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约好要在这个时候回到教室,实际上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一起前来,符世很轻松的绑住了剩下四个人。
纪华茂一个能捂两张嘴,剩下的乐贞静帮个忙,不过因为上衣有些短了,符世不可避免的又借用他们的裤子。
束明远是最后来的,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一时睁大的眼,但最后没说什么,只是得意又嘲讽的对着台景辉笑了一下。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显然不太懂得掩盖自己的情绪,台景辉几乎是马上回击了一个愤怒的眼神。
然而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他这样愤怒下去,他只能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朝着符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显然其他人都是以他为首的,见他开口,竟然也声讨起来,看样子他们都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代表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玩那个游戏?”
想到自己现在只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符世感到可惜,他等大家渐渐消下了声音才开口询问,不忘展示一下刀子,以示威胁。
台景辉见状讽刺:“你能做什么呢?”
显然他已经忘记了刚刚的疼痛,不过碍于很多因素,符世还真的不能轻易将他们都杀死。
线索还在他们身上,更何况要是直接变成鬼怪就麻烦大了。
他想了想,收回了自己的刀,看向束明远:“你还知道什么?”
“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束明远坐在一旁摇摇头,他想提些建议给符世,但又觉得全都没有用。
他们明天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的,没办法一直绑着他们,而且学校到处是摄像头,符世肯定很快就会被抓到。
他们一旦陷入“失踪”的状态,就一定能抓到符世。
毕竟这几个人和他们是不一样。
束明远这样想着,忍不住坐的端正了点,他劝说:“要不然算了吧……”
他的想法一眼就知,符世懒得管,毕竟对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估计不存在警察,而且对方所以为的庞大的天地,其实也只有这小小的校园。
而老师管教显然对符世没有任何用处,就算是勒令他休学,他也能一直待在学校里面。
他一巴掌将台景辉扇到在地,冰冷又轻快的告知:“我将折断你一根手指。”
符世蹲在台景辉的头前面,手从对方倒下的身体越过,握住了其右手的中指。
台景辉忍住身体的疼痛,大声道:“你敢!保安会来巡逻的!到时候你可不会这么——”
这样的废话符世才懒得听,他很轻易将手指弯曲到疼痛的程度,当然也不会等着台景辉的求饶,用力直到清晰的听到了对方尖锐的叫声。
他的恐惧也混在其中,怒火也仍未消散。
符世在白天的时候就看过了,世界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校园,就停止在行政楼,多一点都没有,因此也不可能有保安。
“你在做什么呢?”束明远跑到台景辉附近,伸手想要把他扶起,又突然停在那里。
他带着惊恐,却又感到一丝兴奋和快意,他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但是他也从未真的希望实现!
在那一点点的快意溜走,更大的恐惧也埋在了束明远心头,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是一个如此冷漠的人。
尽管他会用自己想到的最恶毒最痛苦的想法诅咒他们死去,并且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全都不得好死,但是同时他又不是真的希望他们死掉。
剩下四个人的安静下来,灯光如此明亮,连带着台景辉的痛苦也如此清晰。
但是真的要阻止符世吗?
束明远问了问自己,他还没有找到答案,身体先一步僵硬的坐会原处,代替了回答。
毕竟只是高中生而已,符世这样想到,他现在感觉还不错,如果能继续配合他,他什么也不会做的。
等台景辉从大叫变成更低的抽泣,符世才善解人意的接着问:“为什么玩游戏?”
剩下四个人,应该是同样成绩不错的柴子平抖着声线,抢在台景辉开口之前回答:“我们、我们只是想知道,我们将来会上什么学校而已……”
他看起来确实是最脆弱的一位,符世听到答案,就知道是真实想法了。
这些高中生想要欺骗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他人呢?”
“我也是、是一样的!”
“我是想知道能不能和乐贞静在一起!”
“我……只是被怕被孤立!”
大家很快各种给出了答案,但台景辉还在地上发出要死一样的声音。
束明远替他回答了:“他一直在问自己的未来过的好不好。”
而且让束明远相当不开心的是,结果竟然是肯定的。
害怕符世做出更激进的事,柴子平接着说:“啊啊啊……我们现在来,只是因为游戏过后,我们、我们总是做噩梦,想来看看游戏场所而已……”
“那你们来教室做什么?”
