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支落起床买了早餐去给卫如欢送去,卫如欢穿着睡衣,顶着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
支落把早餐摆好,见她这房子两室一厅,装修得极其温馨,又收拾得干净,显然主人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卫如欢洗漱完,与她坐在餐桌前一起吃饭。
“欢欢,若是那个老太太再来骚扰你,你就马上告诉我,要不然就回镇子上避避,我肯定会帮你的。”说到这里,支落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去地下城,又接着道:“我若不在镇子上,顺伯也会帮你的,这次回去我先跟顺伯说一声。”
“不用了,落落。”卫如欢放下手中的包子,神色淡淡的拒绝。
“欢欢,你是不是还在怪顺伯?”支落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卫如欢摇首否认,“这点事我还能应付,你不用替我担心。”
支落觉得她态度有点冷淡,以为她是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也没太介意。
“我今天就要和辰箫回镇子上了,以后周末有空,我们约着一起出去玩?”
卫如欢勉强笑笑,算是同意了。
吃完早餐,支落就先离开去酒店找辰箫,辰箫手里拎着一袋早餐正等她回来。
她见状有点不好意思,堆笑地接过袋子,面露讨好,“我和欢欢吃过了,这些我留着晚上当夜宵,不好意思。”
辰箫觉得她皮皮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微笑,眼神中尽显着他不自知的宠溺。
两人回到街子镇,顺伯正在茶馆里等着他们,辰箫确认钥匙在顺伯处才彻底放心。
支落挺兴奋,一心想着比武的事情,拉着顺伯道:“顺伯,到底哪天进行护灯人的比试,我盼了好几个月了。”
顺伯对她这个样子有几分无奈,又怕辰箫看笑话,只好道:“计划四天之后,不过你这次去不了。”
“为什么?”支落声音陡然放高,这回答太出乎她的意料。
顺伯见支落情绪激动,赶忙拉她坐下,耐心解释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和辰箫去办,所以才不让你去。”
“还有什么事比这次比武还重要?”她噘着嘴不信,选举护灯人可是族里的大事,绝大部分人都会参加。
“是这样,我年轻外出时得了急病,幸得一位彭医生相救才侥幸活下来,可前几天那位彭医生去世了,我本想送他最后一程,可惜因为选举比武的事情无法分身,只能让你俩代表我走一趟。”顺伯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帖,递给她看。
支落接过来,只见帖子竟是用毛笔小楷书写,是邀请顺伯去参加葬礼的。
“这年头还有人用毛笔写字?”她惊讶得不行,心里却腹诽写帖子的人有点装逼。
辰箫闻言凑上前来瞟了瞟帖子,只见字迹遒劲端方,像是男人的手笔。
“据说他家是土司的后裔,用毛笔写字很正常。”顺伯一边解释一边将帖子从支落手中抽出,重新放好。
辰箫见他如此珍视一张帖子,可见那位杜医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十分重要。
支落也看出了其中门道,情知无法拒绝,只好道:“去就去呗,葬礼在哪里举行?”
“湘西耳洞村。”顺伯脱口而出。
支落瞬时欲哭无泪,光听名字就知道这地方有多偏僻,她还真是提灯人的命,总是要去犄角旮旯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说完她转身就向里院走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辰箫本想去追她,可见顺伯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只好驻足不前,“顺伯,葬礼哪天举行?”
