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难云的脸更红了，他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黄安知握住段难云的手，眼神坚定而真挚：“我知道这可能让你很意外，但我真的忍不住。
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里就全是你的影子。你的笑容、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心动不已。”
然而，就在这一刻，段难云轻轻挣脱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段难云向后靠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平静：“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黄安知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为什么？”
段难云低下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黄安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段难云的手，却被他轻轻躲开。
黄安知的心沉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黄安知坐到他的身边，双手紧紧握着，显得有些紧张：“那高考后呢？”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黄安知开口道。
段难云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变得有些担忧：“你确定吗？你成绩这么好，目标也很高……”
黄安知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知道自己的目标，但我更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段难云心里开始动摇。
“我不想高考结束后就失去联系，也不想我们的感情因为距离而变得疏远。”
黄安知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柔：“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相处，更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走过未来的日子。”
“我想和你一起上课，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校园里漫步……”
段难云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和坚定：“好，那我们就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学。”
两人紧紧相视，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未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或许在这一刻，段难云也沉浸在这一份喜悦当中，幻想自己也能够拥有常人的幸福生活。
可是连他自己都忘了，一个将死之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段难云枯瘦的手背，呼吸渐轻，他却觉得暖，仿佛回到儿时摇篮，外婆哼着歌，守着他不放。
夜沉如墨，胃疼得如刀绞，段难云刚撑起身，胃腔猛地炸裂，腥甜逆涌，冷汗浃背，抓住桌角却止不住跪坠，膝骨撞地尘飞，呼吸像漏风破鼓，眼前黑白翻旋，手机“呼叫”在闪，指尖离一寸，黑暗已将他卷走。
电话接通，却只剩沉哑的空白，王亚婆耳背，却辨得出她宝贝孙子呼吸的轻重。
王亚婆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心口猛地一紧，像被旧线勒住——那孩子从不让话筒沉默。她颤声再喊，仍静得瘆人，手上的汤噗噗溢出也顾不上，手一抖，汤勺坠地。
一旁照顾王亚婆的宋兰香紧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亚婆喃喃“坏了”，眼前发黑，扶墙就往外冲，夜露重，她只披一件薄衫，赤着粘面的脚，踉跄扑进黑暗，仿佛再跑快一点，就能把厄运从电话那端拽回来。
王亚婆语无伦次地说完，两人紧忙打车回去。
病床上的段难云，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云云。”
“云云。”
段难云没有做出应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了。
王亚婆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喉咙里发出压抑又破碎的呜咽，仿佛要把整颗心都从胸膛里哭出来。
像极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依偎在宋兰香的肩上。
宋兰香能做得也只是在一旁安慰着她，默默地瞥过脸擦眼泪。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声音沉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王亚婆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喉咙喊破了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泪水混着血腥味往下淌。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冰冷的空气，指节抠得地砖发响，却阻止不了命运一点点把光抽走，连嚎啕都被绝望掐成断断续续的抽气。
“病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还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
宋兰香说道：“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摇摇头：“病人的器官已经严重衰竭了，继续下去也只是增加病人的痛苦。”医生说完，默默地开门出去。
傍晚，病床上的段难云每说一个字都像有烧红的铁丝顺着喉咙往下拽，胃里刀口翻搅，冷汗透湿后背。可他还是努力撑开被泪水泡肿的眼皮，手指颤颤地勾住外婆的手腕，声音碎得几乎听不清：“别哭……我……没事……”话没说完，泪已滚进耳廓，烫得他自己都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监护仪嘀嘀狂叫，段难云却仍固执地挤出笑，那笑被疼痛撕得扭曲，像被风吹裂的窗纸，漏出最后一点光。
当晚，段难云对王亚婆说：“外婆，我还不想死，我答应他了，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段难云陷在床里，身体的疼痛如刀割，每说一字都颤，汗泪齐下。
王亚婆无声抽泣：“不会的，不会的。”
深夜，身体的疼痛像钝锯来回扯胃，段难云蜷成虾米，指节抠烂床栏，血顺腕滴。
监护仪骤尖鸣，血压坠到四十，汗浸透垫褥成水床。值班医生冲进来，一针吗啡止不住全身痉挛，瞳孔开始散。
三分钟后，段难云被推进ICU，自动门合拢，只剩走廊回荡他方才撕喉那一声“外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