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跛道人脸色大变,懊恼地道:“这个村子被法阵围住了。”
“法阵?”支落和向琴同时看向他,同声发问。
跛道人直接坐在地上,由于方才走得过快,他额头已经冒汗,一边撩起道袍下摆当扇子扇着风,一边道:“你们的手机是不是都没信号了?”
“你怎么知道?”支落顿感奇怪。
“这就是我们陷入法阵的证据。”他给三人解释道,“如果有高人给整个村子布下法阵,那么村子就像是被无形的幕布包围起来一般,谁也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而且所有电子设备、通信网络都会失效。”
“布阵的人也在村里?”辰箫一语点出关键之处。
“不一定,如果是在村里布阵,他不撤了法阵,他也出不去。”跛道人也不好判定布阵人的位置。
“这村普普通通的,还能住着这样的高人?”向琴忍不住质疑,她是本地人,再加上赶尸人的身份,多少了解周边村子的情况。
耳洞其实就是耳朵的意思,这村子是有名的贫困村,是县里重点扶贫对象,还专门建了个农副产品加工车间,虽然有些人算是脱贫了,但还真没听说村里有什么懂法术的高人。
“所以有可能那人是在外边施法,给村子布下了法阵,只是不知道他布阵的范围有多大。”跛道人昨晚天黑才进村,对整个村子了解太少,也确实不好判断。
“什么意思?”支落不解,双眉一颦,“你方才不是还说全村都布下法阵了吗?”
跛道人抹了抹脸,难堪地说道:“我方才情急或许说错了,最好还是在村里转一圈,看看法阵的范围到底有多大。”
“还以为你很懂行,原来只会吹牛。”向琴不屑地冷哼。
“我们来这个村里也没两天,还是先找到彭大哥,他算是本村人,让他带咱们去走一圈。”辰箫自觉几人都是外乡人,根本不了解村里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熟悉村里状况的人带路。
“也不知道彭一进去了哪里,手机又无法使用,怎么联系他?”向琴以赶尸人自居,对彭一进一向直呼其名。
“我们先回彭家等。”辰箫下了决定。
既然村里被布下法阵,彭一进也走不出去,他肯定会先回家。
几人沿着原路返回,顺利走到彭家的院子,只见彭一进已经回来,搓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他扭头见到他们面露喜色,迎上前来:“你们可回来了,我问了十几家人,他们的手机全没信号了,而且WiFi也断了。”
说到这里他见几人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去而复返的跛道人,错愕道:“发生什么事了?”
“出了点麻烦。”辰箫拦住他,但由于还没证实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彭大哥,你带跛道人去村子里转一圈,让他看看周遭环境。”
“什么麻烦?”彭一进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边走我边给你解释。”跛道人着急探查情况,催着他出门。
等他们二人走后,琴婆婆拉下脸,埋怨道:“早知道昨天就不进村了,我还没来得及跟我阿妈说一声,又害她替我担心。”
支落体谅她的孝心,劝慰道:“既然跛道人能看出村里布了法阵,我想他或许有解决之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
“但愿如此吧。”琴婆婆如今真的有些后悔,接了彭家这单生意,意外接二连三,连自家的招牌都快砸了。
其实支落心里比谁都着急,她还记挂着竞选护灯人的事情,可在这里耽误了好几天,也不知道那边是否有了结果。
“别愁,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辰箫却看出她的心思,主动出言安慰。
面对他的善意,支落冲他点点头。
过了大半个小时,彭一进和跛道人才回来。
彭一进脸色难看,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跛道人比他强些,但眉眼间也透着焦虑。
“怎么样?整个村都被围起来了?”支落急于了解目前状况。
“还好,法阵的范围不大,也就围上附近一片。”跛道人故作轻松地回答。
“我们村子也不算小,索桥和涵洞桥那边都过不去,主要是我家周边被围了,这边大多数是老建筑。”彭一进对村里还算熟悉,确认范围不大。
“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可见布阵之人也没太大能耐,否则他会把法阵与全村融为一体,那我们想出去就真难了。”跛道人边分析边宽众人心。
“听你这么说,看来是有破解之法?”支落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你指望他?就算我们困死在这里也出不去。”向琴可不看好跛道人,连崴个脚都要讹人的人,能有什么真本事。
“你别瞧不起人,我没办法,难道你有办法破阵出去?”跛道人嘴上那是毫不吃亏。
向琴被怼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扭头不理他。
“你觉得他把我们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辰箫指出问题的关键,“而且,他布法阵就是针对我们吗?”
