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不在的时候

“淼淼,爸爸去那里陪着你,清政高中是个不错的学校,爸爸之前一直想去来着,可惜没机会去,妈妈也支持爸爸继续去,38岁正是闯事业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啊,淼淼,你这样安安也会担心的知道吗?”

宋华抢过许建国的话,站在许淼的旁边,宋苏州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许淼不说话,她也不催促,眼里没泪的时候总是比泪流满面的时候更悲痛,世界上人虽然多,可是这辈子能遇到那么一个知心朋友,实在是一个很难得的事。

“妈,时间到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我想自己走走。”

宋苏州想和许淼说话,可还是没有勇气去开口,看着她走远,许建国让他跟在后面,什么矛盾都会解决的,重要的是要沟通,宋苏州不敢跟的太近,看着她一直走,走到海边,就坐在礁石上,待了一整天,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许淼是第二天走的,在走之前去了一趟学校,把东西打包寄到了清政那边租的房子,在快要走到出租车的时候,被章鱼叫住,强行拉着她说话。

“许淼,我的原名是赵清欢,我爸爸姓章,所以我小名叫章鱼,我知道你不好奇这个,但是就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别忘记了,我之前问过李至安,抱歉,我知道现在不该提起她的,但是是她跟我说你喜欢听风的声音,我就今年寒假去了一趟海边,给你选了一个海螺,希望你不要嫌弃。”

章鱼直接把海螺放到许淼的包里,许淼没有拒绝,她怕许淼现在就要走,所以说得越来越急。

“许淼,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但是我和李至安不一样,她聪明又好看,还会帮助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人,她很有耐心,我就不这样,完全和她不一样,之前欺负过你,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很羡慕你,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嫉妒你了,所以就想着赶紧打消这种念头,既然成为不了朋友,那就把关系弄的不可收拾好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傻了,你……,我知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真的,真的很舍不得……唉,我这是在说什么啊,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赶紧走吧。”

许淼刚要转身,又听见章鱼说话,她说得小心翼翼,却又满含真心,许淼也记得那个时候,李至安也和她说过,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要用心去看,要用真心去认真地看,才可能会看见真的东西。

许淼,你能告诉我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本来是以为等不到许淼的回答,可这句话还是想问,想问问在她的眼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或者收获到不一样的回答,她也是看到了她的,看到了她的成长和变化。

“一个自立自强的姑娘!”

许淼的这句话,让一个大块头的女生震惊地呆在原地,笑着又哭着,擦干泪水又不敢置信,一个自立自强的姑娘!谁都没有这么评论过她,即使她靠着自己考进了这所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靠着自己拿奖学金给家里提供过生活费。

那天的雪也下得很大,许淼提着行李箱一个人去到清政,她住的那栋楼离学校很近,在六层。她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听妈妈的话,给邻居送了她们那里的特产。不巧的是楼下的那家人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她就把东西放在门口,上面写着606户,祝好。

等盛念开门的时候,都是晚上了,他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出门散步的时候就看见了放在门口的东西。听邻居们说过楼上要来一户人家,也是清政高中的,第一天是她妈妈来的,东西搬了一大堆,把家里收拾的别提多好了,就连给楼上楼下的邻居送东西,那也是毫不吝啬,就一天的时间,邻居们都对这一户人家走了很好的评价,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家庭,有礼貌。

盛念把东西往房里放,带着垃圾就出门,刚好许淼也出来了,戴着个卫衣帽子,从他的身边走过。再看到许淼就是她拿着几瓶酒在那里一个人喝的时候了,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啤酒瓶,看着远方。

盛念顺着她的方向看,一个湖,再往那边看,霓虹灯亮,照在湖面。他再回头看向这个人,穿着很有特色,够漂亮,但也够沉默,眼里没有光亮,让人无法靠近。

许淼出现在班里的时候,盛念刚打球回来,她就已经穿上校服,老老实实坐在他座位旁边的那个座位上,在那里做卷子。她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盛念都知道她每天都是怎么样的了,早上七点出门,去小区旁边的早餐店买早餐,七点半到班写题,中午吃饭,晚上十点的时候拿着罐啤酒去那个位置看湖,一个小时后回去。

她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就再也没说过话,没和这个同桌说过话,也没和其她任何人说过话,别人说她什么她都不在意,干着自己的事。她喜欢逃晚自习和午自习,班里看不见她,那就一定是在天台,而天台就只有他和她会去。

盛念喜欢在那里做模型,她第一次闯进来这里的时候,门一推开,她都没往他那里看,径直走到最适合睡觉的地方,在那里一直睡到上课或者放学。

本来以为这一切的平静都不会被打破,可总是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盛念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许淼和班里的另一个人打了起来,她打起人来很不一样,完全不留情面,但也不会趁着自己占据上风就为所欲为,她总是适可而止,冷静克制,不想让别人看透,也不好奇周围的一切。

“许淼,谭湾出来一下!”

班主任把她们叫了出来,这个班主任和许淼曾经的班主任都不一样,她不听任何的解释,把两个人叫到操场上,先跑十圈再说,不是精力过剩吗!

每当许淼谭湾跑到她的面前,她都会说一句这是清政高中,是别人想进都进不来的地方,你们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不想学就给我滚回家去,国有国法校有校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你们的身份!最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不珍惜就不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总而言之就是清政的学子在校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出了校门就是清政的名牌,是整个清政省学习的代表!清政容不下任何一个敢违反纪律的学生!

到班门口的时候,许淼径直往座位上走,谭湾想找许淼聊一聊,可是许淼压根就没打算和她聊。

她拉住许淼的手落了空,气得不行,班里的人都往这边看,她今天不只是丢了面子,而且还把面子丢得一点都不剩了。

“湾湾,咱别气,这没什么的,盛念不也是这样不理你吗,你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赵维微笑着拉着她回到座位,谭湾被这句话气到,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她走,两个人一直僵持着,一直到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问她们是不是不想上了,谭湾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座位上,和赵维微一起假模假样写字。

班主任一上台,表情和往日一样沉重,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讲起课来,句句都是精华,每句都是高考重点兼下一节课的提问重点。

许淼一打开书,里面就有两张纸的物理笔记,笔记工整,重点突出,盛念即使不看她也知道她在看他,那是她第一次看他,但是没有持续多久,书和上,那张纸也被夹在里面,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出班门,一群人本来还围在一堆,一看见许淼从他们身边走,赶紧站到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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