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存在的人

他们本来是想继续大喊大叫,直到某种语言打动了符世,让他选择帮忙。

但符世已经觉得耳朵痛了,刚好不是还有上衣没用吗,这下都用上了。

堵上之后,他们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安静很多,符世很满意。

他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束明远,对方现在脸色发白,显然也是害怕着什么。

死亡一直是所有人避免讨论的话题,尤其是在他们这种代表着年轻活力的高中生面前,几乎没有人会讨论死亡。

只有在死亡无法避免、可以预见的时候,这个话题才开放了一点,才允许被讨论。

所以束明远害怕了,就算是他在过去想过无数个自己的想法,就算他也付出过不少的行动,但最后他都失败了。

他现在还活着。

不久后难道就要死去了吗?

束明远看向没有什么变化的符世,也能看见他旁边无法言语的同学们,他感到遍体发凉,他想从符世哪里问出什么,却只是张开嘴,最后颓废又恐惧的闭上了。

他想他大概也问不出什么。

实际上,就算符世想说,他自己什么也不记得。

他对这个身份还几乎是一无所知的情况,他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鬼怪诱惑他人毁坏头骨、销毁道具,恐怕是为了让游戏无法结束,这样她就自由了。

那么“自己”,一定是在哪里找到了结束游戏的方法。

是哪里呢?

“这个游戏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符世朝束明远问。

一开始,鬼怪恐怕无法自由行动,那么她就无法把游戏传播,所以刚开始穿出的人,是鬼怪的帮凶。

当然其他情况肯定也无法避免,但只要找到了开始的人就可以了。

现在“主角”的线索还是不太明显。

束明远突然被提问,他努力的想了想,只能不确定的说:“好像、好像是……隔壁班的一个人,但我、不是很确定。”

“那你明天到处问问。”符世转头安排起冒冷汗的乐贞静。

对方察觉到突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勉强笑笑,表示自己没关系:“我还好,没问题。”

而他明天大概还是没什么事干。

这个副本目前为止,都十分安全,可以说他什么危险都没遇到,那个鬼怪似乎从来不存在,就像是台景辉他们希望的那样。

为什么呢?游戏应该会加以威胁,逼迫玩家主动探索,尤其是这种没有时限的副本。

游戏希望玩家主动的参加尽可能多的副本。

虽然难以看出原因,官方能从玩家身上得到什么呢?他们又不能充钱。

如果是想得到玩家的性命的话,复活卷这个道具其实是极易获得的道具之一。

符世打住自己的念头,他实在没有必要想太多,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他现在几乎就是工作人员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干什么的。

所以他把视线放在了束明远身上,他能看到束明远动作和神情都变得不自然,对方试图掩盖,实际上什么也遮不住。

这就是具体的工作对象,可是他要做什么呢?

阻止NPC觉醒?还是帮助他们度过这一段时间?

售货员没有提及另一个办法,但显然游戏里其实有不少觉醒的NPC,所以帮助也是完全可行的……但是这样一来,标准显而易见的变得更加不确定。

售货员大概是不会向他推荐另一个办法,所以他应该去问问谁?那些“同事”吗?

他的组群里还没有任何提示,没有人发言。

理论上“同事”应该站在一个立场,他们也许也不会回答。

符世挡住游戏面板,敲了几个问题群发给他们,也发了一份给售货员,仅仅是为了骚扰。

“我怎么了?”束明远忍不住的询问。

符世只是摇摇头:“你说你的记忆好像有问题,对吗?现在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

束明远先是沉默,他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说了:

“我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段记忆了,但它们似乎又不同。”

纪华茂的兔子面具一下转向束明远,又转向符世,这样发生了一会,最后他的面具朝向符世:“……”

“……但是更多,其实我说不出来。因为我现在明明就是在经历……相同的?一切。”束明远接着说到,他断断续续,模模糊糊,最后甚至有些沮丧,他故作轻松,撇了一眼台景辉:“我还以为我神经病了。”

台景辉反驳:“还不是你偷了班费,不然谁会有闲心这样做?”