几人听得一愣,之前确实没想那么多,这布阵之人为什么要在耳洞村下手,是私人恩怨还是其他原因。
向琴首先反应过来,指着跛道人道:“是不是你招来的麻烦,人家为了对付你专门布下这个法阵,连累我们一起倒霉。”
面对她的指责,跛道人立时否认,“我都说了我是云游到此,我才来了两天,哪那么快就得罪人。”
他此时思路也突然打开,怀疑地目光一一看向辰箫等人,“你们一直在村里,说不定人家就是专门找你们寻仇的,你们之前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辰箫等人互相对视,他这句话说到几人心里,都不禁琢磨自己是否真惹上什么麻烦。
“对了,远的不说,就说昨晚那户田家人,你们两家本来有仇,人家请人来对付你们再正常不过。”跛道人拍拍脑门,好似抓到了重点。
彭一进咽了咽口水,自认他说得有道理,“田家人昨晚吃了亏,说不定连夜请人来对付我们。”
“那他们家人脉这么广嘛,一夜的时间又是找人又是布法阵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支落质疑。
“还有一种可能,那位高人本就是田家人,一直隐在暗处,昨夜见家人吃亏就出手了。”辰箫推测。
“我们这个镇子上可没有如此法力的高人,我们土家族最擅长的秘术是放蛊与赶尸,而且我们这边跟苗族人不一样,我们这里是男人放蛊。”向琴混得圈子与常人不同,自然更清楚一些。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可能是你见识少,也可能是你平日接触不到。”嘴欠的跛道人开始内涵她。
“对,我是见识少。”向琴难得没立马发脾气,反而笑问道,“那就请你这位有见识的道长出手破阵吧!”
“破阵哪里是容易的事,得先找到阵眼,我刚才走了一大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找不到阵眼何谈破阵?”跛道人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底气不足。
“阵眼一般会设在何处?”辰箫不懂法阵,但也从他的言语中推断出阵眼的重要性。
“这还真不好说,每个法阵的阵眼均不相同,可以说是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
支落也看不惯跛道人喋喋不休的做派,直接打断他的话,“时间紧迫,你说重点就行。”
跛道人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重新说道:“以这个村子的地形,我推测这个阵眼与木有关,五行中木属东方,木又代表青色和绿色,所以可以去村东寻找试试。”
彭一进努力想了想村里的环境,说道:“以刚才被围的边界来看,东边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也是木制的吊脚楼,我祖普在世时说,那家人搬走后,屋子都荒废十几年了。”
“那屋子周边有树木吗?”跛道人忽然问道。
“我们这个村子四处都是树,那房子自然也不例外,没什么特殊之处。”彭一进觉得这里夏天很热,种树可以乘凉,因此村里不少人家都会种树。
“你带我们过去看看。”跛道人其实也没多大把握,但出去转转或许有转机,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
说走就走,几人先后出了院子,由彭一进带路,向那荒废的屋子走去。
向琴拉着支落故意落在后边,低声对她道:“这个道士怎么看都不靠谱,他说的话不能全信,还是提防他比较好。”
支落倒是赞同她的观点,跛道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一进村过夜,村里就被法阵围困,若说完全同他没关系她自己都不信。
“一会儿到了那个屋子后,你先别跟我们一同进去,就站在门口守着,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应对。”
向琴闻言颔首,对她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等到了屋子前,只见杂草丛生,房屋破败不堪,显然是很久没有住人了。
“就是这里吗?”跛道人指着房子问道。
“就是这家。”彭一进确定。
“先进去瞧瞧。”跛道人见周边与其他房屋无异,便拨开杂草走在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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