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尼科罗跟两人述说他的经历。
尼科罗坐在床上,夏怀仁和白星程坐在床下,尼科罗说道:“疯狂饮食,然后催吐,这是我长时间的毛病了,我自己没有办法阻止我自己。当年就是出现了这种行为,军医说我暴食和催吐的情况太严重,评估我不适合再继续呆在军队,所以我才退伍。”
“怎么会这样?”夏怀仁问。
“最开始以为胃部的问题,前前后后做了很多检查,最后才发现跟胃关系不大,是情绪的问题,我患上了抑郁症。当时医生给我写诊断报告的时候非常平静,他告诉我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抑郁症是常见疾病,人在缺乏太阳光照的时候大脑中的血清素水平就会降低,血清素水平降低人就会情绪低落,所以每年极夜来临时,都会有大量新增的抑郁症患者涌进医院门诊和心理治疗室。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生中至少患上过一次抑郁症,而剩下那百分之一的人几乎全部来自于没有极昼极夜现象的赤道地区。百分之九十九,这个数字触目惊心,医生十分淡定地告诉我这是没办法的事,在极夜环境下就是这样子的。”
夏怀仁听完,道:“历史书上说,一百年前除了南北极其他地区没有极昼极夜,那时候以24小时为一周期,昼夜交替,而在之后的一百年间,地球黄赤交角逐渐变大,极昼极夜的范围也渐渐扩大,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夏怀仁把手撑在两颊上,“只有赤道地区能够幸免,真想去赤道看看24小时一周期的昼夜交替是什么景象啊,应该很美好吧。”
白星程偏了偏头,看向夏怀仁,惊讶地问:“你没去过赤道么?”
白星程家里不是政客、军人就是学者,所以白星程从小跟着家人游历过世界各个地方,见识广泛,他或许想不到有人连赤道都没去过。
夏怀仁说:“学长,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从小就有机会全球各地到处跑好不好。”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好像加重了嘲讽意味啊喂。”
“每年极夜到来,随之上涨的不止抑郁症患病率,还有犯罪率,极端AS学派热衷于研究人性的阴暗面和跟犯罪行为有关的人类基因,所以极夜给他们提供了很多素材。”白星程补充道。
“尼科罗,你的抑郁症还没好吗,为什么现在还有暴食和催吐行为?”夏怀仁对尼科罗的情况很是担心,问他。
“我离开军队后休养了整整一年,期间按时服药,努力治疗,我早就已经好了呃……大概百分之九十九吧,就还剩下那百分之一的烦人的小尾巴。”
“后遗症么?没法根除吗?”
“抑郁症就是个鼻涕虫一样黏糊糊的东西,很难根除,怎么都会留下一条小尾巴给你。但我已经不沮丧了,暴食么其实也还好,只要有人在身边阻拦我多吃,就能控制住。”
尼科罗说着,做了个捂眼的动作,失望地说:“好了,我知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后你们肯定更不能答应我去美食节了。算了,我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白星程突然道,他温柔又坚决地说:“你想去就去,我们陪你。我们会在你准备暴食的时候及时阻拦你,相信我们两个人的力气能把你拉住,放心去玩吧。”
尼科罗发出“哦豁”的声音,十分快乐。
三人去了惠雨广场的美食节,尼科罗专往热闹的地方钻,白星程和夏怀仁淡定地跟在后面。
夏怀仁看着尼科罗一个人傻乐的样子,扶额道:“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赏金猎人,在我印象中赏金猎人是那种很酷很酷的形象。”
“那你应该更想不到,尼科罗在赏金猎人中的排名很高,全球第十呢。”白星程说。
夏怀仁惊讶地张大了嘴,他看了看前面那个傻大个,不可思议地反复念道:“全球第十,全球第十……”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夏怀仁筋疲力尽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欢快地跳着舞步走进酒店大门的尼科罗,崩溃道:“他不是抑郁症吗?我没见过这么有精气神的抑郁症!”
“他经过治疗已经好了。”白星程提醒道,“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叫报复性快乐吧。”
“……”
夏怀仁忽然突发奇想,哈哈大笑地对白星程说:“学长,你看现在的情形,像不像父母带着皮小孩出去玩,皮小孩很快乐,父母很折磨,哈哈哈哈……”
白星程欲言又止地看了夏怀仁一眼,最后说道:“你要是非要这么想,我也可以接受。”
回到房间,夏怀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录鹤网。
“德拉上线了。”夏怀仁说。
尼科罗和白星程迅速聚拢到夏怀仁身边。
夏怀仁把他最近在学习黑客技术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告诉德拉,德拉耐心地为他答疑。
答疑结束后,夏怀仁发过去一条信息:谢谢你帮我解惑。
德拉:应该做的,我跟高宣是好朋友,她的徒弟我该帮忙照顾。
夏怀仁:你也是第一舰队特属军事学院的学员吗?
德拉:是的。
夏怀仁:那怎么没有去舰队服役啊?
德拉发了一个“我很菜”的表情,道:我太菜了,舰队不要我。
夏怀仁:说起舰队,我听以前的战友说,最近出事了,联合国太空军截获一段发往外太空的信息波,是AS干的,他们向其他星球的文明寻求合作,要把地球人的基因库提供给它们。
德拉: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夏怀仁:当八卦聊聊嘛。也不知道AS一共发了多少段信息波,太空军只截获了一段,万一还有好几段没被截获,发出去了怎么办?
德拉:也有可能他们只发了那一段信息波,或许他们就是想让联合国太空军截获那段信息波也说不定。
夏怀仁感觉到白星程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感受到白星程手一紧。
“问他他怎么知道。”白星程说。
尼科罗则把手放在夏怀仁的另一边肩膀上,反驳白星程:“不行,不能一次问那么多,目的性太强会露馅的。”
两人分别把手放在夏怀仁的两个肩膀上,看上去像是把夏怀仁劫持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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