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几乎要是飞速流逝,也许是某位玩家已经快接近尾声,符世感觉他们好像只是发了一会呆,就已经到了半夜的时间点。
他还是不觉得这副本就两位玩家,只是也许他们扮演不同的角色,并且也没有互相碰过面,所以他们两个找错方向的可能好像更明显了。
毕竟玩家间,只要不是有阵营要求,游戏都会让他们互相见面。
符世告诉台景辉他们留下来,现在他们围坐在一起,保持着清醒。
他们都是年轻人,按理来说,即使今天不睡交也没什么的,也不怕无聊,其中的走读生把手机带过来了。
虽然大家看起来没什么玩耍的兴趣,因为灯是开着的,所以手机黑着屏放在桌子上。
台景辉勉强的笑笑:“我们……这样一直呆着就可以了吗?”
“是啊,毕竟我们醒着的时候,它什么也没坐过。”柴子平抢在符世说话之前回答,他看起来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也许他也抱着让符世负责的态度说的话,但符世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们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副本崩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真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符世才懒得为他们负责,他们因自己的错误死去,他也懒得去理。
他的生命是来之不易的。
“……”
见符世没有搭理这句话,柴子平又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他是他们之中伤口最多的,但是为什么是他呢?
他的心中一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也许会成为他死去,或者他害别人死去的理由。
也许是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很少说话的纪华茂开口:“高中是什么样的?我好久没有上过高中了。”
他带着好奇,带着怀念,还有憧憬。
这点憧憬在第一天已经消失了一点,但他现在还在期待。
他一向如此,就连莫名其妙的跟着自己也是。
他在自己身边这样安静无害,无非就是为了能一直跟着自己,试图“修复”他们之间的“曾经的关系”而已。
但是他为什么期待这样做?符世其实不是很明白。
朋友要离开的话随他走就好了,挽留和挣扎注定没有好结果,他已经“目送”好几位朋友离开了,这不是很难接受的事吧。
一开始的难过思念,忍不住去找对方说话聊天,甚至在心里埋怨对方离开的举措等等行为和思想,到后面都会消失,然后什么也留不下,只是时间的区别。
为什么纪华茂无法接受?甚至委屈自己,只为过去。
甚至“他”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甚至纪华茂被“自己”所杀,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甚至从他的记忆里来看,他们两个甚至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对于纪华茂的问题,大家一时间都没有作答,其实他们对于纪华茂并不熟悉,对方很明显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
只有乐贞静开口说了:“其实还挺好,每天读读书考考试,然后一天一天就过去了。”
她相信了纪华茂是那个玩家的说法,也没纠结面具或头套的事。
虽然她发现纪华茂头上没有昵称。
玩家之间是无法打开别人的面板的,只能通过昵称判断身份。
所以要是某个鬼怪这样伪装自己,玩家其实还挺难发现的,不过这种鬼怪一般举止会很奇怪。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吗?”纪华茂再次询问,他有些失望了。
这和他听说的一点也不一样,但是他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失望。
他们从来也不会说些实话,所有话只是不同程度的欺骗。
“还可以和朋友一起谈天说地,”乐贞静想起这些片段,忍不住露出笑容,又慢慢放了下去,“……也比如,会有校园霸凌。”
这段话马上指向台景辉,对方马上反驳:“什么?我没有。”
“我们最多也只是对他说些不好听的话,其他我们什么也没做啊!”陶浦也点点头,他喜欢乐贞静,“他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什么也不必付出吗?”
“这样一来,我遭受的那一切,你怎么不为我出个头?”台景辉委屈的说。
乐贞静无疑是女生中较好看的类型,这些青春期男生想在她心里留下好印象也是正常的。
符世没忘记昨天的事,提醒到:“那昨天是怎么回事?”
“昨天你一直在……我们也就在教室门口笑了他一下而已。”台景辉摇摇头,“谁知道他怎么把自己搞成那样的!”
所以后面不来了,其实也只是觉得恶心?
