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是殷半夏的伴读之一,因为是庶女的身份,平日里谨小慎微,对人处处忍让。
她长得好看,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懵懂无害,脸生的只有巴掌大小,皮肤白皙,身材娇小,她的性格也是温柔体贴,习惯了主动照顾别人。
以往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殷半夏总是不写功课,苏瑶便会哄着她写完。有次苏珂生病了,也是她去熬药给苏珂服下。
两人快到内院的时候,苏瑶主动地放开了殷姮月的手,“臣女多谢公主殿下。”
殷姮月知道苏瑶的不易之处,故意放柔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本宫会帮你保守秘密,绝不会泄露出去。殷煜要是敢说出去,本宫就让人打他一顿,见一次打一次的那种。”
苏瑶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只是眼尾的薄红却擦不掉,泪眼婆娑地望着殷姮月,颤抖着声音说道:“三皇子身份尊贵,臣女自知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能让三皇子看上,已是荣幸,可臣女不愿嫁给三皇子。”
世人皆知,殷煜府上没有正妃,只有一大堆的侍妾歌姬,如果今日让殷煜得逞,苏瑶就要乖乖地嫁入皇室,但以她庶女的身份,她不可能是正妃,所以只能是侧妃。
侧妃,说的难听就是贵妾,而妾生的孩子是庶。
苏瑶知道妾与庶女的生活难过,她不想重蹈覆辙,再过这样的生活。
“宁做寒门妻,不做贵门妾。”说着说着,苏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以苏都统的身份,在寒门做正妻,她有足够的依仗能在夫家好好生活。
女子对于婚姻,向来是一场豪赌,苏瑶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赌注大一些。
她又没有什么坏心思。
殷姮月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回到了后院,殷半夏像只快乐小狗跑过来拉起这两人的手,“你俩跑哪去了?咦,苏瑶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
苏瑶温柔地笑了笑,“四公主,没人欺负我,我刚刚被风沙迷了眼睛,所以眼睛才红红的。”
说着,她拉起殷半夏的手,回到了原位。
原来她们在玩投针验巧,看谁能让小小的银针漂浮在水面。
苏珂和殷半夏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
殷紫菀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根银针,慢慢地放入水中。
赵妍和李淑都成功了,所以她们在一旁看着。
殷姮月坐下也要试试这个玩法。
这时,临逢进来了,坐在了殷姮月的身边。
殷姮月在专注比巧,鼻间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她对这个香很熟悉,不可能会认错。
是从临逢身上传来的,殷姮月心中立即有了推断,她见过殷辛荣。
想到这儿,殷姮月神色微冷。
她们的针都成功地漂浮在水面之上,阳光穿针孔而过,寓意着织女娘娘会保佑女子们有一双巧手。
筵席举办到夜晚,在皇后的带领下,所有女子皆要面对银河方向跪拜,向织女乞求“智巧”。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家人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愿天下女子所求皆所愿,事事顺心,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殷半夏突然将一张纸条塞进殷姮月的手心。
亥时,观星楼一见。
观星楼是宫中最高的阁楼,平日是监天司在管着。
殷姮月不知道殷半夏在搞什么鬼,楼道口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探头探脑。
她故意悄步走了过去,吓唬殷半夏,“哈!”
殷半夏被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但又不敢叫出声,整张小脸被憋得通红,“你幼不幼稚!吓死我了!小声点,走,上去,就差你了。”
“哟哟哟,还特地下来接我呢。”殷姮月跟在殷半夏的身后,走上了楼梯。
不知道殷半夏用了什么办法,观星楼里竟然没有一个侍卫守着。
一路抵达了观星楼的最高层。
已经有人在那里了,是殷紫菀和临逢。
四人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月亮和星宿,今日的织女星和牛郎星格外明亮。
殷半夏尴尬地躺在殷姮月和临逢的之间。
这俩人是闹什么矛盾了吗?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来聊聊天吧。”
殷姮月出了个主意,“好啊,我们就玩真心话,每个人轮流问一个问题,其他人必须认真回答。”
殷半夏积极举手,“我来,我先来!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学习武艺,将来像南昌王那样征战沙场,报效祖国。”没人回答,殷半夏是第一个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人。
她说到自己的梦想,脸上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羞涩地挠了挠头,十分的娇憨可爱。
殷紫菀随口敷衍道:“嗯……相夫教子吧。”
殷半夏激动地坐了起来,打趣她道:“少来,殷紫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写书。”
殷姮月打岔,“她写了什么书?”
殷半夏当即贱兮兮地笑了起来,“我偷偷看过,满篇的之乎者也,我看不太懂。”
殷紫菀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皇宫内最高的地方,夏夜的风有些冷,吹的人也不理智了起来。
“我的理想,便是著书立传,在历史的长河内写下我殷紫菀的名字。”殷紫菀放出豪言壮语之后,也跟着害羞了,“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了?”
殷姮月心想这世间女子的聪慧与野心不比男子的小,有公主想要报效家国,有女子想要名垂千古,也有女子为了摆脱困境,在婚姻之中孤注一掷。
她爽朗一笑,”那我的理想就是让世间的女子有书读,让她们能够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哇!你这个才是豪言壮语!”殷半夏夸张地大喊,“临逢,你呢?”
临逢以前的理想是护南疆一方安定,可听到殷姮月的理想,她好像懂得了些什么,“我的理想,是护天下之人安居乐业,护一个人得偿所愿。”
穿过殷半夏的目光落在了殷姮月的身上,殷姮月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
这次,殷姮月读懂了临逢的眼神,是坚定无比的意思。
看着如此美好的临逢,殷姮月不由得心在隐隐抽疼。
前世殷辛荣网罗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关羽澜的头上,关羽澜被押送进京之后,殷辛荣已经不顾体面,在证据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直接下令斩首。
殷辛荣对关羽澜的态度既恨,又怕。
而南昌王世女在劫难逃,临逢比关羽澜先死在了南昌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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