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上的比分:四比四。
擂鼓阵阵,彩旗飘飘,场上的数匹骏马飞驰奔腾,卷起了滚滚沙尘。
高台上的看客们,激动万分,面红耳赤,手中用力摇着两队的队旗,站在一起为场上的球队呐喊助威。
“公主!公主!加油!”
“嗷嗷世女抢球了!”
“林雪意,快进攻啊!”
球落在了殷复的杖下,他志得意满地用力一击。
殷姮月不知从哪里闪出,手中的木杖毫不留情地从殷复的杖下夺走木球,旋即拉起缰绳掉头就跑。
此后殷复几次拿下木球,都被殷姮月截胡,循环往复,他被殷姮月防住了,偏偏临逢在殷复身侧伺机而动,若是他再耍阴招,临逢肯定能察觉。
赵妍的球风如同本人一样稳扎稳打,防她的人是殷俞,殷俞素来相信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殷俞蛮横地抢走了赵妍的球,不等他策马飞奔,赵妍如同鬼魅一般,顷刻驭马与他同行,他只好甩开,赵妍又立即跟上,扰乱他的视线。
等到他来到了球门的时候,正打算击球进门,猛地发现,木球早就不见了,赵妍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球击打了出去!
殷俞错愕地瞪着赵妍。
另一边,殷姮月进了一球。
赵妍冲殷俞微笑点头,然后再策马离开了。
场上的比分:五比四。
男子队们的心中纳了闷了,明明这些女子与其他人比赛的时候,球技平平,怎么如今倒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各个球技高超!
这次是苏珂接球。
她的球风又野又凶,不要命似的打法,座下的枣红马嘶叫连连,看客们看的那叫一个又惊又险。
“快!殷紫菀接住!”
殷紫菀不负她望,成功接住。
可惜她力气有些弱,马匹不太听话,被骑马前来的林雪意抢了去。
林雪意夹着马匹,小心观察四周,殷姮月就在正前方,在她的后面是临逢,在自己的左前方是殷乔,于是他传球给殷乔。
殷煜横插一脚,突然抢了去,又一意孤行地飞驰着朝对面跑去。
苏瑶如临大敌,她急的团团转,马儿似是感受她的焦躁,也跟着踏踏地动了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苏瑶还未准备好,殷复猛地击球,不出所料,肯定会进球。
喧闹的场上忽然响起一道沙哑高亢的女声,“击!”
苏瑶福至心灵,单手挥杆,空气中的灰尘被她划出一道满月,球杖击上了那颗木球,木球飞了出去,落在了殷半夏的球杖。
她的右手被刚刚的球击麻了,可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心中陡然地升起一股自豪骄傲的自信心。
她苏瑶,拦下了殷煜的球!
殷半夏拿到球大笑,马儿在她的手上掉转了个,“看你姑奶奶怎么杀你个片甲不留!”
赵妍接住,飞奔的马儿带着她,冲破了男子队一切的防线,一击飞出,球进了!
六比四!
再得一分,她们就赢啦!
男子队们早已认真起来,可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殷乔哑着声音喊道:“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
看台上的殷辛荣激动大喊:“好!这才是我大宣男儿!永不言弃的精神!”
沈毓珍对女子队大加赞誉,“快,让人将本宫那套珍珠妆面送过来,等下送给这些好女郎!”
七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有丸子那么大。
赛点来了。
由林雪意发球。
这次的他们颇有一种图穷匕首见的感觉,隐隐有杀气。
殷复抢到了球,右侧的殷煜大喊:“快传给我!”
殷复没有传,他还是选择自己进球。
殷煜气的咬牙,只好跟上。
木球飞驰在空中。
殷姮月杀了出来,她背身弯腰,柔韧的腰身竟然能够反贴马匹之上,那棍杖击飞了木球,落在了殷紫菀的马下。
殷紫菀对应的是殷俞,殷俞阴沉沉地盯着殷紫菀,殷紫菀被他盯得心生胆怯。
“苏珂!”临逢那沙哑又高亢的女声在沙场之上很能稳住人心。
殷紫菀立即传球给了苏珂。
苏珂拿到球,大喊:“瞧好了!”
