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打架

月考完紧接着是放国庆的假,本来约着一起十月一号跟梁云筝看阅兵仪式的,但是南城这边的公司的公司出了点事。

出了校门口温筠掏手机,梁云筝发的消息:

给你转些钱,放学了去买点吃的,这两天我忙完回来陪你。

看完消息温筠把手机锁上,揣到校服兜里,理了理书包打算要走,从学校出去往外拐温筠很清楚的认出来那个背影。

池以诚的背影。

他校服松松垮垮的跨在腰上,上半身挂着一件黑色的老头T恤,路灯打在他脸上,很轻易的勾勒出来一张很好看的脸。

温筠突然站在那里,一个月脑海里面总是出现的面容,一下又重新出现在视线内。

他在做什么?温筠好奇,刚放学人来人往的,如果自己伫立在这儿不动一直盯着巷子里看的话也太奇怪了。

她环视了一圈,走进校门口一家卖冷饮的店,店里开的空调冷风吹得很大,温筠太太脑袋看见空调显示屏上面的数组,十六度,难怪那么冷。

温筠看看菜单,要了一杯桑葚汁,然后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又从书包里面拿出来本子跟笔,一切都很自然。

她的中性笔从上划到下面在假装写作业的样子一直往外撇。

池以诚身上的校服是南一中的,证明他也是这个学校的,不过为什么这一个月里面自己一次也没见过他。

他那么高,长得也好看,又……他又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没有注意过他。

温筠这么想着,眼光频频落在巷口少年身上。

他整个人倚靠着杵在墙上,很自然的从校服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包烟,然后丢在嘴里点燃,瞬间烟雾缭绕萦绕在他周围。

他好像很喜欢抽烟,温筠这么觉得。

他抽了半根烟,几个男生也走进巷口,那几个男生为首的一个染着一个红色的头发,那个红发男长了张嘴好像对着他说了什么,然后她这个只能看见池以诚带着极重的戾气,用力的往那个红发男脸上打了一拳。

红发男的话好像戳中他的那道神经,他极没有轻重的重重踢了一脚,红男倒地又马上站起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艰难的摆了摆手,然后剩下的几个男生围上去。

然后就看不清了。

温筠心一下子提上来,不知道什么样的冲动她冲了出去,站在巷口她听见里面人厮打的声音。

池以诚刚开始站着上风,他笑着漏出很阴狠的表情“你们要是今天打不死我你们就等着被老子打死!”他发狠的笑着。

几个人蜂拥而上围住他,架不住人多,池以诚最后倒在地上,他还是在笑,他低吼着对着那个红头发男生“来啊弄死我!”他笑的大声,像疯了一样。

温筠铮铮站在巷子口,往里边看,她手紧紧握着。关节被她捏的发红,她鼓起勇气跑了进去。

“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温筠第一次在那么多人的时候声音那么大,她不敢看那群人眼睛,跑进去立马蹲下,试图想要拉池以诚。

“报警?”红发男像是听见了什么多可笑的事情,他捂着肚子大声的笑着。

红发男一只手把温筠拉上来,温筠不敢抬头,心跳的快要吐出来。

温筠第一次碰着这样的场景,眼泪含在眼睛里,她无措的低下头去看池以诚,然后豆大的眼泪滑落下来。

池以诚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他使劲挣扎一下又被人用脚用力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畜生。”池以诚吼。

红发男捏着她的脸,起哄的叫出声“哦呦?这是你小女朋友?”

“啧啧,没想到我们诚哥小女朋友是个乖乖女?“红发男率先起哄,接着几个男生也跟着笑起来。

温筠,心里害怕,几缕碎发混着眼泪铺在脸上。

红发男底下身,拨弄温筠的头发“这样,你亲我一口,我就把你的小男朋友放了。”

温筠扭过头,不说话,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红发男见没回应,拍了拍手说“既然你不想救你的小男朋友那我们就……”他说完以后,虚情假意的看了看按着池以诚的那几个男生。

几个男生像是找到了什么新乐子,憋不住的笑着“哦”的拖长尾音。

池以诚钻了空子,猛的挣脱开几个男生,那几个男生还想上去抓他,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把口袋刀。

几个男生年纪也不大,红发男也被吓了一跳,这个年纪打架没几个动真格真要把命搭上去的。

红发男跟几个男生不敢往前,你瞅我一眼我抽你一眼。

池以诚右手拿着的刀,左手捂着肚子使劲笑起来。

几个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他拿着刀的手折回来,顺着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

血液顺着他很薄的衣服,往外不间断的涌出来,黑色的衣服让血液不明显,看不出流了多少。几个男生被他吓到转身就往外跑。

红发男,面露难色的用手指了指池以诚,似乎要开口说点什么,又闭上嘴巴转身走了。

温筠也被他吓到,慌张下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伸出手想帮他捂伤口,她觉得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但是池以诚不以为然。

他把衣服撩起来,低着头看了看,手抓住黑色衣服往外掀起来的一瞬间看见血液不断的往外淌。

他还想说出来什么,眼睛看着温筠突然感觉模糊,一下子往外倒。

温筠比他矮出来很多,想伸手接住他,但是因为力气太过于小了,被他压着一起倒下来。

她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打120,脱了校服外套给他堵着伤口,让血往外淌的不是那么厉害。

温筠害怕,心里突然又内疚起来,如果自己没进来的话,是不是他被打完一顿就能放他走了。

也不至于这样。

血液好像流的很快,温筠急的眼泪一直往外淌。

“你坚持坚持啊。”她一边哭,一边轻轻推搡着池以诚身体,试图唤醒些他的意识。

温筠当时真的觉得池以诚可能会死掉,好多血,好多。

然后救护车赶过来,拉着池以诚很快的赶到市人民医院。

救护车上的医生给他用纱布裹好伤口,然后给他插着呼吸机。好在他只是晕了过去,救护电话打得也很及时,他没事。

温筠呼出一口气,他还好没事。

他好像真的不要命了一样,温筠不断回忆着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救护车上一共有一个医生跟两个护士,简单处理完以后医生问着温筠问题,例如他叫什么名字,他多少岁的,他的血型之类的。

温筠只知道他的名字。

刚说出口医生又重复的问了一遍“他叫什么?”

“池以诚。”温筠回答他。

医生马上掏出来手机,开始打电话。

就那么一小点空间,医生说的话和电话那头人说的话,都被听得真真切切。

“江医生,我是小刘,今天出诊,好像碰到你儿子了……”

“我儿子?”另一头传来女声,好像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声音冷冷。

“池以诚。”医生又说。

电话那头好久没了声音,然后挂断。

是池以诚妈妈吗?可是为什么看上去好不关心的样子,她又看看池以诚的脸,心里对他好气,很好奇。

救护车开着停到急诊的那一刻,迎上来了一位很年轻的女人,头发盘到后面,带着一对眼镜,显的很文雅。

她没有先上去关心池以诚,反而注意着到了跟着一起坐在车上的温筠。

女人微笑着看看温筠对她说“谢谢你了。”说着从包里要掏出来几张红票。

温筠被她反应惊到,她赶紧摇头,说着不要。

女人又笑着拉过她的手,把几张红票子塞进她口袋里。

没等着她把钱掏出来,女人又跟着担架车进了急诊。

想说点什么,又被什么堵住喉咙,不过这个钱还是不能收的,既然知道了池以诚和她一个学校,她下次遇见的时候,就把钱还给他。

医院好像总是急急忙忙的进行着很多事,出医院门口的时候,一个盖着白色布的担架被推进停车场。

她对着医院门口的那颗梧桐树许愿。

无论怎么样,她希望池以诚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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