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我不知道。”顾冕迷迷糊糊的嘟囔道:“我不能说的,不能的。”

“哎呦,我这着急,你这---,”沈治见状已经着急起来。

许筠比沈治脑袋转的更快,随即拿着酒壶往顾冕面前晃荡说道:“你要是告诉我,这酒就归你了。”

“我读书少,你莫要诓骗我。”

“那个人是谁?”许筠与沈治两人沉声追问道。

“一个不认识的人。”

“啊啊啊---,顾冕,他到底是谁啊?”沈治听到这个答案,已经开始抓狂起来,自己撸起朝服袖口想要把顾冕教训一顿。

这可是性命大事,顾冕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犯昏。

顾冕夺过许筠手里的酒壶,摇摇晃晃地往自己杯里添酒,大部分都在她手抖的动乱中洒落在桌上,最后落入杯中的也就半杯,这一杯酒入肚。

“我知道,错了,但我,也不认识,她--”

“我该怎么办。”

“什么?”沈治想要再继续追问。

谁知道顾冕已经踉踉跄跄跌倒在房中的地板上,自己拎着酒壶躺在地上愣愣地发笑,酸楚的眼眶里满噙着无声的泪水,喉咙哽咽地说不出任何声音。

她该怎么办?

她顾冕应该怎么办?

自己应该要怎么办啊?

她是一个无能的家伙,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害人,哪怕当夜纯属意外,可她身为乾元居然强行逼迫一个陌生的坤泽,混乱之间竟然在承云殿里逼迫索要突然闯入的姑娘。

以至于最后场面极其混乱,肌肤相亲,入骨相随。

两人疯魔地汲取对方的最后一丝一寸,胡乱撕扯的衣袍被扔在榻下,猩红双眸凝望,指尖微张紧紧地钳制着身下人的动作,浅浅低唤呢喃声里,蛊惑如斯。

顾冕早就失去对自己最后的控制。

指尖微动拉扯诱导在撩拨间欺骗,一路横冲直撞临场胆敢缓缓攻城略地,寻觅许久却又使坏在营地最深处猛烈冲击,陌生的两人紧紧裹挟着彼此间彻骨的撕咬。

元夜灯火如星,□□燎原,殿内如荼。

一夜浅尝,心底在默默地期盼晚些天晓,再晚一些,再晚一些吧。

可明日总会到来,天际的太阳总会明亮宙宇,阴暗之下的一起都将无所遁形。

此乃是十恶不赦罪之一,按律当斩。

顾冕迟迟醒来时,承云殿内唯有自己一人,徒留一堆混乱不堪的衣袍,她狠狠地朝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治看到顾冕跌倒躺在地上,恨恨地往顾冕小腿处踢了一脚,真是无语,这家伙居然还能随地就躺着睡着了,也幸好这家伙不撒酒疯,要不然自己和许筠还要把这鸡飞狗跳的家伙弄回去。

顾冕醉成这样哪里还能回话,两人想要再追问,也估计问不到什么,正好太白楼有客房,估计这小子家里也没有二两存银,大冬天的又不“点火”,晚间回去还不得冻傻了。

自己便好人做到底,许筠和沈治一人将顾冕手中的酒壶解救出来放回桌上。

许筠和沈治一人一手从地上拽起顾冕的身躯,架着人往隔壁的厢房走去,真是的,这小子看起来还行啊,怎么架起来轻飘飘的,莫不是在成均馆里连饭都没吃饱。

这倒是实话,成均馆起初根本就不管顾冕的饭食。

若非元司业说给他一口吃食,顾冕只怕每天就只能馒头烧饼当一日三餐,现在馆里供给吃食,虽说三餐都是些青菜小炒,顾冕有份吃的已经十分知足。

“许筠,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惹祸了。”

沈治和许筠两人把人扔在榻上,费劲扒拉顾冕脚上的布鞋,顺手扔在床榻一侧,这鞋怎么也湿潮潮,他就不知道冷嘛,这天还穿着双湿透的鞋子到处去送书札。

沈治前面听到顾冕的嘟囔,以顾冕的性格,往日虽然喜欢独处孤寂,可和自己也还能说上几句话,虽然许筠也倔,这多多少的还能有空时聚聚闲聊,或是几人冒着大雨都要跑到护城河去钓鱼。

怎么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变得如此冷漠,倒不是说自己有意见,可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呢,要是真遇上事情,律法之外,他沈治就算是拼了这身官袍也要替他争一争。

可这据嘴的葫芦,他顾冕不开口,自己不知道前因后果,这满腔的本事也没地施展。

沈治和许筠本想借着今日喝酒从顾冕嘴里套出些话来,谁知这家伙居然喝到最后躺在地板上发笑,可把沈治吓得心里直寒颤。

“我总觉得这小子在谋划什么。”

许筠在翰林院待诏,朝廷里的政令,上面的旨意,他最能够一手获得消息,就比如昨夜陛下突然在昭阳殿把安王爷训斥一顿,他当时就站在殿门外候旨。

“萧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与徐进联手越过朕,就将召回萧慕的旨意直达北境,安王你意欲何为。”

“皇兄,二月初二的大祭,臣弟恐有人从中作祟,朝中众将久在军中,以往又多是雍王提拔的人,若是出事臣弟势必万死护卫陛下,可朝中不能没有您坐镇啊。”萧洙低垂着脑袋跪在殿中,面朝上首的皇帝解释道。

“朕说过了,北境军决不能动,”萧贤也知眼下京都的局势,表面上看似深沉如水,可但凡脑子聪明点的人都知道。

京都这平静的水波之下早已暗涛汹涌。

可这猜忌制衡,人心阴谋,权柄之刃,谁人何尝又不是其中的统帅者。

“漠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安南,萧慕既然自己请旨戍边北境,你身为父王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陛下,北境军亦可由人暂代,可京都一旦动荡,于朝堂于天下都将是浩劫。”

“这也不是你矫诏的理由。”

“萧洙,你做事应有分寸,朝政之事若都如你这般处理,岂不是乱套了。”萧贤沉声说道。

在这件事情上萧洙确实有错,他的确逾越了,自己虽有监国之职,在朝中虽说可便宜行事,但他直接越过皇帝将旨意直达北境,尤其是还有尚书台的支持,陛下是在质问徐进与自己联手么?

“徐进在此事上,他知不知情。”

萧贤朝着低伏在地的萧洙厉声质问道。

皇帝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一本密折,泛黄的密折封皮上墨迹湮入纸皮,也不知是被什么浸湿,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来-玄镜司--某-谨奏--。

玄甲军在明,宫中影卫在暗,而玄镜司的踪迹,无从所来,从来没有人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传言他们是一支直隶帝王驾前无人知晓的组织,谁也不知道这群人隐藏在哪里,也不知遍布在天下何处的角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但无形的耳目最是凶狠的利刃,往往在潜藏的声息中,迅速完成帝王的旨意。

萧洙闻言连忙叩首道:“此事乃臣弟一人所为,徐相不知。”

矫诏事实已在,他不能把徐进也牵涉进来,否则京都势必大乱。

此事终将是一件被为君者最忌讳的事情。

帝王权柄,岂可授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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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会自裁!
连载中崔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