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又好奇地问:“那贺兄和星朗呢?他们也可以吗?”
步星朗忍不住笑出声来,神秘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白谨言当时在御花园遇到他们时,也很惊讶,他一问之下才知道两人私下里使了不少银子,上下都打点过了,得到照顾的内侍们自然选择默许,只要不出格即可。
景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们现在可以随意走动?”
贺南枝站起身,说:“去御花园或者来这里都没问题,但是其他地方最好别去。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免得惹麻烦。”景乔点头表示理解,“贺兄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贺南枝满意地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他们踏入了岸旁的红色蓬舟,这艘船以红木制成,犹如一座别致的亭子,景乔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如此古雅的船型,如今亲身体验到古老的船只风采,深感新奇。
白谨言戏谑地说:“今日便让在下为诸位扮演一回船夫吧。”随即解开缆绳,手持桨,着力踏过石头台阶,小船徐徐离岸而去。
“你可稳点,别把我们晃下去了。”步星朗,不放心的嘱咐。
“无妨,若你不慎掉进水里,我定将你救起,我水性极佳。” 白谨言爽朗回应,这番话更让步星朗更加不安,他紧紧抓住身旁的贺南枝,引得贺南枝也不禁开怀大笑。然而笑声过后,他也回握住步星朗的手,给予他一份安心。
轻风拂过,绿影斑驳,景乔悠闲地荡漾于湖面之上。四周杨柳依依,翠绿盎然,这样的美景让他心旷神怡。如果每天都可以过这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受到那些束缚和限制,那该多好啊!
贺南枝倚靠着船舷,望向远方,悠闲吟诵: “浮游一世间,泛若不系舟,有欲苦不足,无欲亦无忧。”听了他的话语,白谨言不禁感叹:“人生如梦,随遇而安。欲求无谓,今世若能摆脱深宫束缚,便已万幸。”
景乔心头一紧,目光投向那二人,他们的脸上虽显平静,但那份内心深处的痛苦却能感知得到,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想要离开这座深宫,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
“贺兄.......”
听到贺南枝轻轻叹了一声。景乔欲言又止,心中充满矛盾,他很想向他们倾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然而又明白这种说法太过诡异,难以令人相信。他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沉默。
一时间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步星朗闷声趴在船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伸到水里默默看着搅动的波纹发呆。
贺南枝见状扶起他,关切地提醒:“星朗,当心别掉下去。”
步星朗却突然兴奋地叫嚷:“快看!那儿有鱼!”他一边说一边拽过贺南枝,指给他看那些游来游去的胖乎乎的红色鲤鱼。这一举动让景乔也忍不住凑过去,仔细观察。
贺南枝看着水中的鱼儿,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白谨言放下船桨,船身微微摇晃,吓得贺南枝赶紧抱住步星朗,生怕他失足落水。
景乔指着水面,示意白谨言看那里。猛然回头时,不慎撞入白谨言怀中,白谨言下意识地搂住他,两人的姿态显得颇为亲昵。景乔试图挣脱,但未能成功,脸颊瞬间泛红。
这是景乔头一回和男人如此亲近,他感到十分不适。
然而,白谨言的外貌英俊,气质出众,为人洒脱,若非知道他是双儿,恐怕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正常的男性。景乔觉得他并不像小受,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应该会更受女性的喜爱。
贺南枝看到他们的亲密动作,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们回过神来,两人这才迅速分开。
景乔感到尴尬不已,偷偷瞥了一眼白谨言,发现他也在注视着自己,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令他无法理解。一回头发现贺南枝意味不明的望着两人,甚至连平时在人前大大咧咧的步星朗也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来。
“船上可有钓竿或渔具?”景乔试图打破僵局,主动提及钓鱼之事。他对诗词并不擅长,但内心的钓鱼之欲被眼前的大鲤唤醒,不愿错过这个绝佳时机。
“渔具?”白谨言被突然的问话愣了一下,眼珠一转立即说:“有的有的,我去给你拿。”
景乔没想到白谨言还真给找来了渔具,心中欢喜,穿上鱼饵,大力挥竿,沉稳地在船边等待着鱼儿上钩。步星朗则在旁指点,左说右教,饶有兴致。白谨言又从船舱里拿出一壶酒和几只杯子来摆在小几上,与贺南枝对饮作诗赏景。此时,几只飞鸟悄然落于船头,仿佛等待着大鱼到来。
直至黄昏时分,夕阳沉落天际,他们方才有暇休憩并上岸。白谨言用力将小舟荡至岸边,先自一跃而上,贺南枝与步星朗紧随其后,景乔则捧着渔篓拾级而上。这时,一只修长有力且指节分明的手伸在他眼前,抬眸望去乃是白谨言含笑招手。景乔却未握住那伸出的手,径直跨上石阶。白谨言对此未有怒色,坦然微笑地随其后。
见天色已晚,几人欲回南华苑去,景乔见一旁空旷之地,突然灵机一动:“咱们吃烤鱼怎么样?”
