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钟的短针靠近3字时,一阵睡意侵袭了台景辉他们的意识:他们已经睡着了。
乐贞静用力晃了晃束明远的身体,而地方毫无反应。
她说:“这是……鬼做的吗?”
虽然她知道答案,但是别人的回答会让她更加安心。
符世也动手试探了一下,他们毫无疑问都是睡着了,而且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们似乎没有触发鬼怪拉人的条件,如果这是生存类副本,这就很不错,但他们是要找到主角的啊。
游戏对于副本没有分类,这只是他的经验之谈。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灯光已经从明亮转换为苍白,借此看向乐贞静的脸,她似乎也变得苍白起来。
符世想了想,如实说:“等他们死掉,你应该知道游戏要画的符号什么的吧?”
“……”她似乎有些无法接受,但很快就轻轻点了一下头,开始在自己的位置上画了起来。
很快就有了苍白之外的颜色,柴子平今天还说自己的腿上有莫名的伤口,现在是有鲜血透过他背上的衣物渗出。
因为他们是突然被拉入“梦境”的,所以他们几乎都是东倒西歪,没有一点正常的样子。
他死了。
符世看着柴子平急促后又放缓,直到完全不起伏的胸膛,这样想到。
乐贞静要画的图案十分简单,这个游戏的传播度还挺广泛的。
符世尽力切割柴子平的脑袋,他难以凭借一把水果刀把皮肉去除,他想着先这样试试。
不可避免的鲜血滴溅在白色的纸张上,很快覆盖了乐贞静画下的图案。
当头颅放在那里之后,柴子平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昨晚一定没有做个好梦,眼睛才布满血丝。
乐贞静紧紧闭上眼,很快反应过来,又睁开。
符世只需要举行这场游戏就够了,他并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也不存在非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纪华茂问:“我的未来好吗?”
柴子平双眼有血代替泪水流下,同时指向了“好”和“不好”。
他似乎有了别人的力量,竟然也能语言起自己的未来来。
纪华茂在面具后微微一笑,不屑的想到。
他才不会相信。
他也无法接受“好”之外的答案。
“每个人都要问吗?”
乐贞静没有反应过来,但柴子平已经指向了否。
那么游戏就此结束,为了保险起见,符世那凳子砸碎了柴子平的脑袋,剩下的东西就直接塞进了对方的衣服里——虽然他们说把东西处理了,但大概也只是埋起来了而已。
都一样的。
“要这样做吗?”乐贞静不忍的闭眼,下意识的问。
她想:这真是……
真是让她毫无想法,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在玩游戏,可是眼前真实的场景,恶心的气味,还有对方似乎才是不久前的话语。
这还不够证实他的真实吗?
可是这只是个游戏吧。
游戏里一定都是虚拟的东西……就算会从现实取材,可到底也是假的。
她不停的想到,而符世很快做完了一切。
他看着面前的一切,当然也听得到乐贞静的问题。
但显然她要的不是他的答案,所以他没有答话。
其实对于她这样的,有大好未来的,涉世未深的孩子,符世还是抱有很大的耐心的,虽然一般他懒得表现。
面前这样的场景,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们可能就直接结束游戏了,毕竟这样好像没办法对认知做出修改。
游戏只会对NPC做些容易忘记的,容易改变的,没有太大影响的认知修改,以免玩家被发现——啊,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扮演度是结算的重要指标之一,但不会直接显示,如果太低的话会直接退出副本,视为失败。
所以大家也可以灵活利用这个逃离副本的危险,这是百分百失败而且毫无生命风险的方法。
但是为什么?在游戏里的扮演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也许只是为了增加可玩性,或者是存活率?
游戏不期望玩家死掉的太快,同时几乎没有增加在副本内的生存道具……取而代之的是很多的复活卷。
或者官方不止一方,所以才这样的别扭?
符世再次睁眼,已经到了一间几乎一样的教室里。
鬼怪把他们拉进来了,因为他们是玩家,所以会更轻松。
他之所以意识到了这一点,是因为坐在他前面的是柴子平。
是被脸取代了后脑勺的柴子平的头。
他那双眼睛和刚刚看到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里面已经没有生气了,只是这样倒影着符世的面孔。
其实他还没有习惯他自己的脸,这样从别人可以说是清明澄澈的双眸里看见这张脸,符世还愣了一下。
乐贞静坐在第一排,毫无疑问的好孩子位置。
其他人就比较靠后了,束明远在第四排,符世也在第四排,而纪华茂没有位置,正尴尬的站在垃圾桶旁边罚站。
他是最靠后的。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还是防溺水主题的,而前面的黑板用白色的粉笔写着主题班会的名字:“拒绝校园暴力,从你我做起。”
这样一看,柴子平的身体在最后一排……所以他是最先死的?而他坐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校园霸凌里做了很多事?
