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陌生

白初念的世界已是一片天昏地暗,她看不到他,只是目视着前方,除了排斥却也是害怕。

忽然,她开始奋力推他,在自己眼瞎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若被一个陌生男人给侵犯了,那不是比死还要痛苦。

他悄然放开她,她双手抓着床沿,冷冽的空气从背部倾袭,让她忍不住一阵发抖。

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四肢却无法动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是满脸泪水。

她好恨自己现在的软弱,好恨那种无力的感觉。

一番挣扎过后,疲累至极,又沉沉睡了一觉。

两个时辰后,她微微动了动手指,从沉睡中醒来,只感觉喉咙干涩的有些疼。

“我好想喝水。”她呢喃完没多久,便有人轻轻撬开她的唇,用勺子给她喂水。

茶水的温度正合适,不冷不热,她大口大口的喝着,而床前的人,也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着。

直到她喝够了,他将茶杯放下,拿起帕子给她轻轻地擦着嘴角,又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

白初念抓住他的手臂,她现在就像海上漂浮的泡沫一样脆弱,而他现在就是她的浮木,是她人生的支撑。

她轻声问了句他的名字,等了好久却没听到他的声音,想了想,便用手试探着去摸索他的脸,他虽有丝丝抗拒,不过也没有拒绝。

手掌下清瘦的面容棱角分明,有着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应该是一张很英俊的脸。

过了片刻,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她盖好。

风吹进盖在身上的被子,白初念往热乎的地方钻了钻,在他要离开之时,她有些慌乱,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颤着声问道:“你要走了?”

一道冰冷的触感从手心散开,他修长的指间在她掌心写下了五个字:我不会离开。

她把他拉了回来,犹豫一会儿,冰凉的指间在他掌心问了句: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话?

别多想,我会治好你的眼睛。他指间再次落下,把想说的话写在她的掌心上。

真的吗?白初念疑问一句,她渴望看到光明,害怕一辈子都生活在黑暗中。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世间美好的一切。他指间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中,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也在他的掌心写下了三个字,谢谢你。

入目漆黑一片,连天空也是黑色的,睡梦里,白初念再次梦到自己流落街头的场景。

她哆嗦在雨中哭着自己的无助,哭了好久,终于发现有人来救她,她哭泣喊道:“别走……”

梦中的她,眼角泪水不断,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神色极为痛苦。

迷迷糊糊的感到有双手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留恋着不肯收回,那突如其来的清香味让她睁开了眼睛。

“什么味道?”她问着,挣扎着坐起身子,深吸一口气,呢喃道:“这是梅花的香味。”

刚说完,手上便多了一束梅花,她闻了闻花香,蹙眉轻叹道:“梅花都开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屋外的雪花簌簌而落,有人经过,踩得雪地吱吖吱吖响。

白初念经不住诱惑,很想出去体会冬天的凛冽,她拽着他修长的手指,浑身紧绷着,在这一刻她是紧张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对一个陌生男人举止随意,她好像还是头一回。

在她蹉跎不安时,他替她披上了斗篷,手被他紧紧地牵着,随他走出了屋子。

一股寒风吹来,她身子禁不住轻颤一下,然而从他指间传来的那抹温度在她心底柔软了一瞬,好似那寒冰一般的深渊被阳光笼罩在一片温暖中。

雪飘飘悠悠地从空中落下,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掌里,瞬间便融化了,变成一两滴小水珠,她又微微分开手指让水珠顺着指缝流下。

寒风拂过她墨色的长发,白茫茫的世界中,那苍白的身影像是盛开在山巅上的雪莲花,倔强而又圣洁。

白初念能感应到他在自己身后,回头,牵起他的手,容颜上绽放出一抹柔柔的笑意,在他掌心写下一句话:谢谢你愿意带我出来。

旋即,手心传来了一句关怀的话:外面太冷,不宜呆太久。

她回他一个微笑,跟随着他回了屋。

房间内,梅花淡淡的清香萦绕着,丝丝缕缕沁人心肺。

夜里,白初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十四爷的面庞,又幻想着陪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的容貌,好奇的想要知道他的样子。

