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两人一齐走上二楼来,跑堂的小二在前领路,两人迈步进入厢房,许筠听到推门声,看到沈治迈步进来,眼神一瞥到他身后的顾冕,脸色顿时冷起神色来。

待到顾冕落座,好家伙这饭桌子就一张,咋的,你们两兄弟还要坐对岸不成,圆桌一张,三人共分可不三足鼎立,还真是两头倔驴。

“我先说好,今日我做东,你们两可别吵吵,咱三来这里是吃饭的,不是给你两搭台子打架的,要是真打起来一切损毁的东西,你两自己拿自己的俸禄赔钱。”

不一会儿,小二带着人端着锅底和食材在门口打千,说道:“几位爷,你们要的羊肉锅子来啦。”

“进来吧。”许筠朝门口喊道。

“得嘞,几位爷,这可是今午后刚片的羊肉,肉还新鲜着呢,这里香油,麻酱,芫荽,蒜末,辣油都给几位也预备着,你们诸位凭自己喜好调底料。”

小二麻利地将铜锅和食材,连同“朔风”酒摆放在桌上便快速退出门去。

“各位爷吃好喝好。”

“吃的东西都上桌了,两位爷也别互相斗鸡眼,都自己动手吧,我可是饿了。”

沈治自己抬手将桌上的小料逐一调放到自己碗里,又加了少许香油和蒜末,锅子里的羊肉在炭火的烧灼下眼下芳香四溢。

“哼。”许筠鼻尖冷哼一句,怎么顾冕见到自己就没什么说得,上次春日宴自己挨了他一顿打,这小子一句解释也没有。

现在同在一个桌上吃饭也不说句话,感情自己上次被打成那般瓜菜模样,倒是理所当然挨揍么。

自己不过就问顾冕一句:“昨晚元日,你是不是在殿内当值。”

元日节庆当值本来就是旧例,按理说他那天又没排值,早晨时分有个人穿着校书郎的衣袍从殿外匆匆离去,又不见得就是他顾冕,自己不过好奇就提了一嘴,谁知道这“疯子”听到自己说的话当时就黑起脸,直接照着自己的脸上就猛地一拳。

谁知道这小子就如同突然被人戳中“脊梁骨。”

顾冕什么都不说就和自己厮打起来。

他要是和人换班也没不是什么事情,以往这大家节庆代班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自己知道就知道,又不会去找他的上司去揭发他。

可许筠白挨一顿打,心里就是不痛快,偏生他这人又是遇到问题必须解决的人。

顾冕也缄口不言地自己将麻酱和香菜加入碗里,自己从锅里夹起羊肉拌酱慢条斯理地吃着,头抬都不抬一下。

许筠自己拿起桌上的朔风,先是给自己倒上,又将其他两杯倒满,一杯右手拿给沈治,一杯指尖慢推递送到顾冕面前来。

沈治眼尖手上放下竹筷的瞬间,心思一转连忙圆场说道:“这难得一起吃饭,我们先喝几杯吧。顾冕你也别愣着,赶紧拿起酒杯来。”

顾冕赴的是沈治的饭局,既然他都这般说,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指尖捏住桌上的酒杯,往自己身前带来,左手在前稍挡虚掩,右手一送。

朔风一口入喉,初入口中,舌尖察觉有些甘冽绵柔,酒落腹中,这时朔风自带的酒性便从肺腑袭来,有种冬日寒冽又夹杂着发烫的烈灼感。

“不行,你这喝的寸气酒,不算不算,再罚三杯。”

沈治顺手从桌上提溜来酒壶,将顾冕刚刚喝完的酒杯满上。

兄弟三人抬手彼此碰杯一撞,青瓷霹雳响,酒间意正浓,沈治是不是用公筷给顾冕夹上几块软嫩的羊肉,或是和旁边的许筠说几句最近朝中的事情。

顾冕一个闲散人,自然插不上嘴,自己便埋头吃饭,席间许筠倒是又提起春日宴的事情,顾冕心里有事本就不愿被人窥探,眼下不好发作,只是依旧不紧不慢地饮酒吃肉。

酒过几巡,三人无形中肆意闲聊起来。

顾冕本来酒量就颇潜,往日里也极少饮酒,除官场同僚之间相互宴请,或是朝廷大宴,她为代表蹭得一个角落末席,在席间随众推杯换盏。

脑内旧疾仍在,顾冕尽可能的避免需要喝酒的场合,除非有不得不喝的场面,其余时间几乎滴酒不沾。

只见顾冕面色绯红,耳间因为喝酒的缘故细小的绒毛可见,她这段时日遭遇“仕途无望,兄弟反目,师门紧催,元日犯错,”

心里异常苦闷,可又无人可诉,有些事情早已超出她可以力所能及的范围,唯有掌中酒,能够宽慰自己一二,也许喝醉久久地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吧,她微微眯眼手肘借撑在桌面,自己晃晃头想要试图清醒些。

“顾冕,你还能喝不。”

沈治眼下存坏,一面抬手伸出五指在顾冕眼前晃来晃去,又轻推了推顾冕的手肘,想要试探试探这小子是不是真醉,这场饭局自己和许筠不谋而合,两人在席间一直来往劝酒,顾冕可不得喝醉醉醺醺。

“喝,为什么不喝,我还没醉呢。”顾冕听到沈治的话,身形微怔自己捏着酒杯说道。

“再来一杯。”

“得得,都喝成这样还说自己没醉。”

“顾冕,你元日在不在当值?”

许筠和沈治虽说也一直在喝酒,可桌上的朔风大半都落入顾冕的肚中,他们两个可没有什么醉意,许筠看到顾冕有些迷糊,连忙趁机向他追问道。

元日的事情,许筠复又提起,这事情他势必要有个答案。

“在啊,”顾冕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自己抬手去够许筠面前的酒壶,许筠一把夺过桌上的机会,能够质问顾冕的机会转瞬即逝,“那为何天未亮,你怎么慌慌张张地从承云殿疾速离开。”

“离开?”

顾冕脑袋有些混沌,随口答道:“本就是我当值,我压根就没走。”

“没有走?”

许筠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可自己明明看到一个人穿着校书郎的衣服,大雾弥漫,天际都还未亮,若非自己有事要禀,怎么会在转角看到有人从承云殿匆匆离去。

当时承云殿在当值的校书郎仅有两人,一个是眼前的顾冕,一个是久在阁中的秦朗,可秦朗无论从年岁,和身形比较,都比顾冕宽壮年岁大一些。

他去悄悄查过殿内当值的册库,秦朗在节前已经告假回乡探亲,纸上虽写着长史祖算的名字,可自己在花灯会上看到祖算带着妻女,怀抱着孩子在街道赏花灯,那么在承云殿当值的人,只有现在醉醺醺的顾冕。

“不是他?”

沈治彼前听到许筠提起这个事情,当时自己还说莫不是许筠眼花看错,兄弟两人闻言面面相觑,都道酒后吐真言,顾冕真是闷声惊惶总吓人。

承云殿可是宫禁之内,哪里鲜少有人去往。

“会是谁?”

这宫禁藏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那人是刺客,顾冕便有包庇之祸,这可是灭族的大罪,沈治连忙迈步去摇摇顾冕的身躯,催促道:“那人是谁啊?你赶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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