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施非必要暴力措施的吗?”齐梦问。
何亮从强/奸那一类抽出3份。这3个人除了性侵外,还存在大量的殴打、施虐行为。
显然除了正常的□□,他们更倾向于用直接的暴力满足**。
粗略浏览完手中的几份,齐梦总觉得这些凶手从作案手法上看,和U盘里的凶手有所不同,她想了想, “猥亵的也给我。”
“你要猥亵的做什么?”徐良才不解。
一般而言,猥亵犯罪者常因为缺乏自控能力,无法正确克制自己的冲动,而存在异常的性行为,但存在暴力行为的可能远低于□□犯。
齐梦简明扼要:“我怀疑他不行。”
徐良才凑上前,粗略看了,顿时明了齐梦的意思,这一摞强/奸的都是既遂。
既然既遂,那自然不会不行。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分析吗?嫌疑人在2019年左右经历过重大变故,我判断这个变故就是犯罪的导火索。”齐梦翻阅到手的五个卷宗。
“可能是腮腺炎、可能是**,也有可能是被人不小心踩了两下,敲了几棒。”齐梦眉毛上挑,“谁让男人如此脆弱呢?”
幻痛袭来,徐良才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的男同事都不约而同的并拢了腿。
齐梦没时间理解他们的感受,也没法儿理解,继续自己的思路:“试想一下,生在上流社会,周围的人样样拔尖,自己哪里都不出色,本来就自卑,最后连一个‘传宗接代的’基本功能都丧失了,长此以往,怎么可能不变态?”
“这样一来,梁昌武本人犯罪的可能就更低了。毕竟他的体检很正常。”魏琪还记得分析案情。
“对犯罪行为视而不见,甚至为犯罪提供场地、工具和便利,起码一个从犯跑不了。”何亮语气凉凉,总之U盘由梁昌武录制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他们该考虑的是,凭梁昌武的情节够判几年?
很快齐梦手里的卷宗便翻得七七八八。
最后留在手里的只有两份。
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是大学教授,猥亵对象是自己的8岁侄儿。
剩下的一份很奇怪,嫌疑人不明,受害者是10岁女孩儿。这是所有卷宗中,唯一没有具体加害者信息的卷宗。
两份卷宗,嫌疑人都有明显的施暴行为,部分施暴行为与视频中的一致。
“我记得这位大学教授进去了吧?”何亮问。
魏琪立马敲击键盘:“判了一年三个月,现在已经出狱。”
“区区猥亵,都能让他坐牢,这位大学教授的能量显然敌不过U盘嫌疑犯。”徐良才摩挲着下巴。
这角度虽然偏门,但却颇有道理。
何亮点点头:“重点放在第二份卷宗上,受害人还在吧?”
魏琪旋转电脑屏幕:“受害者今年16岁,名字叫吴佳,在兰江高中读书。”
兰江高中可是H市排名前三的高中,分数低的根本进不去。
“她智力没问题?也没残疾?”徐良才诧异。
U盘里的受害者他们都查过,凑不出一个全乎的。
突然来个能正常上高中的,徐良才有些不习惯。
“没有,不过因为当年的事留下了心理阴影,一直在看精神科医生。”
“走一趟。”何亮拎起外套便往外走。
今天正好是周六,学校补课完,女孩儿便回了家。
齐梦几人虽然没穿警服,但长期办案,来的4个人,除了齐梦,挑不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
女孩很内向,胆子也小,推门便看见一堆陌生人,下意识瑟缩着肩膀,拽着书包愣在原地,门槛儿都不敢迈。
吴佳父母示意吴佳先回屋。
“我们的确很想抓住凶手,可是现在佳佳好不容易走出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们不希望她再面临当年的恐惧。而且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也经受不住你们揭开伤疤。”吴敛春挡住正啜泣的妻子,有些磕磕绊绊,但依然坚持说完了这段话。
“他又出来作案了。”
吴敛春顿住,裸露在外的肌肉紧绷。
齐梦将吴敛春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最近的一位受害人,之前便已经受过他的加害。”
吴敛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你的回避只会让更多人面临同样的危险,其中包括你曾受过伤害的女儿。”
吴佳父母的心都在打颤,他们不敢去想,嫌疑人的魔爪下一个伸向谁。
他们甚至开始猜测,佳佳最近的PTSD症状加剧,是不是因为他已卷土重来?