这个时候他好像已经不痛了,或者是他已经感觉到了,其实在符世心里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不同的地方。

只是束明远听话一点,所以没被绑起来而已。

“说。”

“求你扶我起来,这样不舒服。”台景辉装起可怜,在符世有所多前接着说:“就是开学的一个礼拜左右,老师要收班费,每个人50块,一共是2500左右……

然后刚收齐的第六节课课间,班长手里的钱就不见了。”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班长暂时没有告诉老师,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放在了哪里。

最后,竟然从我的桌子里找出来了。”

台景辉愤愤不平:“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我根本一无所知,我什么都没有做。”

“最后,”台景辉的目光刺向束明远,“监控为证,只有他在上一节课回了教室,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的小跟班附和起来,补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这样的缘由明显打动了乐贞静,她舒缓眉头又再次紧皱,这样重复着,她在纠结什么。

无非就是对错的问题,她这种学生,在课堂里学到的最多就是对错。

“不是我。”束明远反驳,但是他并不确定。

一来他记不清了,二来那是监控,这是最有力的证据了。

“也许是鬼做的?”符世善解人意的为他开脱,然后谴责台景辉,“这么久了,有必要?”

台景辉不敢用力反驳他,但还是用微弱的声音抵抗:“你才不会明白……”

他们两个都可能说的是真的,如果这是现实,那必然会有人撒谎,但是这是游戏。

游戏完全可能随机选择某一个人来制造剧情,可能只是恰好选择了这个范围,又出于某种原因写出这样的剧情,他们不过是从中诞生的人物,只要为剧情服务,记忆只是用来推动进程的矛盾。

束明远赞同了这个想法:“我希望是。”

他们嘴里应该没有什么线索了,现在是要查清隔壁班的某人,和他们相反的记忆。

符世开始为台景辉解绑,他不忘认真的威胁到:“要是给我造成麻烦的话,我就不会帮你们解决鬼的问题了……哈哈哈,知道了?”

台景辉点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恳求道:“其实我也不希望闹太大。”

其他人当然也不敢说些什么,即使他们后来有不小的概率选择背叛,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的反击能有多强大?

或者又是校园霸凌?

想到这里,符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他都已经动手了,剩下的三人也很自觉的帮起忙来。

柴子平迫不及待的问:“你真的打算帮我们?”

就算刚刚的叫声也一样刺痛他的耳膜,但是显然他并不感到疼痛,他又重复一遍:

“你真的会帮我们?”

符世点点头:“别给我找麻烦。”

柴子平马上撞了一下台景辉:“你、你也听到了吧……”

对方仍有痛意传输进入大脑,他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当然,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看样子鬼怪对他们的迫害还要比自己之前想的严重很多。

除了束明远,他好像是直到刚刚才真的确认自己可能会因此死去的事实。

“你们回去吧。”符世开始赶人,顺便安排一下他们的行动:“啊……你和我一起去你们玩游戏的地方看看。”

他指向台景辉,然后又移向陶浦:“你们明天一起去问问其他人相关的事,在午休的时候告诉我。”

他要问的都差不多了。

“我?”台景辉摇了摇完好的手,“我、我不敢去……他——他也知道在哪里。”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脸色有些发白的束明远,对方也下意识张嘴拒绝,可最后还是沉默下俩,等着他们的安排。

“那所有人就一起吧。”符世有些愉悦的说到。

这种场景还真是有趣,大家都在为一个未知的危险害怕。

柴子平马上张开了自己的嘴,但有开始害怕符世只带着自己去,就不敢说些什么。

他们几乎都躲在了符世身后,而他才懒得管。

这不过是他们的自我安慰。

乐贞静深刻记着表现自己的价值,以免被抛弃,她尽力跟在符世的身边,虽然符世怀疑她实际上是想在逃跑的时候扒住自己。

而纪华茂很是自然的混在那堆高中生之中。

他们不能缓慢的移动,因为符世走的很快,这个小小的树林晚上和白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符世按照那群人指着的方向,把这个树林走了个遍,最后他们也没有找到一开始的地方。

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标记。

“这、这怎么可能?”詹天和喃喃自语,“我记得就在这里。”

柴子平和杜锐达同意他。

而台景辉和陶浦指向的是另一个地方。

束明远仍然保持下午的意见。

看样子这里应该得不到什么线索,是鬼怪隐藏了地点?以便他找不到剩下的碎片?

但是头骨既然被引诱的打碎,剩下的不应该全是垃圾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他这个身份的朋友死的真是太多了,难道真的没有人活下来吗?

他这样问了。

“没有。”台景辉肯定的回答,“全都死掉了,不然就是失踪……我找不到踪迹。”

“那你怎么还相信?”乐贞静小声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台景辉微微睁大了眼,有些难堪的辩解:“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他闭紧自己的嘴,因为拿不出客观的证据。

这里什么也找不到,符世把他们全赶走,留下纪华茂和乐贞静。

他们待到了第二天明,高中生们在早上6点之前就要到学校早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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