马匹高高扬起,苏珂几乎站立着,在空中击球。
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在她身上完美演绎。
球,进了!
七比四。
七个女孩鲜衣怒马,拿着彩旗绕场欢呼飞奔!
“女子队威武!”
“姐妹一条心,干翻男子队!”
她们或许技巧不行,力量不足,但她们从一而终都有对自己的信心。当然啦,大功臣非临逢莫属!
高台上的贵女们激动地满脸通红,声音更是嘶哑极了。
这场球赛真是让人看得酣汗淋漓,精彩万分。有画师在现场作画,画的就是临逢势如破竹地进球姿势。
七个女孩骄傲地捧起属于自己的奖品。
“儿臣\宣阳\微臣\草民,谢陛下、皇后娘娘恩赏!”
殷辛荣转着珠子,抬手说道:“快起来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男子队也过来了。
殷乔没有输给女子的气恼,仍然笑着,“下次再约各位妹妹打马球,实在太过瘾了。”
其他几人就像锯嘴葫芦,在一旁不说话。
殷复皮笑肉不笑地附和:“是啊,特别是临世女,身手了得,不愧是少年将才。”
他上前一步,装的真诚,“不过临世女还没有游过上京城吧,改日一同出游,本殿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临逢态度不咸不淡地说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微臣有国子监同学,她们都认得上京城中的好玩地方。”
殷复又换了说辞,“说起来,本殿比你大上一岁呢,不若本殿唤你一声妹妹,可好?”
临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里都不敢想象殷复喊自己妹妹的场面。她赶紧叉手行礼,礼貌拒绝:“臣不敢,还望殿下莫开玩笑。”
殷复低垂着眼眉,神情似有委屈,“果然,是本殿配不上关世女呢。”
殷姮月最看不惯他这幅模样,刚刚还故意挤马,害她差点摔倒,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殷复,你配把锁再配把钥匙,你都配不上,况且你正经妹妹在那呢,怎么没看见你对她们妹妹长,妹妹短的?”
“真是天上不下雨——你给老娘整无语!”
沈毓珍赶紧叫住殷姮月的嘴,“姮月!你们也都累了,快去换套衣服,免得受了风寒。”
殷半夏追着殷姮月过去,悄悄地竖起大拇指,“月姐威武。”
反复联盟,又多了一位。
临逢与殷姮月同在一间房子换衣服。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山水屏风。
空气之中没有人声,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殷姮月今日穿的裙子有点复杂,胸口垂带怎么都戴不好,还勾住了璎珞。
临逢似有所感,“怎么了?”
“丝带勾住了,解不开。”殷姮月泄气地垂下手。
临逢已经穿好了,只是头发还是披着,“那我来帮你。”
“嗯,你来吧。”
临逢越过屏风,走到了殷姮月的面前。
殷姮月对于长发披肩的临逢,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临逢真的是,男装女装都好看。
临逢弯下腰,俯身靠近殷姮月的胸口。
象牙白的宽窄袖衫衬殷姮月的皮肤白皙,藕合色的高腰纱裙勒着她的胸部,绯红色的丝带一缕缕地交合旋转。
临逢小心翼翼地将丝带从璎珞中解出,微凉的手指难免碰触到殷姮月的肌肤。
她仰起头,望向殷姮月,双眼澄澈,眼底是殷姮月看不透的情愫。
而殷姮月不知所措地回望着临逢,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好了吗?”
临逢垂下眼眸,遮住了所有不该有的表情,低声:“嗯。”
等到两人都穿戴齐整了,殷姮月脚步略显慌张地越过临逢,往外走去,行动间的微风带动了她的粉色披帛,划过了临逢的掌边。
暗香隐隐浮动,是冷淡的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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