双手微微一怔,朝江少涵那边扬了扬,接下江少涵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去段夭的泪。
在痛苦中惊呼哭泣的时,都比不过在喜悦中感动哭泣的酸涩。
“哭什么?”
阴云下了起大雨,屋中的光亮堪比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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