窗外冷风呼啸,这时,她感到身边的床榻塌陷下去,一具温热的身体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她不由一阵哆嗦,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甚至歇斯底里的呵斥他离开。

他又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着: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想陪在你身边。

白初念一动不动,用被子将自己掩实,好像对他的话很放心,又好像不放心他的人,靠近里面的那只手不知不觉的抓紧了被子。

她没有说话,却感到手心传来几个字:早点睡觉,明天我给你煮一碗粥。

她心中一暖,会煮粥的男人在古代不多见,可她却遇到过一个。

思羽就是一个细心体贴的男人,他曾经为她煮过粥,那味道清淡香甜,配上爽口的小菜,她可以喝上两碗。

这个男人的厨艺肯定不及思羽,不知怎的,她对他放松了警惕,慢慢地躺了下去,将脸微微转向外侧,佯装熟睡后无意识地靠近他的臂膀。

他的身子轻轻一颤,她又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看到他,可眼睛还是不愿放过他。

本以为自己再也睡不着了,然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气息,困意很快侵袭了她的大脑。

一夜无梦。

一早醒来,她伸手往外侧一探,被他躺过的地方还剩有一点余温,显然是刚走不久。

她摸着床沿想下床,却猝不及防的滚了下去,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中,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人给抱了起来。

她拽着他的胳膊说道:“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一点小事都要别人帮忙。”

他把她放在床上,在她手心写着:饿了吗?

她点点头,被送开后,听到他的脚步远去了。

不多时,便闻到小米粥的清香,当一勺温乎乎的粥递到她嘴边,她别过脸,说道:“我自己来。”

他却固执的不肯相让,坚持把粥喂到她嘴边。

白初念垂着眸子,微微张嘴吃下了第一口,小米粥的味道淡淡的,微带点甜,她记得思羽煮的粥也是这个味道。

这个男人有可能是思羽吗?

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思羽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他也不会知道她变成了一个瞎子。

在她难过落泪时,面前的男人撩起她搭在额前的碎发,捧起她的泪脸,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慢慢逼近,她推开了他,躲到了被子里。

“如果你救我是另有企图,那我宁可现在就死。”她颤抖的身体,透着强烈的无助,“你出去……”

直到听到开门声,猜到他已经走出了这间屋子,她才平息了自己的愤怒。

世间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绝大部分都是见色起意,这古代男人对女人更是一点尊重都没有。

窗外的雪水融化了,顺着屋檐掉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给安静的屋子添了一丝杂音。

白初念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头昏昏沉沉的,伸手一探,居然是发烧了。

人在病中总是虚弱的,她靠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此刻,满脑子的混乱模糊了一个身影。

她不想去想他的模样,却总是克制不住一遍遍的去幻想着那一个模糊不清的他。

“我要离开这,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慌张着起了身,刚下床走了两步,却被一个圆凳给绊倒了。

她喘息的爬起来,手却被人狠狠扼住,腰也被他给钳住,娇弱的身子被他紧紧禁锢着,泪水顿时被惊恐激出。

他离她这么近,让她几乎已经在呼吸他的呼吸。

着急中,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他,“你放开我。”

可她不仅推不走他,反而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白初念在他怀中拼死的挣扎,像发了疯的小野兽一样撕咬着他。

因为眼睛看不到,身体的感官越发的明显,她被狠狠的扔在床上,吓得眼角泛起了泪花。

他低头靠近她,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灼热之气。

黑暗中,她只能感受到他近乎粗暴的“虐待”。

“你放开我……”白初念害怕将要羊入虎口,抬腿就想去踢他,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这动作自然也没能撼动他分毫。无奈之下,她抱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着,瘦小的她哪怕用尽力气也抵不过他的力道,只能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此刻,她顽固的如同炸毛的小兽一般,对他各种粗暴,撕、咬、抓、挠、踢、踹……

他对她强行施暴时,她同样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他好像动怒了,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吻上他的唇,在感到他开始回应她,她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诱敌成功了,当然要让他体会一点痛苦,下一刻,便使劲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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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悍丫头(清穿)
连载中花漾敏子 /