“嗯……是、是台景辉让我们在这里集合的!”见符世转头,似乎是打算朝他靠近,柴子平很快把话头指向台景辉。
台景辉的胆子才是最大的,其他人都比他胆小,不过这就是正常高中生的反应吧,毕竟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只要稍微吓吓,轻易就被鼓动了。
符世自然也懒得和他们纠结,他现在已经感到无趣了,甚至无法理解刚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了。
他低头看向收敛了声音的台景辉:“你呢?你还有九根手指……不过,其中有些不好折,但也没关系,我还有水果刀。”
台景辉可能是觉得刚刚的叫喊有些丢人,但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情绪却好像流不完一样在他心里聚集。
他已经在心里写下了很多报复方式,他的父母一定会帮他的。
老师和同学们也一定会支持他的。
他低弱的声音从他低下的头传来:“只是因为好数人,而且我不记得在哪里了,想来这里确认一下再去……这样轻松点。”
他们要是不来教室肯定不会被自己抓到。
符世笑了笑,嘲弄他们多此一举,毕竟在树林里肯定也一样能商量。
台景辉只是害怕,又不想露出这个事实。
“噩梦内容呢?”符世接着问,“对了,你们从哪里打听来的解决方法?”
他漫不经心的告知:“等一下带我去看看。”
虽然今天下午他已经和束明远去过了。
不过人不一样,说不定会触发什么事件,比如被鬼怪追。
“……我……我只能模糊的记得有人在追我,是一个女人……还是学生。”台景辉乖巧的回答,和他自己内心强烈的反抗形成鲜明的背景。
这也很好看出,但符世才不管。
反正只要通关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副本马上清除数据,然后他们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面前似乎是和他一样的“人”,实际上也根本不能称为“人”,只是高级到现实的数据而已。
只要线索是真实的就好了。
台景辉的声音接着传入耳朵:“……从一个退学的学姐那里听到的……她说她——”
台景辉突然停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他不自觉的复述着当时的话,心理的冰冷似乎减轻了身体的疼痛:“我是符世的朋友……只要砸掉头骨,毁掉游戏所有的道具,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然而,所谓的朋友,应该全死了才对。
那么一定是鬼怪骗了他们,但是为什么是他们?
毫无目的,随机的选择?
想审问鬼怪的话,符世暂时还办不到。
如果不是特别强的话,他应该也能抓住。
柴子平的惊恐转移到鬼怪身上,他指责台景辉:“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我说过了……你们怎么什么也不提?”台景辉反问。
现愤怒与不甘混合,然后还有大量恐惧伴随,他们在这里争吵起来,从目前的情况到以往小小的点滴,非要把责任推到一个人身上,然后期待他能揽下所有的结局,这样他们就可以没事了。
即使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清楚这绝无可能。
纪华茂叹了一口气,失望的说:“这就是高中吗?和我的认知似乎不太一样。”
他的认知一定的美好的、热血的、奋斗的,反正就是一切关于青春的描写,并且他们告知纪华茂的时候应该从来不会提及,诚实的提及高中的无趣和压力,而是总以快乐来掩盖。
好像快乐之下,所有的痛苦都要变得微不足道才对。
没有人去听他说的话,符世能听到,因为纪华茂就站在他身边,但是他并不想回应。
这是多么没有必要的感叹,他敢打赌,纪华茂早就知道了那些假象,只是骗着自己去接受,然后再被现实打破,他才发出这样称为虚伪的感叹。
纪华茂无法接受美好的现实,因为他难以相信他们嘴里的美好,只有现实能将“谎言”击垮,这样他才理直气壮的痛苦,躲在精神壁垒里逃避现实。
所以他其实也讨厌黑暗的现实。
纪华茂自己也看见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要他做出改变,他又觉得难以接受。
符世打断了他们的话:“都安静。”
詹天和突然两眼放光的看向他:“你……你一定知道怎么办吧!”
这个时候,他好像又忘记了自己就在刚刚不久前在心里为符世写下的恶毒结局,他带着期待和祈求,希望符世给出肯定的答案。
其他人也同样看向他。
符世摇头,淡淡的说到:“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台景辉大喊道,“你都活下来了!”
“是啊——求求你了,帮帮我们……”
“我现在才17岁……我还有弟弟,求你了,符世,你一定知道怎么办吧?”
“但我就是不知道。”符世冷漠的打断。
他们应该都做了很可怕的噩梦……甚至,他们应该发现自己现实里也出现了伤口,或者现实里有鬼怪出现了。
不然他们绝不会这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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