“烤鱼?”众人惊愕不已,景乔憨厚地摇了摇手中的鱼篓,“今日收获颇丰,我别的不行,做这烤鱼还不错,你们有口褔了。”
说罢,他便挽起袖子,蹲下身去寻找柴火。
“我来帮你。”步星朗立刻凑上来帮忙捡树枝,贺南枝和白谨言相视一笑,默默摇头。
景乔把自己和步星朗手里木枝堆放在一起,才忽然想起没有可以引火的东西,又不像现代生活那么方便。一时之间有点窘迫,“你们谁能点火。”景乔尴尬的问。
此刻,旁观二人才一前一后缓步走来,景乔为他们让出位置,贺南枝从怀中取出火折,轻吹一口气,火星即现。
“幸好我带有火石。”贺南枝手持树枝,缓缓拨弄小火苗,火势渐旺。
“你要怎么做?”白谨言笑问,景乔拿起一根较粗的枝条,磨尖了顶端,从鱼蒌里抓起一条肥鲤鱼利落的处理好鱼穿插在树枝上,做了个简易的烤架开始烤起鱼来。
几人围坐在边上看他烤,夜幕降临之际,烛光映照出他清俊面容,炊烟飘渺犹如幻梦。白谨言目光热切投向景乔,然而他却专注于手中鲜美的烤鱼,似乎未能觉察到他眼中的深意。唯有贺南枝捕捉到这微妙的气息,转向陷入沉思,微微叹气,愁绪在他眉间久久不散。
鱼肉滋滋作响,香气扑鼻而来,“真香啊!”步星朗眼馋地盯着景乔手里的烤鱼,“还要等多久才能吃?”
景乔微微一笑,专注于烤制:“别急,快好了。”
“你这小馋猫。”贺南枝调侃道,逗乐了景乔与白谨言二人。
半晌后,景乔烤的好几条鱼半数进了步星朗腹中,看着三人轻松享受,景乔略表遗憾地道:“若配上调味料,比如椒盐和辣椒,口感会更佳。
“已经相当美味了”步星朗意犹未尽,抹掉嘴角残留的鱼肉,大肆夸奖。贺南枝微笑点头表示赞同。白谨言用树枝捣熄了火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景乔道:“下次吧,下次准备的好好的再来品尝你的手艺。”
“好,就这么说定了。”景乔也起身,高高兴兴的把手伸到他面前,下意识的想同他握手示好。
白谨言看着停在眼前的手愣了一下,景乔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当,尴尬地收回了手臂。
贺南枝则领着步星朗对他们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吧。”
“好。”景乔立即答道。
几人回了南华苑,屋里其余几人都已经沐浴完回房准备入寝,见到他们归来,刘钦略带不满地说:“各位贵人终于回来了,莫非是四处游玩,竟然连晚膳也给落下了?害方内侍四处寻找。”
步星朗不悦地回应:“关你何事。”
“我才懒得管,只怕徐管事问起不好交代而己。”刘钦脸色阴沉,转向一旁的舒清瑜与慕容轩。
慕容轩忙打起圆场:“他们自有安排,无需我们过问。”
舒清瑜意味深长地说:“别人本事大着呢,何必自寻烦恼。”说完便钻进被窝,拉上被子,摆出一副不愿被打扰的姿态。
“得了,都安置吧。”慕容轩也钻进了被窝,临睡前嘱咐他们熄灯。
“你们先歇着吧。”景乔柔声向三人嘱咐道,熄灭烛火后,见他们都上了床,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甫一出门便遇到了方青,对方惊讶于如此深夜景乔仍在外游荡。
“景公子,夜已深沉,您怎么还未安寝。”
“我想沐浴。”景乔无奈的说,他这人爱干净,又是生活在南方,南方气候潮湿,养成了每日必浴的习惯。然而身处这个时空,他深深感受到了古人的艰辛,每日沐浴宛如奢望,只能每五天才得以浸沐一次。他又不想麻烦杂役单独伺候自己烧水沐浴,只得等到众人入睡之后,偷偷前往浴室以冷水冲洗,他猜测原主或许也是如此,初入皇宫的那段日子,可能就是因此而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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