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哽住了,看着陈幼安漂亮的眼睛,沉寂的心像是一汪被灌入清澈水源的干枯的井,鲜活的生命一遍又一遍的捶打他的心。
漂亮的孩子,人人都喜欢,裴郁如此,他也如此,所有人都不过是个俗人,看见了漂亮的皮囊,心底那颗龌龊的心思不免涌现了出来。
谁都不是圣贤,谁都成为不了圣贤。
“叔叔……”
陈幼安的唇一张一合,沈岳回过神,慌忙抽开手背过身去。
陈幼安不解的看着沈岳,静静地愣在原地垂下了眸子。
“安安…”
沈岳背对着陈幼安,一只手狠狠攥住桌角,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放你回来?”
“叔叔是不想见到我吗?”
陈幼安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沈岳的背影,撇过脸伸手擦掉流出的一滴泪:“裴郁让我回来,自然有他的安排。”
说罢,陈幼安转过身,挪动着残疾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他边走,边摘了身上的斗篷,挂在衣架上。
“叔叔。”
陈幼安侧过脸:“您还记得魏公公吗?”
魏忠?
沈岳猛地转过身,脱口而出:“你问他做什么?”
陈幼安笑了一声,不直面回答沈岳的话,只幽幽的道:“我想见见他老人家了。”
下一刻,沈岳冲了过来,他用力的掐着陈幼安的肩膀,将陈幼安掰过来面向他,手上的力道大如牛,陈幼安吃痛的蹙起眉,好看的眉眼上涌上一股不耐。
“我问你,你问魏忠做什么?你和他是不是私下见过面了?!”
“叔叔你弄疼我了……”
陈幼安仍旧不肯回答沈岳,只伸手推着沈岳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忽然脚下一软,他不受控制的要往身后的床上栽去。
沈岳一惊,忙的伸手去拉陈幼安,却扑了空,随着陈幼安一同摔在了床上。
陈幼安被他压在身下,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像是磕到了哪里。
听到陈幼安的呻吟声,沈岳慌张起身,看着陈幼安的一张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他连忙伸手扶起陈幼安,却被陈幼安甩开手,指着门道:“叔叔这样欺负幼安,幼安不喜欢,还请叔叔离开!”
说罢,陈幼安便要起身,送沈岳走,可因着腿上有疾,他刚站起来,便又摔回了床上。
眼看着陈幼安又要起来,沈岳心疼了,他拉住陈幼安的手,将陈幼安按在床上,反扣住陈幼安的手腕,上身弓起,一条腿挤进陈幼安的两腿间,将陈幼安的两只手抵在头顶两侧,禁锢起来。
“叔叔这是做什么?”
陈幼安立体的五官上,因为愤怒而紧紧蹙起,细长的睫毛在眼皮下留下一道厚重的影子,鼻头的那颗红痣在沈岳眼前晃来晃去。
沈岳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陈幼安先前因为挣扎而微微显露的锁骨。
少年白皙的皮肤,像到挥之不去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骤然放大。
陈幼安见沈岳不说话,挣扎的用双腿去踢他,成年男人的力度远远不是他能反抗的过来。
沈岳如今已三十有余,正值壮年,而陈幼安如今不过才十六而已。
“别动了!”
隐忍遏制的声音从沈岳的口中喊出,威慑住了陈幼安。
他目光充血的看着陈幼安姣好的脸,白皙的皮肤,立体的鼻梁,削瘦的薄唇,脸颊两侧略带着一丝未退去的婴儿肥。
“幼安…”粗重的喘息喷洒在陈幼安的脸上:“告诉叔叔,你到底为何要见魏忠。”
陈幼安被沈岳吓到,慌张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说:“我需要魏公公帮我向大皇子裴垚引荐一下……”
“为什么要让他帮你引荐?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吗?还是他说了什么,让你去做?”
“因为……”陈幼安顿了顿:“我不能说,会害死你。”
“说!”
沈岳蓦地低吼一声,陈幼安被吓了一跳,咬咬牙撇过脸倔强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将军府整整二十条余命,如果我说了,他们都会死,包括你!”
陈幼安闭上了眼:“别逼我了,叔叔……”
“好…”沈岳看着陈幼安倔强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不愧是我养大的好孩子。”
沈岳气极,伸手掐住陈幼安的下颚,将他的脸掰了回来:“既如此,那幼安就别想见到魏忠了。”
说罢,沈岳起身径直走离这里,重重的打开房门并关上。
魏忠是谁?
他是当年炎顺皇帝身边的红人,大太监,是炎顺皇帝手里的一双眼睛,当年多少的谋反,冤假错案都是靠魏忠的消息,才及时止损,也因此,不少官家被查,无数人死于秋后侩子手的刀下,魏忠由此树敌无数,因为炎顺皇帝的偏护才保全性命。
炎顺皇帝早亡,不过四十余岁便因病驾崩,炎顺皇帝死后,如今的皇帝才成功继位,而魏忠则在炎顺皇帝死后,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也得亏他早早的消失不见,才躲过了新帝登基的杀鸡儆猴。
只可惜已经死去的陈晟,本来早早的便死了,受新帝登基的影响,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再度鞭尸了一次,死后也不得安宁。
将军府受此影响,被各路人马联合打压,逼着成为将军的陈临安不得不远走他乡,驻守边塞一辈子,独留年幼的陈幼安一人,生活在偌大的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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