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晚想,若是每个月给他固定的银钱。难免会出现他靠着固定银钱过活,对于酒楼经营不上心,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很多,肯定不能时时照看。
可若采取这种开支方式,让他明白酒楼盈利的多少与自己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不用她多加督促,他也会尽心尽力经营好这家酒楼。
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公子,穿衣打扮定是富贵人家所出,却有着不寻常的敏锐和智慧。
男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姜念晚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银票:“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盘下你家铺子的钱。”
男子接过银票,主动说道:“公子,酒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和修理,我明日请人让这里彻底翻修一下。”
姜念晚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到时候修缮翻新的支出全都记在我的账上就好,对了,我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我叫何智,我必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
姜念晚点了点头,又向何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中时,看到一个身宽体胖的妇人从自己屋子中鬼鬼祟祟的出来。
姜念晚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那是青莲的心腹张姑姑。
可姜念晚还是大喊道:“快来人呀,我的院子进贼了。”
此话一出,几个家丁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张姑姑五花大绑放在院子中央。
张姑姑在府中仗势欺人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不由得大喊道:“小姐,是奴婢,奴婢是夫人身边的人!”
真是个蠢货!
此刻的姜念晚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温婉的模样,让张姑姑心中不由得发怵,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有压迫感了?
姜念晚看到张姑姑手中的金银财宝,顿时明了,想来定是青莲指使张姑姑将这些金银拿走,占为己有。
原著中所记,青莲定期派张姑姑来搜刮姜念晚的积蓄,无论是南泽所送也好,亦或是姜念晚自己攒下来的,青莲都要占为己有。
姜念晚自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她需要钱的地方也很多。
而且这张姑姑就相当于青莲的心腹,青莲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有张姑姑的参与,借着这件事将这个刁奴除掉,说是相当于折断青莲的翅膀也不为过。
姜念晚:“你这刁奴,竟还打着母亲的旗号为非作歹。”
姜念晚转头对千千说道:“去将老爷和夫人请过来。”
张姑姑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最初那般惊慌的模样,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夫人授意,小姐有哪里会是夫人的对手,最后还是要乖乖服软的。
张姑姑的心思姜念晚一清二楚,她竟还会认为青莲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会出面保下她,她跟了青莲这么多年,竟还看不清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晚儿,这是怎么回事?”姜擎还未进院子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张姑姑,姜擎自是认得那是青莲身边的人。
紧随其后的青莲也紧紧盯着姜念晚,姜念晚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她已经被青莲的眼神凌迟无数次了。
那眼神中的震怒,愤恨,哪里像是一个母亲看孩子的眼神。
“晚儿,你这是做什么。”短短的一句话,却却暗含着浓浓的警告。
姜念晚却是不畏惧她,神色如常道:“这个刁奴财迷心窍,竟然敢打着母亲的旗号来偷到女儿的钱财,难道女儿不应该让父亲母亲做主吗?”
青莲心中气急,她这个女儿最近是撞了什么邪吗?张姑姑去拿她的钱财是自己授意,她这个女儿也是知情的,却非要当着姜擎的面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分明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姜擎闻言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怒色:“放肆,大胆奴才竟然来偷盗小姐的钱财,谁给你这个胆子?”
张姑姑不惧怕姜念晚,可姜擎毕竟是一家之主,张姑姑对他,自是十分畏惧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心中盼着青莲为她解围。
青莲此刻也是为难,偷盗向来为相府所不容,奴才偷盗主子钱财,更说明奴才怀有不敬之心,自己向来以治家严明被人称道,如今若是开口求情,不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到时候谁会服她?
现在看来自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无论姜擎如何处置,都和她没有半分干系。
可姜念晚又怎会让她如愿做个甩手掌柜呢?
用恶人惩治恶人,才最有趣。
姜念晚饶有兴味的开口:“不知母亲认为此等事件该作何处置?”
一句话,将矛头对准青莲。
青莲当真觉得眼前这个女儿让她陌生极了,她的女儿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又何曾有过这般步步紧逼的时候?
