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马车静静地走着,陈幼安目光空洞,一路无言,只平静的盯着马车的一点孤独的望着。

裴郁见陈幼安不回他的话,也不恼,只伸手捏住陈幼安的下巴,把他的脸强硬的扭过来对着自己,轻嗤道:“你不想说话,我也不逼你,但是我的耐心有限,别等到哪天把我惹恼了,你自己吃苦头。”

陈幼安静静地望着裴郁的眼睛,平静的撇过脸不去理他。

裴郁烦闷的啧了一声,猛然伸手扯住陈幼安的头发,头发连着头皮,陈幼安疼得尖叫一声扭头看向裴郁,原本消失殆尽的委屈登时便冒出头来。

陈幼安伸手捂住头,怨恨的看着裴郁:“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做什么?”

裴郁冷笑一声,蓦的伸手扇了陈幼安一巴掌,陈幼安的脸被打的侧了过去,瞬间便红肿起来。

裴郁松开抓着陈幼安头发的手,改为掐住陈幼安的脖子,他把陈幼安抵在马车墙壁上,强迫陈幼安看着他,陈幼安不愿,伸手去掰他的手。

“你说我只会欺负你?”

裴郁看了眼陈幼安被打红的脸,丝丝血丝,从陈幼安撕裂的嘴角溢出来,他低头吻了吻陈幼安带血的唇,复又起身看着陈幼安的眼睛幽幽笑道:“别忘了,我还会上你。”

“畜牲!”

陈幼安浑身颤抖,他是被气的,看着裴郁有种恨不得杀了他,再自杀的窒息:“卑鄙!”

裴郁认真听完陈幼安最后一句话,便一把甩开陈幼安,陈幼安不防备,猛地摔在地上,扭到被小蛇咬伤的手腕,登时他便疼得闷哼一声。

“没死,就跪好,之前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裴郁伸脚踹了踹陈幼安的肚子,像逗狗似的,双腿岔开,缓缓俯身,伸手揪住陈幼安的头发,提着他靠近自己。

“如果记不清规矩,我不介意多教几遍。”

陈幼安的头被迫扬起来,他看着裴郁的眼睛,双手撑着裴郁的大腿根死命挣扎。

裴郁冷笑一声,眼神却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不悦的沉下来:“手怎么伤的?”

“放开我!”

陈幼安充耳不闻他的问题,裴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猛地踹向陈幼安的肩头,陈幼安被踹到地上,止不住的咳血。

裴郁烦闷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伸手扯下脖子上的红绳,将药瓶丢给陈幼安:“吃了。”

他道。

陈幼安抓住药瓶,猛地摔到裴郁身上大声斥道:“滚!”

裴郁看着陈幼安宁死不屈的样子,冷冷笑道:“不得不说你的骨头是真的硬,不过,我迟早会把你的硬骨头一个个掰折。”

“你试试!”

陈幼安不屑的站起身,冲着车外喊道:“停车!”

“我看谁敢?!”

不等陈幼安回头,裴郁起身一把扯过陈幼安的头发,抬脚踹到陈幼安的膝盖窝上,逼迫陈幼安跪下来。

陈幼安背对着裴郁跪着,头皮疼得发麻,不得不伸手去掰裴郁的手,可裴郁的手劲大,他压根掰不动,时间久了,陈幼安干脆自暴自弃下来,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道:“你只会欺负我,也只敢欺负我,你不就是仗着我孤身一人,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打我,骂我,欺辱我,你就是个懦夫!”

“你不敢打你的父亲,母亲,因为这违背道德,你不敢欺辱你的姊妹,因为这有违伦理,你只敢欺负我,因为我无依无靠!可如果,在你面前的我,是一个五岁稚子,你更不敢,也不可能欺负我,亦或者欺辱我,因为这有违我国律令,你欺负我,无非是仗着你有钱,有权罢了,可天下有钱,有权的人多了去,不怕你的人比比皆是,你以为你能猖狂到几时?”

“连小孩子都懂得不能随便欺负别人,可你却不懂得,我要报官!我不信天子脚下,太子欺压民权,随意囚禁一人在府中多日,他会不管?太子犯错,当与庶民同罪,我不信自古以来广为流传的句子,会被天子亲自打碎。”

“我要报官,如果报官不成,那我就去告御状,即使用我的人头做代价,我也要告!即便你现在威胁我,我也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打死你?”

裴郁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陈幼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蓦的松开手。

陈幼安突然摆脱了束缚,一瞬间有些愣神,等他回过神来,他便被裴郁扯着受伤的手腕,拽下车。

马车停靠在繁华的路边,面前赫然是一座威严耸立的官府,官府的门匾上写着"清正廉明"四个大字,门口一字排开的士兵笔直的站立着,似乎静等着陈幼安前去求助。

陈幼安被裴郁从身后推了一下,一个踉跄不稳,摔在地上。

“去啊。”

裴郁前脚掌踩在陈幼安的手背上捻了捻,他抬眸冷眼看着陈幼安报以希望的地方,不屑的嗤笑道:“我给你机会告我的状,告的赢,我认,告不赢,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说完,松开脚,冷眼看着陈幼安被踩红的手背。

陈幼安吃痛的看向踩伤的手背,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来,他咬咬牙,闷声不吭的撑着地站起来,谁知刚一站起来,他便重心不稳的再度摔下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的哮喘愈发严重了。

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重重的昏了过去。

依稀记得,那三天里,他被裴郁用铁链子拴在床上了好久。

那三天里,只要他见到裴郁,他就开始发抖,控制不住的发抖,刚开始还好,裴郁有耐心的给他适应的时间,可越往后,裴郁的耐心便渐渐消失不见。

他开始打他,开始不顾他的哀求,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拽到铜镜前,将他毫无尊严的摁在桌上侵犯。

他哭着求裴郁放过他,换来的确是裴郁的动辄打骂。

他疼得厉害,想昏死过去,可始终闭不上眼,直到裴郁被人催促着喊出去,他才得以喘息,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扯过凌乱的衣衫披在身上,崩溃大哭。

哭够了,他便慌张的找地方藏身。

只要躲起来,他就安全了。

他悲哀的想着。

可他忘了,他有一个尾巴露在外面。

裴郁回来时,便看见长长的铁链穿过供桌,供桌上摆放着慈悲为怀的佛像,供桌下躲着惊恐不安的宠物,宠物仅靠着一面红布遮挡,胆怯的望着外面走动的影子。

裴郁衣冠楚楚的走到佛像面前,他用懊悔的神情看着佛像,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一拜:“伟大的神啊,我那个可爱的小朋友躲哪儿去了呢?”

他说完,迷茫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乖的小朋友,会躲在哪里呢?”

他随手掀开大红的被褥,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惋惜道:“没在这儿啊。”

忽然,他像是看见了床头绷直的铁链子,蓦的笑出了声,他伸手握住那个铁链子,顺着链子的指引,一步一步的走回佛像面前。

他笔直的站在佛像前,白多黑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底下的红布,狡黠的视线,仿佛一头吃人的野狼。

他阴恻恻的笑着,径直走到红布面前,蹲下身来,透过红布,对上陈幼安惊恐的眼睛:“找到你了。”

陈幼安吓到失语,呆愣在原地,耳畔一阵嗡鸣。

裴郁的一只手上,还轻轻地握着他脖子上的铁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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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辛德瑞拉的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