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曼陀罗爬上房顶,她把目光投向下方。
几人在庭中练剑吹笛,还有两人在檐下说说笑笑。
曼陀罗犯浑了,听说宓清月爱穿青衣,这吹笛的和说话的到底哪个是宓清月?
碰巧今日谢南佳也穿的青色,不过她穿碧青,清月穿天青。
这个吹笛的一个人站着,
先搞定她好了,曼陀罗想。
“来来来,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一盘黄棕色的条状糕点呈在她眼前,孙耀端着糕点,笑嘻嘻的。
谢南佳连忙摆手,倒退三步。
“不吃了,我还不饿。”
“来嘛,尝一口,可香了。”
他拿起一块在南佳面前晃悠。
曼陀罗妖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咽口水:“这看起来好像挺好吃。”
她手中慢慢凝起一点力量指向谢南佳。
谢南佳很是抗拒:“不要。”
“试一下,就试一下。”
“我真的不要啦。”
谢南佳轻轻推了一下他,孙耀没站稳,远处的紫色小火球恰巧不偏不倚打在盘子上。
“哎呀!”
曼陀罗自言自语:“可惜了。”
“对不起。”谢南佳自责望向他,而不是地上的糕点。
因为那软东西掉在地上糊成了一团,看起来更像那啥了。
“没关系,南佳,可惜了我的点心。”
他蹲下来,心疼地捡起盘子,还妄图把糕点拿起来。
谢南佳及时制止:“别捡,我去拿扫帚。”
曼陀罗贴伏在房顶上,把目光移到穿天青色的女子身上:“是这个。”
她屏气,指尖凝出一道雾气。
“欸?房顶上有什么?”清月朝房顶上望。
感受到有几道目光迅速向自己挪来,曼陀罗猛地将探出的身子往回。
她双手慌乱地朝瓦片抓去,可惜只擦到了瓦片边缘。
“哎呀——”
明霄抬眼:“没什么呀。”
清月忍住笑意:“兴许是我看错了吧。”
曼陀罗四仰八叉地躺在墙外。
“痛死了!”
她撑着墙站起来揉屁股:“还好没发现,红袍大人保佑我。”
一筹莫展之际,对面走来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女孩。
曼陀罗鄙夷地看了一眼她,随后心生一计。
“我回去收拾东西。”夏侯明霄说。
清月:“好。”
燕霓旌练累了,扔下手中的剑,走到假山石边坐下。
忽然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她疑惑地望过去。
“卖花咯,新鲜的花,有人要看看吗?”曼陀罗身披黑色披风,肩前垂下单侧麻花辫,乖顺地问。
燕霓旌感到奇怪:“现在做生意都做到人家院子里来了?”
清月站在庭院中央的树下:“进来吧。”
上钩了。
“美女,你是我今天第一位客人,按规矩,我要送您一束花。”
曼陀罗快步走进院子,手在篮子里摸到一束紫色的花。
燕霓旌:“还有这等好事?”
距离一点点缩短,就在要靠近宓清月时,曼陀罗眼前突然毫无征兆的一黑。
一股强烈的剧痛从脚趾头上袭来,她往下一撇,燕霓旌踩在她脚上。
更奇葩的是,她抱着块大山石,横档在曼陀罗和宓清月之间。
指甲几乎嵌进手心,曼陀罗强忍疼痛,极其艰难地挪脚,牙缝里弱弱钻出几个字:“骨头,断了。”
“哎哟,是不是踩着你了?不好意思。”
燕霓旌的脸藏在假山石后,看不到曼陀罗的脸。
“那我放哪儿好呢?这儿?”燕霓旌往曼陀罗的位置挪了几步。
“别过来。”
她瞪大双眼,连连摆手,赶紧往右走。
“那这儿?”燕霓旌换了个方向,不小心又跟她撞了方向。
“别,别别。”曼陀罗使劲摇头摆手,跑了回去。
“还是放这儿吧。”
燕霓旌碰巧跟上她的方向。
曼陀罗手忙脚乱在庭院里奔来跑去,正慌乱间,把自己给绊了一跤,整个妖往前扑了下去。
燕霓旌的脚步越来越近。
“别,别过来。”
曼陀罗麻木地呆坐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大石头朝自己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别—过—来—”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霓旌,回来。”清月忽然喊她。
“哦。”
还好,走了。
到底什么人会抱块大山石到处跑啊?
“我在练力量呢,宓山主。怎么样?我这身肌肉是不是很猛?”
卸下假山石的燕霓旌跟个花孔雀一样在清月面前显摆。
“美女,你的花。”
曼陀罗缓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她走到假山石前强颜欢笑。
“我喜欢这个,宓山主,能不能让给我?”
燕霓旌盯着那束紫色的花眼里放光。
清月站在假山石后:“好啊。”
曼陀罗换了一束白的丢给她。
燕霓旌皱眉:“我要那个。”
她指向曼陀罗手里的紫花。
“其实我记错了,今天的遇到第二个客人才送这束紫花。”
曼陀罗特意强调最后两个字。
“啊?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呀。”
“美女,你的花。”
曼陀罗懒得跟燕霓旌白费口舌,她绕过假山石,握住花束的加重几分。
人呢?
原来曼陀罗走时,清月便转了半圈,走到曼陀罗方才站的位置上去,她细细在花瓣上闻了一下:“其实这花也挺好看的。”
曼陀罗的笑僵在脸上。无论如何,今天这花非要送出去不可。
“美女,你的花。”
她递给清月。
清月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我没说我要啊。”
“哈?”
“找到了!”孙耀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后面跟着傅砚。
“槐城最近发生了几桩命案,几个活人被送去槐城郊外结阴婚,结果一去不返。”
燕霓旌:“啥?活人结阴婚?一去不返?”
结阴婚?上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去冥界那日。
一般来说,凡人很少结阴婚,
但结了也不至于死。遇害?蹊跷。
孙耀:“槐城郊外有一户空宅,宅里有座灵堂。不知谁传出的流言,说只要把美丽的女子送到那里去结婚,新娘的父母就能获得一大笔钱。此事传开后,那些人硬生生将女儿送了过去,没有人活着走出来。”
清月有所察觉:“此事发生多久了?”
“不过五日,却已有十几位新娘遇害。”
笑春风一案才过去没多久,竟又有许多女子遇害。清月怅然。
燕霓旌:“真是太可恶了!就这桩案子,我们马上动身。”
“既不买花,我就先走了。”
曼陀罗一脸尴尬地退出二人中间,心里却在谋划新的算盘。
燕霓旌:“宓山主,你今后有何打算?”
清月:“去孤鸣山。”
燕霓旌:“去孤鸣山干嘛?”
清月:“有要紧事。”
“那,后会有期了。”燕霓旌依依不舍与她作别。
“后会有期。”
冷风如刀,竹枝摇曳,地上的竹叶失了水分,干燥得燕霓旌一踩便碎。
前方两条岔路口,燕霓旌站在路边等得心烦:“那俩傻子怎么探路探这么慢?不会玩去了吧?”
谢南佳柔声说:“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曼陀罗妖隐匿在竹林间,她勾了勾手指:“你们自己要去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明霄关上院门,见清月忧心忡忡,他:“槐城方向鬼气不重,他们四人应付得了。
再者,我已向灵枢卫传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嗯。”
远空飘来一个翠绿的东西。
“这是?”
“南佳的笛子。”
她们遇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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