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胖到吓坏赫敏

钟岩早上八点睡到自然醒,收到冯晨晨零点那会儿发来的邮件。打开是一份北京各个知名律所的名单,里头介绍了每一家的具体情况。事无巨细,从地理位置,成立年代,业务分类,到各级合伙人的背景,罗列得无比清晰。

冯小姐的功课做得足,甚至还贴心地给她附带了一份,各家看重intern的不同特质的列表。

吃了早饭,钟岩开始在书桌上研读邮件,然后打开自己的简历,作了不同程度的调整。上午十点钟,石漆过来做饭的时候,她已经发送出去了四份求职简历。

“我们中午吃排骨吗?”

钟岩跟着石漆进了厨房,看着他把一袋子的仔排倒进了不锈钢盆里,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嗯,本来想做白灼虾来着,”说话人的双手,熟练地在流水下冲洗着排骨,“菜场去晚了,剩下的那些活虾看着不怎么精神,就没买。”

排骨一块块地冲过一遍后,放到了一盆清水里浸泡。等待排骨去除血水的过程里,石漆取下砧板,开始备菜。

“待会儿的排骨想怎么吃?糖醋,还是蒜香?”

钟岩一边思考,一边手里剥蒜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不管谁下厨,剥蒜都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活儿,利落又干净。毕竟,刀具太危险,让她切菜,别人和本人皆不放心。

不过跟切菜相比,其实在她看来,站在灶具前炒菜,才是更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每回锅一热,往里倒油时,她都要逃得八丈远。

“糖醋小排吧,”钟岩抬头看向石漆,边笑边说,“你好久没做这道菜了,让我来看看石师傅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行啊,”石师傅的眉梢扬起,唇角同时弯起了一个弧度,“那你快别剥蒜了,半颗就够了,中午的菜用不了那么多蒜。”

“哦,”帮厨被剥夺了唯一熟练的工种,总是要假装出一些失落。

石漆已经把中午的蔬菜洗净切好,砧板上的颜色泾渭分明,一半是茼蒿,一半是韭黄。见钟岩站着无所事事,就给她指派了新的活计,“帮我打两个鸡蛋吧。”

“好咧,”钟岩也不想游手好闲,答应完立刻动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碗筷,然后打开冰箱取了两颗蛋。

打好的蛋壳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蛋液。不好,怎么又有碎掉的蛋壳掉了进去,徒手捞了两回,都没能成功。

钟岩站在水池前,不屈不挠地跟碗里的蛋壳作斗争,身后传来了声音,“别管蛋壳了,直接拿筷子搅吧,就当补钙。”

前面的人,面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幸好也没人看得到。心里想着,她可真是个废物啊,打蛋的技术含量如此地低,她都能干得这么一般。看来,这辈子只配去剥蒜。

焯好的排骨需要拿凉水清洗一遍,钟岩自觉地让开了水池前的位置。抓着筷子,开始顺时针地搅打蛋液,无数个来回后,手也酸了,又逆时针地接着来一遍。

“哇,这蛋液打得真漂亮。”

洗完排骨的石漆,锅里倒了油和冰糖,握着铲子,开始炒糖色,抽空还夸了句角落里站着不动,只手部在做转圈运动的钟岩。

两个人的午饭,石漆做了三道菜,糖醋小排,韭黄炒蛋,和清炒茼蒿。太常一块儿吃饭了,石漆对口味和份量把控地都刚刚好,既不会不够,也不会剩下。

“哇,这糖醋小排也太好吃了吧,”钟岩连饭都没就,已经连吃了三块,“我宣布,你在做排骨这一块上的手艺,完全没有退步。以后可以再接再厉哦,干杯。”

石漆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冰可乐,受钟岩的饮食习惯影响,他现在已经喝不太惯常温汽水。

“是谁说,自己不吃食堂之后,反而变胖了,发誓以后要少碰四条腿的动物来着?”

“是我发的誓吗?我什么时候这么狭隘了?四条腿的动物那么多,猪,牛,羊,兔子。人类就应该一视同仁,不可以搞歧视那一套。”

钟岩刚夹的那块小排里有脆骨,后槽牙咀嚼的过程里,脑袋也会不自觉地往牙齿用力的那一侧歪了歪。看着可爱,说出来的话却可气,“那我没有说,誓言要从哪天开始生效吧?”