“帖子写的是大后天,算算距离,你们明天就得出发,那边公共交通不方便,你开我的车去。”顺伯说着就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今天可以先开下试试,就停在后院那条街上。”
辰箫从善如流地接过钥匙,点头应下。
他回屋换了衣服,然后去找支落,发现她并不在房间,便去了后院,见她正坐在凉凳上啃包子。
“顺伯让我们开车去那边,明天就要出发,我看了下导航,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他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告知出发的行程。
“你说这个彭医生是不是跟顺伯还有其他关系啊?就算曾经救过顺伯一命,不过是个葬礼,随礼就好,他竟然这般看重,非要我们两个亲自跑一趟?”支落一边吃着一边胡乱推测,她就是气不顺,害得她连最精彩的比武选举都看不上。
“你瞎猜也没用,过去看看不是就知道了。”辰箫仰头活动几下脖子,一想到明天还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他颈椎就有些不舒服。
“我就是好奇而已,你说这个彭医生不会是个女的吧?”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来了兴致,双眼亮晶晶的,一副想要一探究竟的模样。
这话问得辰箫一愣,方才同顺伯说了半天,居然没问彭医生到底是男是女,他一直默认彭医生是男的,如今听她这般说,才意识到疏漏了什么。
“你既然这般好奇,就直接去问顺伯。”
“我肯定要问的,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就问。”支落白了他一眼,却开始脑补情节,若彭医生真是女的,顺伯说不定年轻时还跟人家有过情感纠葛。
辰箫是真理解不了她的八卦之心,无奈地暗自摇头。
午饭时支落终于得到答案,顺伯告诉他们彭医生是男人,支落顿时没了兴趣,又觉得湘西之旅肯定很无聊。
晚上她专门去小饭店找了大威,提前替他加油鼓劲,大威也遗憾她无法亲自到场观看,可还是劝她先交办好顺伯的任务。
因为两人从小一起被收养,感情自是非同一般,支落还是比较听他的话。
次日一早,顺伯专门把大威叫来,与辰箫和支落一起用了早饭。
辰箫去取车时,顺伯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支落,“幺妹,这是我对彭医生的一点心意,你帮我转交给他儿子。”
支落乖乖接过,暗自捏了捏,就明白这里面装得钱可不少。
“顺伯您放心,我肯定会把信封交到彭医生儿子手里。”她当着顺伯的面,将信封放入背包里收好。
“路上小心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顺伯见辰箫将车开过来,等支落上车后,犹自又叮嘱了两句。
支落落下车窗挥手与他和大威告别,辰箫才将车子驶离。
等车子开远了,顺伯收好目光,侧头对大威道:“你都真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顺伯放心。”大威对自己的武力值信心十足。
顺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笑道:“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自然对你有信心,但是也不要过分轻敌。”
“我记住了。”大威听话地应下,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顺伯,你何必非要派幺妹去,她最爱凑热闹,不能去看比武,她很不高兴。”
“本来这事派谁去都行,可是你看幺妹和辰箫的样子,一起出去这么久,还是不见情投意合,我这次派他们俩个一起去,就是为了继续给幺妹创造机会。”一提起这事,顺伯就闹心,连连扶额。
他是掌灯,一切都以族中要务为重,辰箫是神之眼的传人,决不能再流落在外,而支落是他的未婚妻,就是拢住辰箫留在族里最好的筹码。
“缘分这种事很难说,幺妹未必看得上辰箫,就算你有心撮合,他俩要是不愿意咱们也没办法。”大威是个旁观者,自然看得更加通透一些。
“我这也是尽人力,成不成就看天命了。”顺伯摇头叹气地离开。
大威无奈,他是处处替支落着想,可惜掌灯另有打算,他只能听命。
***
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洗车河镇。
这是土家族聚集的一个小镇,一条小河从镇中蜿蜒而过,镇子里保存了不少土家族的古老吊脚楼。
洗车河这个名字据说来自一个传说故事,唐朝末期有个被称为吴王的老土司,战败后一路逃难,路过此地时,下令士兵将木车推进河中清洗车轮,因此这地方就被称为洗车河。
支落和辰箫一直到晚上七点才赶到镇子上,好在支落提前从携程网上订了一间民宿,她导航让辰箫直接去民宿。
可辰箫却将车停在一家饭馆前,支落不解,“你干嘛停这里?”
“你不饿吗?”辰箫太了解她了,开了一天车,中午只在服务区凑合吃了点东西,以她爱吃的性子,这会儿肯定坚持不住了。
支落难得露出满意的笑容,冲他比了比大拇指,“辰箫,我太佩服你了。”
两人下了车直接进了饭馆,这家经营的是当地美食,支落一看上面的图片馋地差点流口水,立马喊服务员点餐。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听口音就知道支落二人是外地人,便热情地介绍其特色菜品。
支落一下点了四样菜,辰箫坐在对面笑而不语,等服务员去下单,辰箫为她倒上一杯茶,说道:“来,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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