青莲:“这奴才偷盗钱财固然可恶,可张姑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
“母亲此言差矣。”姜念晚打断了青莲的话。
在众人注视下,姜念晚声音缓缓响起: “姜府的奴才大多都是家生子,父辈甚至有少数者祖辈都在姜家为奴,而张姑姑到姜府不过几年时间,论资理论功劳张姑姑应该算是较浅。”
“偷盗可大可小,若今日不严惩,这才来日府内人人效仿,人人都拿资历和辛苦当做说辞,母亲又当如何治家呢?”
姜擎颇为认同:“晚儿说的不错,夫人,你莫要妇人之仁。”
姜擎开口,此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张姑姑此刻是真的慌了,一时口不择言:“夫人,老奴这都是听了你的命令,夫人救救我!”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响起。青莲浑身颤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这奴才,休要血口喷人!”此刻疾言厉色的青莲哪还有半分平日里京城贵妇的模样。
张姑姑心如死灰。
她…被放弃了…
姜念晚勾了勾嘴角,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青莲这个女人冷血自私,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会放过,何况是一个奴才呢。
可笑这张姑姑竟然天真的以为青莲能够保下她。
姜念晚:“这大胆奴才竟然敢污蔑母亲,母亲,为了您的声誉,还望母亲亲自发落了这奴才,否则定是无法服众。”
青莲努力平复心中暴戾的情绪:“来人将这个财迷心窍的奴才打发出府,此生不得再入姜府。”
说着便让两个家丁上前将张姑姑提起。
“且慢。”姜念晚阻止了家丁的动作。
“晚儿还想怎样?”青莲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的。
现在她一听到这个女儿的声音,心中就如万虫噬咬般难受。
姜念晚:“前几日女儿清点家财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女儿还在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倒是解了惑,想必女儿丢失的那些金银财宝都是张姑姑的手笔吧。”
张姑姑大喊:“我没有,小姐冤枉人,老奴只偷了这一次的钱财,小姐不能将往日所有的账都算在老奴一个人头上。”
姜念晚:“千千,在此之前,你可曾看见张姑姑进我的闺房。”
千千看这个仗势欺人的奴才不顺眼许久了,如今有了机会,自是不会有半分隐瞒。
千千:“回小姐的话,奴婢之前确实曾几次看到张姑姑出入小姐的闺房,并拿走许多价值不菲的首饰,奴婢也曾经劝阻,可当姑姑我斩钉截铁的说此事是夫人授意。奴婢人微言轻,不敢劝阻。”
姜念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张姑姑你可以把之前贪污的钱财尽数还上,此事便一笔勾销,若是张姑姑还不上曾经亏欠的银两。那本小姐也只有交给官府来定夺了。”
张姑姑此刻瘫坐在地上,下意识地看向青莲,拿的金银可都是进了夫人的钱袋,自己如何还得上。
青莲:“晚儿,张姑姑只是一介奴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况且张姑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
姜念晚神色不变,她的好母亲当真好手段,表面上是在为张姑姑求情,实则若自己执意计较那便是尖酸刻薄。
姜念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父亲身为百官之首,更是要以身作则,若家宅难安,何以服众?”
姜擎眼神愈发冰冷:“念晚说得对,夫人,出了此等丑事,你难辞其咎。”
青莲不敢出声,只是盯着姜念晚的眼神愈发冰冷。
姜念晚微微福了福身:“父亲稍等。”说着转身进入房中,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本账目。
姜念晚:“女儿早就对缺失的财物做了记录。”
“赤金松鹤长簪,珍珠手串,红翡翠滴珠耳环,金玉……”
“哪有这些?!”姜念晚还未说完,青莲疾言厉色地打断她。
她确信,她从未得到姜念晚列出的那些,可她知道,刚才姜念晚提到的几样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姜念晚的笑容愈发冰凉:“母亲怎知没有,难不成这张姑姑已经这般忠心,连偷了什钱财都要悉数汇报给母亲?”
姜念晚句句不提青莲才是主使,可句句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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