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两人就被叫去了御书房。
殷辛荣头疼地拿着林有乾送来的账单,林有乾在一旁还哭哭啼啼地说自己多么不容易,一下子损失了多少钱。
哭的殷辛荣脑袋都大了,再三保证会赔他的钱,这才劝他离开了。
殷姮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当街闹事是错误的。
殷辛荣脸色稍缓,没有质问,语气关切地问道:“月儿,可有受伤?”
殷姮月满不在乎地坐下了,拿起茶杯就喝,“有,嗓子哑了。”
殷辛荣哼笑一声,宠溺地说道:“罢了,你爱砸多少个铺子都可以,朕都赔得起,不过你切记别受伤了,委屈了自己。”
殷姮月放下茶杯,跑到殷辛荣身边献足了殷勤,捶背捏肩,甜甜地喊道:“嘻嘻,我就知道叔父最疼我了。”
殷辛荣享受着闭上了眼睛,惬意说道:“有临逢跟着你,朕也放心,好了,去玩吧。”心中觉得自己一石二鸟,既可以宠坏殷姮月,又可以让殷姮月带坏临逢。
殷姮月出了御书房就看到了殷复,他站在回廊里面,等待殷辛荣的通传,故意跑到他面前,一脸的得瑟样,“哟哟哟,啧啧啧。”
她从小就知道,殷复的痛点在哪里,在殷辛荣身上。
殷复是一个母不详的人,殷复就是殷辛荣当年醉酒种下的恶果,因为殷辛荣怀疑是他母亲下圈套勾引;再加上沈毓珍作为他的正妻都还未诞下嫡子,殷辛荣怎么可能让其他女人率先诞下孩子,所以他打算偷偷地处死殷复。
不巧的是那个女人撞死在沈毓珍的面前,沈毓珍心善,收养了殷复。
自此以后,殷辛荣便十分不喜这个长子,甚至是厌恶,因为他与他的母亲,沈毓珍与自己有了隔阂,不愿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而殷复自小就渴望得到殷辛荣的喜爱,他努力做到最好,可殷辛荣在所有的孩子里面,最最最喜爱的是殷姮月,他在殷姮月的面前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会让殷姮月在他的背上骑大马,会衣不解带地照顾生病的殷姮月,甚至在殷姮月住道观的时候也会不断地塞钱,让她住的舒舒服服。
就连沈毓珍也十分喜爱她,几乎是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沈毓珍会为了她亲手做衣服,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沈毓珍的一件衣裳。
殷姮月可以无所顾忌地行事,哪怕闯了祸,殷辛荣会主动替她擦屁股,哪怕被御史弹劾了,殷辛荣也会替她反驳回去。
殷复嫉妒,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殷姮月可以轻易拥有数倍!
“小可怜,你慢慢等吧,叔父他可是很忙的哟。”殷姮月临走前还要故意刺激他,别以为她没有查到之前是殷复派人追杀她。
殷复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脸上挂着长年以来的假笑,“姮月妹妹,我有的是耐心。”
殷姮月听后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模样,转头对着临逢说道:“走吧,临逢,我听说城西开了一家新的香饮铺子,好喝得很呢。”
两人相伴而行,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香饮摊的老板是一个半老徐娘,做饮子的手艺一绝,远近闻名。
殷姮月既想喝樱桃煎,又想喝紫苏饮,虽然她可以点两杯,但又觉得自己喝不完会浪费。
好在临逢看出了她的纠结,拍板道:“老板,一份招牌樱桃煎,一份紫苏饮。”
这样她们就能换着喝。
殷姮月顿时眼神一亮,心花怒放地催道:“对,老板,你快些上。”
坐在对面的临逢想到刚刚两人剑拔弩张的画面,突然问道:“你不怕惹怒了他?”
殷复长年为殷辛荣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很想证明给殷辛荣看,他是最有用的,可最有力的证明方式不就是他能够登上皇位吗?