“只要嫌疑人不伏法,你女儿就会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作为父亲,你应当为自己的女儿做出正确的选择。”
齐梦知道自己这番话无异是在揭受害者伤疤,为受害者家属不公平,但作为警察,为了保护更多人,她不得不做。
“我们知道这样对你们很残忍。但是你们必须面对这一事实,战胜恐惧的办法只有直面恐惧,正视恐惧,和解决制造恐惧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齐梦原本的娃娃脸不知何时已经初现棱角,在黯淡的灯光下根根分明:“你们是受害者,是犯罪中最痛苦最无助的人,我们应该也愿意体谅你们的难处,不会强行让你们配合调查,我们今天来,是请求,是希望你们给予我们查出真相的机会。”
吴敛春依然迟疑:“可是……”
“我不同意!”周悦拉开自己的丈夫,徒手抹去脸上多余的泪珠,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我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让佳佳过上正常的生活?凭什么你们嘴皮子一碰,我们就要推翻重来?”
他们换老师、换学校,搬家,拜访他们能拜访的所有心理医生,才把自己的女儿从绝望的深渊拉出来。
“当年我们给过警方机会,是他们无能!他们不仅无能,甚至还冷血!你们知道佳佳被……”周悦余下的话梗在喉头,临时调转话锋。
“佳佳的事爆出后,你知道她面临最多的是什么吗?”
“不是同情,是羞辱,是那些男生的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后来她的信息、各种私密照甚至被人分享到了群里,她上学途中,回家路上每天都有人堵,我们去找警察,他们连案都不立”。
“我们去问,你猜警察怎么回的?他们说那些男生都是未成年。可是我们佳佳……也只有10岁啊。”周悦泣不成声。
“你们身上的警徽和当年的警察别无二致,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和当年那些警察不一样?”
“你们敢保证,今天让我们自揭伤疤重温噩梦,之后便一定能让罪犯伏法,真相大白吗?”
**裸的现实摆在眼前。
一众警察羞惭又无力垂头。
“可是如果不试一试……”齐梦还想争取。
周悦断然打断:“抱歉,我们已经冒过一次险了,冒不起第二次。”
“妈妈。”耳畔传来女孩细弱的嗓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
吴佳不知何时打开了门,站在卧室门口,整个人像是墙角崖边发育不良的草。
“佳佳。”吴敛春轻唤。
吴佳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
“乖乖,别怕。”周悦以为吴佳吓着了,放软了语调,“叔叔阿姨们已经了解完情况,很快就走。”
“我愿意。”女孩儿的声音低不可闻,就像空气中的一片羽毛,风一吹,便飘远了。
但她的口型却足以映入齐梦眼眸。
齐梦不由得屏息凝神。
“我愿意试一试。”吴佳重复。
听清她说什么,所有警察不由得振奋起来。
周悦仍不可置信,抬眸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上一头的女儿:“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梦见他,不想再梦见那天晚上了。”吴佳脸上豆大的泪珠无声滴落。
“别犯糊涂,快去写作业。”周悦把吴佳往屋里推,转头看向齐梦等人,“她说的话不做数,你们走吧。”
吴敛春忙走过来挡住门口。
“16岁,已经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了,我们认为,她对自己的话有足够的判断能力。”齐梦语气冷静。
但对于周悦来说,显得有些薄凉,周悦冷:“这个时候你们舍得考虑她的年龄了,当年干什么去了?我告诉你们,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就不信你们敢拿木仓,逼着我们配合。”
刚才那一出似乎耗尽了吴佳所有的力气,她垂下头,像是下一秒就要顺从父母的意思,缩回唯一给她庇护的温暖甲壳中。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眼看着又要被堵上。
这可不行!
徐良才急得跺脚,但奈何自己长得吓人,嘴上功夫又不行,担心起反作用,根本不敢劝。
抢在被扫地出门的前一秒,齐梦开口:“我们保证,询问吴佳的将全部是女警,而且她的所有回答、陈述都会保密。当年的那些泄露的信息,我们会联系网警,全部清理干净。”
齐梦一字不顿地说完整段话。
周悦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门缝中,那位姑娘似乎也挺直了腰。
有效果!
何亮赶紧用眼神示意齐梦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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