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学第一天

“听清楚了!” 同学们齐声回应。

下课铃响后,大家排队去了厕所。

第二、三节课是英语课,老师是位快退休的老先生,头发全白了,脊背却依旧挺拔。他走进教室时,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录音机,往讲台上一放,“咔哒” 一声按下,里面传出标准的英语发音。老先生带着点火气念叨:“课改课改,改来改去都不知道改了些什么!没有音标怎么学英语?我现在把音标抄在黑板上,你们都抄下来,回去诵读。” 说罢便刷刷地写了起来。这些内容本是额外补充,不占课时,可英语对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来说本就十分陌生,他书写的速度对我们而言实在太快。或许就是从这时起,大家对英语渐渐生出了莫名的压力与无力感。

下课铃响后,大家排队下楼做课间操 —— 糟了,我完全忘了动作!我跟在同学身后手舞足蹈,好在脸皮够厚,倒也学得有模有样。操结束后,大家又赶紧跑回教室,继续抄写、诵读音标。

第三节课,英语老师直接开课,开口便是 “Good morning!”“How are you?”“I’m fine. / I’m OK, thanks.” 他不怎么抓单词背诵,反倒把重点放在了语法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满了主谓宾、定状补的结构,一边写一边叮嘱:“语法是英语的骨架,把骨架搭牢了,才能学好英语。” 他语速不算快,讲完一个知识点,总会问一句:“都听懂了吗?不懂就举手。” 我跟着他的节奏记笔记,心里暗暗规划:课后一定要多背单词,把语法和词汇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学好英语。

第四节课是政治课,授课的正是班主任。他讲课很有激情,我们却都把这节课当作放松课。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政治该怎么学,印象里平时都是闭卷考试。要想考进年级前三,难道只能死记硬背吗?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政治才果断选了理科,实在对这些内容提不起兴趣。罢了,只能尽量边听边记了。我记得大姐曾拜托班主任多照顾我,上一世他第二次上课就点我起来背诵,我当时心虚得站了五分钟,像个傻子。这次可得聚精会神才行。

叮铃铃 —— 放学铃声响起,我下意识地等着圆圆他们,路上又遇到了她的表哥和同村的学长学姐,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家走。大家都在抱怨英语听不懂,一群 “学渣” 凑在一起也想不出办法,看来最终还得靠我这个 “回锅肉”。不过我得等周末去买个录音机和相关资料理理思路,或许可以和大家商量合资购买,轮流使用,必要时一起复习预习也不错?

下午的历史和地理课,授课老师都很年轻,看着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尤其是地理老师,我还记得他讲课逻辑清晰,从山脉讲到河流,从气候讲到地形,还编了不少简单易记的口诀;他还会给我们讲各地的气候与植被,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南半球和北半球的概念。我们都听得入了迷,连平时爱调皮的男生都坐得笔直。

最后一节是班会课,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他先重点强调了班级的纪律红线,随后说道:“咱们班需要选一名班长,负责协助老师管理班级,有没有同学愿意报名?”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人敢举手。我心里却打起了鼓:要不要报名呢?上一世我从初中到高中都是班长,大学还当了团支书,早已过了 “当官” 的瘾。但当班长确实有好处:既能提高话语权,事情也不算多,更重要的是,女孩子当班长,能减少遭遇校园暴力的可能 —— 上一世我就常被几个男生欺负,这一世自然不会再任人欺辱,可若是上一世有个有威望的班长出面,或许就不会有那些事了。所以我当班长,还能把班风导正,这点小事对我这个 “回锅肉” 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况且,我现在成绩虽垫底,但有信心在期中考试冲进年级前三,等成绩上去了,威望只会更高。听说上一世初三会分重点班,到时候我再辞掉班长职务,专心备考就行。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借着班长的身份提些学习建议,比如建议老师多组织学习小组,或是利用课余时间开展背书比赛,既能带动班级学习氛围,也能帮宝钗这样基础薄弱的同学。

“没人报名吗?” 班主任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些许期盼。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老师,我想试试。”

一瞬间,我成了教室里的焦点 —— 毕竟我的外表和气场,实在看不出有当班长的魄力。有同学惊讶地看着我,还有人小声议论:“她胆子真大。”

我假装没听见那些议论,迎着班主任的目光说:“老师,我会努力上进,争做班级表率,也会好好协助您管理班级。”

班主任点了点头,眼里露出赞许:“很好,有勇气就值得鼓励。还有没有其他同学报名?副班长和学习委员也可以报名。”

等了一会儿,仍没人举手。班主任便说:“那咱们就先让李婷婷当班长,要是大家有意见,以后可以再调整。”

我心里一阵窃喜,暗暗下定决心要当好这个班长。班会结束后,班主任单独找我谈话,交代了班长的职责,还说:“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来找我。”

放学回家后,我快速吃完饭,把弟弟叫到身边:“以后每天晚上,咱们一起学习好不好?你先做作业,要是有多余时间,我辅导你学英语。”

弟弟今年上小学四年级,学校暂时没开英语课,但我记得他后来初中英语成绩不算好。

我坐在灯泡下,复习了当天的各科知识点,完成作业后又整理好了学习笔记。弟弟坐在我旁边,跟着一起做作业、背书,时不时问我几个问题。奶奶在隔壁屋做彩扎,听到我们的背书声,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欣慰地念叨:“咱们家这两个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督促弟弟洗漱睡下后,我又拿出笔记本,列出明天要背诵的内容,还规划了次日的学习任务。窗外的虫鸣渐渐稀疏,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本上,我摸了摸课本上的字迹,心里满是希望 —— 只要按计划一步步来,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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