比如束明远的“摔倒”?看样子柴子平背着台景辉做了不少事?
那接下来就是台景辉了。
但是现在他们进来了,符世看着原本在台景辉附近的鬼怪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凄凉的哭声,缓缓向纪华茂靠近。
那兔子面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鬼在面前晃了好一会,终于突破游戏规则的限定,又能朝着台景辉靠近了。
看着面前这一幕,台景辉刚刚还因为符世他们的到来而升起了一丝足以暂时盖过恐惧分庆幸荡然无存,尤其是看见原本在纪华茂附近的鬼怪开始向他靠近。
没有什么东西困住他,可是台景辉却死死抓住桌子,避免自己逃跑。
他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用饱含祈求的泪水看向符世。
符世当然不会做些什么。
他说:“等一下。”只是为了问点小小的问题。
“同学。”鬼怪用自己肿胀流脓的脸看向符世,它的眼球、浑浊不堪,似乎根本没有瞳孔,它的声音也不够动听,像是锯木头般的说:“现在可不是问题时间。”
“你也不是老师吧?你身上还是校服。”
鬼怪顿在原地,不情不愿的用这样难听的声音伤害符世:“我是在帮老师维持秩序……既然你有这么想知道的问题,那就说来听听。”
“我会尽力为你解答。”鬼怪的眼球闪过一丝恶意,它缓缓的向着符世靠近。
这才让台景辉眼里的泪水失去了压力的支撑落了下来,他说谢谢。
符世很快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自己附近的鬼怪。
其实不用这个距离,符世刚刚坐在教室里的时候首先就是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难以掩盖的臭味。
是垃圾场发酵一般都味道,还混合着放在某一处好几天都死水的味道。
自己面前大概率就是那个可以预言的头骨的主人,符世想了想,规则应该不一样了,他问:“你是怎么死的?”
鬼怪明显沉默起来,它加快自己在周围打转的动作,同时不断靠近符世——
但它什么也没做。
现在问它死因不违反规则,毕竟它现在是“学生”,而不是“死者”。
而这位乐于助人的同学挤出了一个回答:“我跳河了。”
“你知道我们今天的班会主题对吗?”鬼怪阴阳怪气的说到,“像你这样的人,能坐在这里,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它对霸凌者抱有很大的恶意,所以什么也没做的自己显然不符合它的攻击规则。
想来也许还有别的规则,比如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因为现在是在“开班会”,但是老师还没有来,所以现在还不是“上课”时间。
台景辉他们也许也被警告了“要安静”,“不准交头接耳”,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然而这些规则,在老师到来前应该不是彻底生效。
但老师应该永远不会来了。
柴子平是做了什么,才直接被杀掉了?仔细看向那个坐得笔直的身体,符世想到。
见符世似乎已经没有了第二个问题,鬼怪很快又移动到了台景辉的附近,它难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它问台景辉:“校园霸凌包括什么行为?”
校园霸凌包括侵犯身体、侮辱人格、侵犯财产、恶意排斥、网络诽谤或传播**。
所以柴子平是回答错了问题?或者其实说出了正确的答案也没意义,毕竟他已经站在了被审判的位置上。
要想验证自己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台景辉也死掉就行了。
符世安静的等待着。
台景辉很快抖着自己的声音回答:“殴打、起外号……”
他尽可能慢的列举自己知道的行为,但是最终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他也不是很清楚,平时里这种主题班会也只是一个过场,放两页PPT然后就揭过,他们需要时间学习。
“那么,你做了什么?”鬼怪现在站上了台景辉的桌子,露出自己的利爪。
台景辉的嘴唇好像变得灰白了一点,眼泪断断续续的随冷汗留下,他微微张开的嘴没有发出声音。
看样子柴子平应该是因为诚实回答而死掉的。
但他应该也不能撒谎。
因为束明远在这里,受害者在这里,鬼怪马上就能向他求证。
如果束明远也撒谎的话,可能就没问题了。
束明远看起来很慌乱,他看见柴子平的死状当然也感到害怕,但是他不自责和心虚,所以柴子平是真的因为说了实话才死亡的。
“你快说话呀。”鬼怪扬起她的声音,这无疑更加难听了。
台景辉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却也无法阻止恐惧的泪水流下,他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谁也不会帮助他。
他撒谎了,仅仅变成他排挤束明远而已。
“是这样吗?束明远同学,他说的是真的吗?”
似乎没有料到鬼怪会将话题指向自己,束明远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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