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甲乙丙痛到扭曲,痛到飙泪,大呼:“天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在街的另一头又闹起了一阵响动。
原来,南昌王府的人也参加了这次的筵席,只见四个穿着轻甲的人急迅如风地跑了起来。
他来了!脚踏祥云,身穿黑甲。
他们来了,都身穿黑甲。
“少将军!少将军!”
“殿下!殿下!”
“我们,”四位大汉的喊声响彻云霄,“可算找到您啦!”
宁二冲了过去,拦住在发酒疯的临逢,那把剑鞘险些就要打到他的脸上,“殿下,殿下,我是宁二啊!”
王五抱住临逢的左手,宁二抱住临逢的右手,其余两个人英勇就义般分别抱住了临逢的左右腿。
“少主,是我们啊!”
句句含悲,声声断肠,又带着终于重逢的喜意,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数日前,南昌王府,临逢接到了传召,进宫面圣受赏的圣旨。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临逢却单飞了,留下他们这些亲兵卫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上京。
然后他们硬着头皮地拜见皇帝。
殷辛荣虽然有点不悦,但还是让他们住下了。
这不,今晚他们还蹭了宣阳公主的宴席。
没想到,竟然在宫门口遇到了自家的少将军、世女殿下!
几人老泪纵横,连日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放下了。
殷姮月出门就看见临逢被四个壮汉抱着,急忙大喝道:“放开临逢!”
她指使旁边的侍卫过去把人抢回来,**个人撕扯着一个人的场面格外壮观,原本要离开的大臣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看热闹是人类的本质。
身为宰相的王青云甚至掏出一把葵花瓜子分给旁边的刑部尚书张山,张山留下是为了如果要判案还可以当个人证,属实没想到身为宰相的王青云还能掏出一把瓜子,还恬不知耻地递给他。
“咔嚓、咔嚓。”
啊,瓜子真香!
两人一起磕起了瓜子。
殷姮月见他们撕扯不开,撸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局。
宁二赶紧喊住其他人,“别动,别动,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醉晕了的临逢感觉自己快被人撕了,她很不爽地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再甩了甩腰。
那四个人就如同虱子一样被轻轻地抖落飞了。
他们躺在地上,一时忘记了少主力大无穷。
殷姮月顺势捡漏,抱住了临逢。
临逢感觉到了柔软,反倒安静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殷姮月的身上。
“本宫不管她是什么少将军什么殿下,在这里,她就是我的侍卫长,就是本宫的人!”殷姮月撑着临逢的身体,插着腰对他们说道。
宁二只觉得嘴里发苦,“宣阳公主,少将军是南昌王女,烦请公主将殿下还给我们。”
临逢站着难受,一直在殷姮月的耳边哼哼。
酒气混着桂花香,还有人的热气,混杂在一起,吹向殷姮月的耳边,温热而潮湿,连带着她也有点醉了。
临逢竟然吃了一碗酒酿丸子就醉了,酒量如此差劲,难怪她从不喝酒。
殷姮月一边在内心腹诽,一边和那些人说话,“一切等她醒来再说,今晚先住在本宫殿内。”
说完她抱着临逢,掉头就走,健步如飞。
揽月宫。
善水走上前来,双手扶着临逢,“公主,还是奴婢扶侍卫长去休息吧。”
殷姮月用力地摆了摆手,“不必了,临逢不、重。”
临逢险些滑下去,以脸摔地,殷姮月赶紧拦住她的脸,“喝!”
又道:“你去准备解酒汤,等下我灌给她。”
临逢吃的饭,没有白吃,化作了十成十的重量,全压在了殷姮月瘦弱的小身板上。
殷姮月艰难地挪动着碎步子,心酸的背影仿佛写着一行字:被命运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
善水心惊胆战地赶紧过去扶着,要不然她家殿下绝对会被压成肉饼啊!
“殿下、殿下,您慢点,我来扶。”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寝殿,殷姮月把临逢扔在了自己的床上,顺手给人家解开了腰带,松了发髻。
不知何时,临逢醒了。
临逢那双微微上挑的瑞凤眼,不怒自威,有水汽化开在她的眼眸,复杂的眼神默默地望着殷姮月不说话。
殷姮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声开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临逢缓缓地抬手,摸了摸殷姮月的长发,从头到尾地撸了一把,避开了殷姮月满头的珠翠,“你如果难过,可以哭出来。”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语气充满着心疼。
殷姮月既诧异又欣慰,想到刚刚那句克父克母,忍不住还是酸了眼眶。
原来临逢都知道,她心底刻意忽略的难过,她不是因为被别人说是天煞孤星而难过,是因为父母的离去。
天煞孤星,命运多舛,克父克母,连累亲友,终将孤苦一生。
临逢轻轻地擦去殷姮月眼角的泪珠,“莫哭咯,阿姮。”
殷姮月破涕为笑,“你今晚好样的,该赏。”
她一直觉得临逢很不一样,表面上高冷又凶猛,背地里爱吃甜食、爱美,内心也十分柔软细腻。
小小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门内的两个美好的女孩相互依偎,柔软温馨的氛围在她们的身边环绕。
十年时间,再见公主已经变了许多。小的时候,公主整天玩闹,爱热闹,对所有的一切都好奇。现在的公主懒洋洋地不爱动,情绪平静地看着世界万物在闹、在动。
小小(管家版):好久没看到公主笑了。
临逢双手捧着殷姮月的脸,两个大拇指轻柔地抚过殷姮月的双眼,又依依不舍地再动了几下。
殷姮月配合地闭上了双眼,笑逐颜开地说道:“够了啊,你还要摸几下。”
忽然,临逢挺起上半身,在殷姮月的眉间落下一吻。
她的额头抵着殷姮月的额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乖,小fa。”
殷姮月攸然地瞪大双眼。
小姑娘眉眼弯弯,大大咧咧地笑着,原本凌厉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化为了最炽烈的夏阳。
殷姮月从临逢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没有被冒犯的愤怒,没有虚情假意的面具,单纯的、真挚的,还有一点困惑。
她什么时候在一个人的面前显露出如此真实的情绪。
大概只在临逢的面前了。
临逢亲完人就躺了回去,不到片刻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沉睡。
殷姮月碰了碰自己的眉心,临逢的嘴唇很软,还有一点桂花香,没来及抓住就消失在空中。
一颗不安的心在此刻降落了。
殷姮月和临逢肩并肩地躺在一块,她们的头发散做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迷迷糊糊的睡意涌上身体,脑子里突然浮现刚刚临逢说的话。
不是,小fa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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