目前来看,只有殷乔最符合殷辛荣心中长子的形象,殷煜和殷俞都是炮灰。
按照殷辛荣的德行,他会让四子保持一个平衡,阳为殷乔,阴为殷复,殷煜花花公子,殷俞成为武将。但人心的**是无穷尽的,他们都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凭什么会甘心让别人坐上呢。
我要做的,就是搅浑这个池子。
让阴向往光,让阳嫉妒暗;让纵情上头,犯下滔天大罪;让武将难施报负,自诩正义之师。
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是龙子,去与殷辛荣争个你死我活。
届时,就是她殷姮月渔翁得利的时机。
以上这些话,殷姮月都没有告诉临逢,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存在,就已经惹怒他了。”
至于是殷复还是殷辛荣,还是两个人一起惹怒,她都无所谓。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不用愁。
苏珂正找着殷姮月和临逢两个人呢,听见两人入了宫,心中这是七上八下,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害地两人受牵连。
没想到,宫门没堵到人,转头听见了她俩跑来城西喝香饮子。
她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先是认真地瞧了瞧,确认两人没受伤,接着深深作揖,十分隆重,声音嘹亮,响彻云霄:“月姐,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神!!!”
摊子四周的食客纷纷投来了奇异的目光,好似在说“这年头拜兄弟拜姐妹,怎么还有当众认人拜神的?”
殷姮月丝毫不怵,理所应当地享用了,骄矜地说道:“咳,小意思,平身吧。”
苏珂没有起来,而是转身面向临逢,“逢姐,您是我……”
临逢赶忙喝住:“打住!”
她丢不起这个人。
苏珂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站了起来,“您是不知道,您俩已经成为了上京四大纨绔的前两位。”
殷姮月来了兴趣,“还有哪两位?”
“殷煜算一位,我爹的儿子算一位。”
没想到,上京纨绔前四位,殷家占了两位。
殷姮月想都没想,生气地说道:“殷煜这种欺男霸女的人渣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不行,必须挤走他。”
转头就问:“殷煜有什么黑料不?”
苏珂不愧是混过浑道的人,什么地下八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稍微思索了一番,“听说殷煜曾经私会过一个太学的学生。”
殷姮月眼神发亮,一下子就想到了怎么泼黑水,正好帮苏瑶一个小忙,“好,我这就安排人,写上一本《风流纨绔俏书呆》的话本!”
苏珂竖起了大拇指,“高!我月姐就是厉害。”
另外一位纨绔苏昭则就在太学里读书。
殷姮月当机立断地决定,去太学看看这位纨绔。
苏珂很乐意为她新认的大姐头引路,就算殷姮月要去抄她的家,她也会尽心尽力地告诉殷姮月哪些地方是死人老爹藏银子的地方。
这就不得不提一嘴苏珂的坎坷身世。
苏都统,当代陈世美,先娶了苏珂的娘,结果飞黄腾达了,转头又娶了世家大族的女儿。苏珂的娘郁郁而终,苏珂如野草般长大;世家大族的女子生下了苏都统的儿子苏昭,千娇万宠着长大。
要不是苏都统贪心想要卖女求荣,多嫁几个女儿,在几个皇子身上押宝,苏珂还在继续当她的□□大姐大。
而被他寄予厚望的苏昭,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整日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惹是生非。
这两个人每次站在苏都统面前,他都要头疼个好几天。
苏珂,长年男装打扮,半点女儿气没有,比爷们还爷们;苏昭,完美遗传了世家大族的美貌,性格有点软弱,犯错了就会找娘。
苏都统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塞回娘胎,回炉重造。
苏珂:“死娘炮!”
苏昭:“男人婆!”
苏都统:“你俩快闭嘴吧!还嫌我不够烦吗?!”
苏珂巴不得把苏爹气死,要不然她就要嫁人。
几人翻墙来到了太学,太学的建筑面积甚广,来往学生也多,远远地还能看见几处高高的阁楼,太学是天下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自然有很多大臣之子、之侄、之甥,也有各地的优秀寒门学子。
所以在太学里面山头林立,派系混乱。有世家门派,就顾名思义都是世家;有寒门派系,就都是寒门;可世家里面也有混日子的,那就有了丁门。甲乙丙丁,丁就是最垫底的那个等级。
丁门,一个喜欢混日子、摆烂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这就是丁门的善恶观,丁门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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