“但是效果都是一样的。”乐贞静反驳到,“这不就是霸凌吗?只是另一种形式罢了。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多久了?你们不是依然这么做了吗。”
看样子她纠结的事有了答案。
束明远解释:“呃呃,昨天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我之前也很多次都是这样。”
符世很难想象对方是以怎样诡异的姿势摔到小便池里的,而且搞了自己一身。
而且这样搞不到吧?他不会是撞到了别人吧……那还真是,恶心。
对于乐贞静的话,台景辉明显感到的羞耻,他满满涨红了脸,最后闷闷的说:“这算什么?你们不是也没有理他吗?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感到生气了,即使乐贞静并没用质问的语气。
像他这样的年纪,自尊心强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乐贞静沉默了,她很想反驳什么,但却找不到任何句子来支持自己。
“这不是逃避错误的理由。”纪华茂帮腔,听不出他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说只是想他们吵起来看个乐子。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又变得不明显了。
符世不想看他们吵架,他开口提醒:“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被台景辉误解了,他憋了半天,对着束明远说出一句别扭的道歉:“对不起,我一开始确实很生气……后来只是想减轻自己的压力。
我在学习上实在不是很有天赋,我既要维持现状,又要努力向前……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才……对不起。”
后面他道歉得真诚了一些,但他还是不以为意,他还觉得自己没造成什么影响,这只是再不值得一提的小打小闹。
虽然束明远不想这样轻易翻篇,但是看着好几双明亮的眼睛,他不自觉的感到了压力,他说到:“好的,没关系。”
台景辉松了一口气,陶浦也说到:“我只是跟着他做的……”
“我也是,他在班上人缘很好,我想维持现状,只能跟着他说的做。”
“我也一样,我不想,不想和你一样。”
“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他这样说了……我觉得你至少也要付出点什么,后来就只是跟着做。”
“我也一样。”
乐贞静也道歉:“我应该早点站出来的。”
“……”台景辉对着自己的跟班就没有这样客气了,他有些阴阳怪气:“所以现在全是我的错了对吧?”
柴子平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所以你们现在是朋友了吗?”纪华茂目睹这不真诚的道歉,却真诚的插嘴发问。
“……恐怕,暂时还不是。”台景辉犹豫的说,他为自己找补,“我是说,至少也要这件事真的过去……”
“啊,这样。”纪华茂失望的说,他用不知道从哪里背来的句子,开解他们:“其实你们之间的小摩擦是非常常见的,加上你们年龄还小,意气用事是难以避免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呢?”耐心等着纪华茂长长的说教结束,乐贞静忍不住问束明远,她看起来迫切需要这个答案。
所以,也许她在现实里也被孤立了?
“因为我成绩不好,加上根本没有肢体接触,他们谁也没有管。”束明远诚实的说到,“反正最后几个月了,很快就要上大学了。”
“大学又是什么样的?”
纪华茂提出另一个话题,但是没有人理他。
乐贞静沉默一瞬:“……这样。”
“那你们为什么逼他玩那个游戏?”见大家又安静起来,符世提出自己的问题。
虽然他大概知道原因,无非就是觉得束明远没办法告状又非常听话而已。
至于后果,他们不怎么在意的同时又有些害怕,所以打算让束明远承担一切。这样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受到什么后果,只需要一点点的后悔沉在未来,而假的就更没什么了。
果然,台景辉也是这样回答的:“因为听起来很可怕……我们不敢,不过这个提议一开始是杜锐达说的,我可是投了反对票,只是少数服从多数,最后同意的人更多。”
“你成绩那么好,本来也没必要担心自己的未来!你当然会拒绝。”杜锐达马上反对,他的成绩比较中立,“而且、而且我也没打算真的玩这个游戏,还不是你一开始要求的?”
“我只是提议!”
可是他们出于自尊都没有拒绝,害怕其他人会以这件事嘲讽自己。而且要是其他人都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就自己不知道,也会被排挤。
时间已经流逝了,陶浦打开手机,有些惊讶:“已经一点了啊。”
“这么快?”詹天和也探头看了一眼,“诶……刚刚不是才刚下课不久吗?”
“也许是我们太紧张了,所以感受错时间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五点半就有人来了。”柴子平有些喜悦,“接下来只剩下四个半小时了。”
“……可是,这是谁的手机?”台景辉抖动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说到:“我记得……这里没有人的手机壁纸是这样的。”
符世沉默的看着这部不同寻常的手机,想到他的道具什么时候到这来了?
“我的。”
在其他人想要逃跑的时候,符世承认到,同时他伸出手,把手机放回物品栏,没有避开任何人的视线,就让手机凭空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那你收起来干嘛?”詹天和下意识问到,“为什么要放口袋里?”
他们的手机全摆在桌子上。
他们根本没意识到手机是凭空消失的,但是束明远一定意识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但符世暂时懒得理他,明明下午的时候还一副“绝对是假的”的表情,现在又开始动摇了。
纪华茂则是说到:“这不是我的吗?”
符世理直气壮的点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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