餐桌对面的人,无话可讲,干脆好好吃饭,反正道理都在她那边站着。

虽然嘴巴在诡辩,但钟岩的心如明镜,她是真的胖了。从九月下旬石漆返京开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她重了可能有五六斤不止。

倒不至于到裤子扣不上,或者T恤绷在身上的地步,但绝对是好久不见的熟人,能看出来她圆润了的程度。

那个好久不见的熟人,自然就是冯晨晨。时差的缘故,两人平时只在网上留言,基本不会视频。

前两天万圣节,为了参加学院里的化妆舞会,冯晨晨兴致盎然地给自己搞了个赫敏的全套装备。出发前,给钟岩打来视频电话,北京那会儿已经是凌晨快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营造鬼节的气氛,对方所处的走廊,灯光昏暗。黑漆漆的画面里,还不只赫敏冯一个姑娘,女巫和吸血鬼也随处可见。虽然画质一般,但也足以把钟岩的睡意全部吓跑。

但结果却是,钟岩这边还没尖叫,冯晨晨那边的分贝,高到不得不让人把手机拿远。

“钟岩,你怎么了?脸怎么肿成这样?”

赫敏开口说中文,算是惊悚片里的小幽默。

“我脸没肿啊。”钟岩也很诧异,边说还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是水肿,怎么会这么宽!”冯晨晨立刻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你不会是胖了吧?”

钟岩将信将疑,“不会吧?”

“你别慌,听我说,”冯军师开始远程指挥,“这样,你拿手摸一摸自己的胸,看看是不是变大了。”

信了她的邪,钟岩还真地上手了,快要碰到的前一秒,清醒过来,立刻把手放下,对着摄像头大喊,“冯晨晨,你个流氓。”

“你别不信啊,”冯晨晨觉得自己冤枉得很,开始大段输出,“减肥这事儿,我可太有经验了。”

“胖,都是先胖脸。瘦,都是先瘦胸。”

“你要是胸都大了,那板上钉钉是胖了呀!”

“咱都多大了,你还指望二次发育不?不可能。”

“而且,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还指望自己的胸是怎么变大的啊?”

钟岩被英国那头的赫敏,说得哑口无言。她居然胖了这么多,而且问题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冯晨晨还一个劲地在电话里诉苦,说自己异国他乡这些日子来,吃不好睡不好,下巴都尖了。而作为闺蜜的钟岩,却在国内尽情地吃香喝辣,心宽体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不是人。

钟岩已经没有力气理会对方的抱怨,麻木地说了声“晚安”,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的早餐,照例是练完晨功的石漆,去铺子里打包带过来的。老城区开了几十年的早餐店,数不胜数,就算连吃一个星期,都能做到不重样。

这学期的钟岩,不用再去学校上课,只要石漆上午也没事,一般这天的早饭和午饭,都会由他来负责。

如果碰上石漆白天有事来不了,或者排练太累的日子,钟岩就会出门去等他,然后和他一块儿找馆子打牙祭。很多隐蔽在胡同里的宝藏食肆,就是这么被他们寻觅出来的。

石漆拆开包装,把袋子里的早点一一摆到了餐桌上。钟岩手里捧着只糖油饼,天人交战,迟迟张不开嘴去咬一口。最后狠狠心,又把饼放了回去,寡喝了一口甜豆浆。

钟岩的异样被石漆看在眼里。他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半,问道,“怎么了?”

“太甜了,吃不下,”几个小时前,冯晨晨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睡了一觉,记得更牢了。

高糖绝对是肥胖的罪魁。司法考试之后,实在是放纵得厉害。桌上的糖油饼,这段日子以来,她怕是吃了有三十个都不止,这会儿想想都头大。

“甜?”石漆疑惑道。

跟钟岩的嗜糖如命不同,男孩子基本上不吃甜食。没法儿验证眼前的这只糖油饼是否如钟岩所说,甜得入不了口。只能当之前钟岩对这家店的啧啧称赞,都是鬼话了。

“那要不要喝这碗豆浆?”石漆把自己面前的瓷碗,往餐桌中间推了推,“这碗没加糖,我还没喝过。”

石漆其实是故意的,他就想看看钟岩今天是想唱哪出戏。

钟岩内心不舍得把自己的甜豆浆交换出去,但又有些骑虎难下,“你不是不吃甜的吗?”

“没事儿,这点糖我能忍,”石漆说完,直接动手,互换了两只碗。

新豆浆到了面前,钟岩一点不待见。心里想着,那么点糖,我也是能忍的。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端着碗喝起来。钟岩暂时关闭了自己的味觉,原味豆浆的难喝程度,可真是和中药有的一拼。

但是越难喝的东西,越要一鼓作气地喝掉,这个道理,她懂。所以,瓷碗再次落桌的时候,已经是一只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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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个夏天
连载中北山有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