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漫无边际地想临逢

门口传来了太监尖锐的传喝:“宣阳公主觐见——”

殷辛荣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殷姮月才走了几步,突然看到殷辛荣,愣了几秒之后,正打算跪下行礼。

殷辛荣赶紧扶住殷姮月的双臂,阻止她行礼,“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你看你都瘦了。”

就像天下所有的父亲那样,他的眼角微红,声音也在颤抖。

十年未见。

殷辛荣仔仔细细地看着殷姮月,还算精神,眉眼像他的嫂嫂,鼻子像他的兄长,身体也长高了,就是瘦了。

殷姮月也在端详着殷辛荣,其实殷辛荣和她爹长得有些相似,只不过殷辛荣文雅一些,她爹更俊逸,言行举止放荡不羁。

这些年的不见,岁月在殷辛荣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他不再年轻,白发也有了。

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殷姮月不只想要为父报仇,她还要那个位置,帝位。

不过,羽翼未丰,前期先苟一苟吧。

殷辛荣拉着殷姮月坐下,语气还像以前哄着殷姮月的宠溺,与她详细聊着这十年的生活。

殷复在一旁站着,安静地当一个背景板。

可谁都不知道他的内心,醋意疯长。

扭曲,阴暗如潮水般涌来。

派出去的杀手和通缉令都没有用,都不能阻止她回来。

一群废物。

殷辛荣顺便让殷姮月留下用晚膳。

殷姮月还记挂着在门口的临逢,赶紧说道:“陛下,我回来的路上,遭歹徒作恶,幸亏有一位少侠救下我,她就在门口,陛下要不要见一见?”

临逢被传唤进来。

她撩开衣摆,下跪行礼,“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殷辛荣捻着佛珠,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你救了公主,大功一件,朕要嘉奖你,你可有想要的?”

临逢老实的回答:“草民救公主是作为大宣子民应该的本分,草民不敢奢望其他。”

殷姮月笑着向临逢走了过去,将扶她起来,“陛下不然赐她作为我的侍卫长,如何?”

殷辛荣没有多想就应允了。

临逢被殷复带了下去。

殷复还是那副温润模样,对谁都没有架子,是宫里最好相处的皇子。

他笑的温和,随意地问了几句临逢的身世。

临逢直接说自己是孤儿,四海为家。

殷复看向临逢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惜才,“那如今你当上了姮月妹妹的侍卫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他的神情一转,又变回了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的模样,“姮月妹妹爱玩爱闹,本殿这个做兄长的也难免会担心,她如果有什么事情尽可来寻本殿,本殿会尽力帮她。”

临逢不答。

主打的就是乡野草民,没有见识。

也没有素质。

殷姮月被安排在揽月宫居住。

揽月宫是仅次皇后坤宁宫的宫殿,揽月宫,顾名思义,白玉作砖,水晶玉璧为灯,雕梁画栋,云起雾绕,亭台楼阁,飘渺如月上天宫。

“公主,奴婢拜见公主。”小小眼含泪花地朝着殷姮月跪拜,旁边还跪着另外一个宫娥,名字叫善水。

殷姮月之所以能在海生阁十年,便是安排了小小和善水留在的了道观,善水与自己年龄相仿,身型相似,小小是她的贴身宫女。

殷姮月宽慰了她们几句,“好啦,本宫不是还活着吗?都别哭了,再哭,眼睛第二天会很肿的。”

临逢抱着剑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殷姮月挥退了那些宫女太监。

诺大的宫殿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殷姮月甩了甩、动了动肩膀,这一整天端着,实在太难受了。

她一把扑向了大床,顺势滚了滚。

当然也没有忘记临逢的存在,“怎么样,侍卫长的房间好不好?”

临逢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坐姿轻松,“还不错,一个人住。哦对了,殷复他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殷姮月撑起脑袋,神情轻松地望向临逢,“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这是收买你当间谍呢。”

临逢开始吃起果盘,葡萄酸甜可口,皮薄肉厚,她一口接着一口,“确实,我也不喜欢他,一股子虚伪。”

殷姮月兴奋地爬了起来,坐在了临逢对旁边,“嘿!知己!这家伙就是绿茶。小的时候明明是我打碎了东西,他偏要装乖替我求情,害得我被我阿爹责罚。不过事后我也揍了他一顿。”

她见临逢吃的香,眼疾手快,抢了临逢手上的葡萄。

果然,东西就是要别人碗里的香。

临逢也不生气,再拿起一颗葡萄,“你晚上没吃饱?”

殷姮月继续抢走临逢剥好的葡萄,“没呢,看着他,没胃口。”连续吃下三四颗之后,她察觉出了临逢剥好的葡萄都是故意留给她吃的,“嘻嘻,还是对着你有胃口。我家临姑娘,秀色可餐呢。”

深紫色的果皮被临逢轻巧剥下,一颗玲珑剔透的葡萄伫立在临逢的双指之间,葡萄皮的紫色汁水不经意间沾染到她的指腹。

“那你觉得刺杀会不会和他有关?”

殷姮月吐出葡萄籽,“就是他,我在徐茂的身上搜出了密信。”

“那通缉令呢?”临逢将一整盘的葡萄都剥好了,接过殷姮月递过来的素白手绢,细细地擦着双手。

“不知道,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查查是哪个官员发布的通缉令。”殷姮月用袖子抹了抹嘴,“不过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临逢顺手给她擦了嘴。

“你,擦手的,给我擦嘴?”殷姮月瞪大了双眼。

“我的手刚刚可是给你剥了葡萄。”临逢低着头,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殷姮月一想,也对,她的嘴吃了葡萄,同根生,同根生。

该睡觉了,殷姮月挥别了临逢。

这是她们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分床而睡。

月牙高高挂天上,整座宫殿静谧的可怕,仿佛只有殷姮月一个活人。

一如前世,傀儡女帝,只能一个人独自待在空旷的寝殿。

殷姮月摸了摸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恍惚间真的感觉自己还是在上一世。

有口不能言,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一行一动,皆在监视之下。

盛大的宠爱之下,是她被迫拔掉的爪牙和不止何时落下的铡刀。

命不由己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殷姮月冷静地闭了闭双眼,复又在黑暗中瞪开。

好吧,她有点想念临逢了。

想念临逢的体温,永远都是那么热热的;还有临逢的胳膊上的肌肉,靠着睡觉十分舒服。

她本来想摸摸临逢有没有腹肌,但是临逢严防死守,她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了。

不过,临逢好像最近又长高了吧,改日要去给她量一量,顺便做几身衣服。

她那么臭美,肯定不喜欢穿侍卫的衣服。

嗯,本公主允许她不穿。

殷姮月漫无边际地想着临逢,关于吃的,喝的,穿的,玩的,都是关于临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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