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迹被问的心里直打鼓,他一向清楚——戚昭今脾气很差,且性格乖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可得小心行事,以免哪句话说错惹怒了这位山主。
“您没来,我们还是照常办的,该有的规矩步骤一样都没少,一切都按最高标准来的。”
“嗯。”戚昭今淡淡道:“沈观在哪儿?”
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推了身边人一把,低声道:“快,出去,山主找你。”
沈观被推着出来,他既激动又害怕,差点摔倒。
他跪在地上作揖:“山主,我就是沈观。”
戚昭今说:“抬起头来。”
沈观抬起头,还是不敢直视戚昭今,视线朝下。
“当日跪在我殿外的就是你?”
“是……”
戚昭今语气冰冷,眼尾上挑,一呼一吸都带着恣意的压迫感。
“是谁让你上来的,你是怎么上来的,又是谁让你跪的。”
几个问题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没人敢出声。
沈观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却还是强撑着回答:“回山主,是我自己……我求了周宗主,请他把通行令牌借我,毕竟……山主如此身份,我想着为表敬意,得先去行个礼……”
“自作聪明。”戚昭今转头对周迹道:“你这一宗之主做的倒是慈爱和善,除了他,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跟你要了令牌?”
周迹今年五十七,做宗主做了二十五年,能力不容小觑,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旧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知道戚昭今有没有释放灵力,他现在几乎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回山主,是裴轻惟。”
戚昭今拿起桌上一根戒尺,随意挥了两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你要,你也来者不拒全都给了?”
“是……”
“为何给裴轻惟?”
周迹赶紧解释:“山主明鉴,这令牌是您上任不久亲自创办的,且裴轻惟是您当年入门时唯一的师弟,这个宗门里人尽皆知,他来找我说要去恭贺,没有什么理由不给……”
戚昭今道:“看来你很善解人意啊。”
“山主明鉴啊……”周迹欲哭无泪,他虽知道两人许久不见,哪里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这般地步了,连对方的面都不愿见到,早知这样,他昨天说什么也不会把令牌交出去。
戚昭今转而又对沈观道:“罢了,如今你既然做了我名义上的夫君,我便要给你一个保障,你拿一些我的钱财,去山下买一间房子,从此就不要再上山了,我这人喜清净。”
沈观如遭雷击,下意识抬起头,只见面前女子琼姿玉貌,只怕世间再难有第二个此般绝色,就是那一双眼睛无情的很,里面什么都没有。
“山主……可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吗?”沈观战战兢兢问道。
戚昭今站起身,语气轻蔑:“怎么,你难道还真想跟我在一起吗?”
“……”沈观吓得不敢说话,重新低下头。
“合欢宗地处西方,位置偏僻,并无灵器宝石滋养,且修炼只能靠采补双修,多年来都未曾出过一个大能。我选中你们合欢宗,已经是给了你们莫大的面子,你们有了‘山主夫君’这个头衔,何愁没有宗门上门结交奉承,又何愁没有优秀弟子参拜。你现在质问我,是不满意我的做法吗?”
沈观身体抖如筛糠,慌忙磕起头,“不……不……不敢……是我德行有失!不敢奢求山主原谅,只求山主不要迁怒宗门……”
他身后的合欢宗众人也吓得早就跪在地上。
没有人不清楚,大乘期是何等境界。
修炼等级,一级就隔万壑。
戚昭今要想杀人,都不用亲自动手,吹口气那人就死了。
何况他们这一个小小宗门,还不跟碾死几只蚂蚁一样。
戚昭今没说话,抬腿离开了。
沈观跌坐在地,目光呆滞。那个白衣老者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孽障!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居然敢说出那样的话!若今日山主迁怒,你就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这个后果你担得起吗!”
沈观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任由老者责骂。
这场闹剧终于还是结束了。
戚昭今回了长仙殿,开始写她这些年总结的功法秘籍。
什么事都可以不做,唯独修炼不可以。
她常常废寝忘食,不分昼夜。
*
晚上,耳边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戚昭今放下笔,走过去开门。
门外也是熟悉的人。
裴轻惟走进来。
大眼瞪小眼。
戚昭今见他两手空空,便道:“我饿了,你没给我带点吃的过来吗?”
裴轻惟轻车熟路坐下,从怀里掏出用牛皮纸包的一包东西,道:“带了。桃花糕。”
戚昭今也坐过去,伸手去拆上面绑着的麻绳,裴轻惟问道:“你都是大乘期了,还用吃东西么。”
戚昭今道:“没有啊,我早就不吃了,只是随口问了你一句,没想到这么不经诈,竟然真的有。”
被戚昭今这么一说,裴轻惟想起来他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戚昭今脾气不好,当然现在也不好,他每次去见她的时候,总赶上她被罚,有时是鞭刑,有时是禁闭,更多的时候是不给饭吃。
裴轻惟知道这个规律后,每次都会带点吃的去见她,早已成为习惯了。
牛皮纸包很快拆开,里面五个桃花糕端端正正摆着,白色的糕身上各有一朵粉色桃花点缀。
戚昭今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评价道:“不错。”
一口咽下去,接着放下了,即便味道不错,她也不会吃第二口,这种由五谷做成的食物,对她修炼没什么用。
裴轻惟见怪不怪,把剩下的替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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