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散下玉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泻下。
玉攥在手里带了些凉意,她割破食指一端,血珠从伤口溢出。
她指尖轻轻一捻,血珠遁入空中,接着一团黑影将其含住。
黑影很快坠到地上,它小腹胀得像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喊疼。
清月随手摘了一片树上的叶子,蹲在一边用树叶挠它面目狰狞的脸:“谁让吃了不该吃的,你看,闹肚子了吧。
赶紧把人吐出来,也省得一番折腾。”
魔胎鼻子底下挂了个向下撇的嘴角,它两手使劲按住肚子,吐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一张大网降下,将魔胎收住。
公主撑着自己爬起来,她很介意自己这幅样子被人看到,背过身仓促整理头发。
她声音颤抖地对清月道谢。
清月注意到她手肘受伤,出声提醒:“长幸花可止血,御花园里恰好有一盆,公主可以摘一片试试。”
“那盆是二哥哥种的,未经他允许我不好动用。”她怯生生地说。
清月笑了笑:“还有这番渊源,也罢,想来宫中是不缺这些药的。“
她话题一转:“公主的珠玉找到了吗?”
“找到了。”公主从腰封里取出一个漂亮的桃心耳坠。
“找到就好。”
公主掩鼻咳嗽几声。
“早些休息。”
公主点点头。
公主刚走出视野,背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清月回头,皇甫杭一脸气愤地指着自己满是黄水的衣服。
清月挡住鼻子退了好几步。
“小术士,你不是说不会伤到我吗?”
清月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神:“青衣没有说错,那东西连六殿下一根发丝没碰到。
是殿下自己躺下的……唉,这能怪谁?”
“好啊,那黑东西在哪儿呢?说不过你,我还不能收拾它了么?”
他走向清月那边,一眼看到她背后那个黑东西,他眯着眼,横看竖看下不了手:“哇,还是好丑。”
“臭。”
皇甫杭瞥了她一眼,清月眼里满是嫌弃。
“真的很臭吗?”他撩起自己的衣袍,凑在鼻子下面猛吸一口,脸瞬间涨红,脑子也晕晕的:“呕——呕——我回去洗洗。”
他东倒西歪地走错方向,走回了静室。
刚提脚要跨进门槛,就倒下了。
“年轻真好。”清月回身。
魔胎的舌头渐渐被绿绳缠绕,切割,最终化成一团黑气消散。
他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她。
“白古洪灾,阿丹旱灾皆与你有关。”
魔胎点头。
“有人指使你?”
魔胎沉默。
“那就是有了。”
“能解决吗?”
魔胎继续沉默。
“能,但你不说。等着人来救你。看来早就串通好了。”
清月牵起网绳,在御花园遛了一圈之后,带它来到了大殿。
阿丹王皱起眉头:“就是这东西为祸百姓?”
清月将手中的绳子递给阶下的太监。
“它背后还有人。
距离约定日期还有一日,请王上明日再到大殿,届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可怜我国百姓又要再挨一日,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清月听了忍不住发笑。
阿丹王不明所以:“你在笑什么?”
“青衣在笑,阿丹王忧心的究竟是百姓受难还是龙椅易主呢?
阿丹王拍案几:“大胆,你是何意?”
“阿丹王若真忧心百姓,荷花池早不该还满着。”
她蔑他一眼:“没有哪一个贤明的君主会在大灾之时保全自己,屠戮百姓的。
大王的伪善真是世间一流。”
来阿丹路上,清月见过了一个女人,她想进宫为襁褓中幼儿求得一口水,却被打得满身疮痍,医馆不卖药不诊病,只能等死。
她忍得伤口发脓溃烂而亡。
“你以为自己有功在身,就可放肆妄言?口不择言,寡人照杀不误。”
“报——”
大殿上人的目光被通传小吏吸引。
小吏到殿前,鞠躬作揖:“王上,白古大巫师到。”
“传。”
“传白古大巫师进宫。”
清月头也不回走向殿外。
“你!”阿丹王欲言又止。
一抹栀子色的身影撞进他眼眸。
他们擦肩而过,两人都都在某个瞬间停住了。
他的梨涡泛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白古的洪灾暂且稳住了。
我疑心此事与阿丹旱灾有关联,所以用巫师的身份接近阿丹王。你万事小心。”
清月对上他的眼睛,他漆黑乌亮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身形,眼神炽热专注,烫得可以灼伤人。
她撤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小太监依旧跟在她身后:“大人今日可要准备什么东西?库房里都足够的。”
“不必。”
“三殿下平日住哪儿?”
“殿下平日住在自己的府邸里。可如今形势不安,因此这几日暂住宜晟宫,大人可要奴才带路?”
“多谢,宫里事务繁杂,公公大可先忙自己的事,我随便逛逛就好。”
“谢大人体谅,奴才就先下去了。”
自事情败露后,于临一直不得三殿下皇甫傒召见。
他给皇甫傒身边人塞了许多好处,才得到一次见到人的机会。
宫门外,红墙边,皇甫傒居高临下。
他自诩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留他一命已是看在情分。
于临跪地,一字不发。
“我记得初见你时,你也是这般跪在本宫面前。”
于临在寒风中跪得同一杆笔直的竹,他不卑不亢回应:“是其琛之错,求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其琛,你走吧。”
“殿下,臣不愿回去。”
皇甫傒双手背在身后,在他身边踱了几步。于临看见他鞋侧沾了一些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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